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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難逃,裝暈算了

2024-06-05 23:40:00 作者: 尤知遇

  「是她要害我!是她要害我!」

  胡嬋兒指著容青煙尖聲叫著,慘白的臉色甚顯猙獰。

  蕭明煜負手而立,側頭看了容青煙一眼,眸中湧現翻江倒海的情緒,沒說話。

  太后已經氣得昏厥,戴嬤嬤正給她掐著人中,身後幾個宮女忙忙碌碌。

  容青煙讓人去請了太醫,又指使幾個宮女給胡嬋兒和瑞王穿上衣服。

  雖然窗戶大開著,但殿內的味道依舊不太好聞,容青煙正準備先把蕭明煜請出去,胡嬋兒已經穿好了衣服推開宮女。

  她想從床上下來,卻雙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上,站不起來,她驚慌失措的直接朝蕭明煜爬過去,抱住他的腿,哭喊道:

  「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皇后,一定是皇后設了這個局陷害臣妾」

  容青煙直直的盯著她的狼狽和絕望,心中只覺快意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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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她的靜兒被他們摔死,她也是這樣從床上跌下來爬過來,雖然不是同一件事,但胡嬋兒此刻的感受應該跟當日的她一樣。

  驚恐,絕望,無助。

  蕭明煜嫌惡的一腳踹開胡嬋兒,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陰鶩和噁心,猙獰著面色,咬牙切齒道:

  「陷害?朕瞧著你方才挺享受的,賤人!」

  帝王發怒,殿中的宮人門嚇得跪了一地,皆顫抖著身子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甚至大氣不敢喘。

  蕭明煜臉頰的肌肉劇烈抽搐著,不解氣,又狠狠的朝胡嬋兒的肚子踹了一腳。

  胡嬋兒痛的蜷在地上直抽抽,哭哭啼啼的聲音斷斷續續,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她顧不及五臟六腑散架的痛疼,用了所有力氣又爬到太后腳下。

  「太后......姑母,姑母你相信嬋兒,嬋兒是被陷害的,嬋兒是無辜的啊」

  她使勁扯著太后的褲腳,哀聲哭喊著,滅頂的恐懼和絕望滲透她的每一寸皮膚,唇瓣被她咬出血。

  瑞王剛被兩個宮女伺候著穿上衣服,一聽這話,直接從角落的帘子後走出來,氣的指著她直罵。

  「你什麼意思!你無辜?明明是你讓人把本王叫來,本王到了之後你就勾引本王,你這殿裡香氣繚繞,定是你給本王下了藥!」

  說話的時候,他朝容青煙看了一眼,他明明記得,陷入情慾時他懷裡抱著的是皇后,沒想到清醒之後竟是胡烈的女兒,真是晦氣!

  胡嬋兒聽到瑞王的話,瞳孔攸的睜大,撕心裂肺的哀嚎著。

  「瑞王爺,你休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說找我有事,我才讓人請了你進來,進來之後你……你就……嗚嗚」

  她哭的梨花帶雨,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事實上,她現在也是糊裡糊塗,只記得當時剛跟瑞王說了兩句話,她就渾身燥熱難耐。

  她記得,後來她看見了晉王,晉王對她極其溫柔,她深陷情慾不能自拔,逐漸沉淪,她以為是場酣暢淋漓的歡夢,沒想到醒來是滅頂之災。

  自然,這話她是打死不能說的,只能死死盯著瑞王,目光噬人。

  「瑞王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皇后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然要同她一起合謀害我,我可是你的親表妹啊!」

  太后被戴嬤嬤掐著人中剛緩過神,正好聽見兩人的話,特別是胡嬋兒那句『親表妹』,聽得她是掏肺剜心,痛不欲生。

  親表妹......這哪裡是親表妹,這是親妹妹啊!

  太后突然用力捶打著胸口嚎啕大哭,「報應啊!報應啊!」

  眾人見她突然魔怔,更是一動不敢動,一時間,殿內只剩胡嬋兒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容青煙看太后一眼,「戴嬤嬤,先把太后扶到偏殿去」

  戴嬤嬤忙應了一聲,和幾個宮女一起把太后扶了出去,容青煙又看向蕭明煜,溫聲道:「皇上,去偏殿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蕭明煜一把攬過她的腰把她扯到懷裡,低聲磨牙道:「這就是你讓朕看的戲?讓朕顏面盡失?」

  容青煙伸手幫他理了理衣裳。

  「這齣戲可不是臣妾安排的,臣妾只是借力打力,皇上莫急,今日之事,回去之後臣妾定然跟皇上解釋清楚」

  蕭明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煙兒,你的解釋最好能說服朕!」

  說罷,放開她轉身大步離開,高成正要帶著人跟上去,容青煙道:「高公公,把瑞王請到偏殿去」

  高成忙應了聲,轉身朝瑞王恭敬道:「王爺,請吧」

  瑞王路過胡嬋兒身邊時,抬腳踹了她一腳,嘴裡罵罵咧咧的走了。

  容青煙把殿內的宮人都趕了出去,慢悠悠的走到胡嬋兒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意有所指道:

  「如何,本宮給你準備的男人,還滿意嗎?」

  胡嬋兒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瞪著她,眸中帶著瘋狂的恨意。

  「果然……果然是你!我要告訴皇上,告訴太后,都是你害我,你個賤人!賤人!」

  她眼睛通紅,恨恨的罵著,想站起來,又頹然跌倒,容青煙欣賞著她的狼狽和絕望,最後慢慢冷了眸,朝姜裳道:

  「帶走!」

  延春宮,偏殿。

  魏太醫來了之後給太后扎了一針,太后已經悠悠轉醒,一臉死灰的歪坐著,整個人似瞬間老了十歲。

  平日握著佛珠的手,正顫顫巍巍的哆嗦著,眼睛猩紅,臉色蠟黃。

  蕭明煜在她旁邊坐著,臉色晦暗莫測,瑞王在地上跪著,沒有認錯的態度,甚至在容青煙進來時,還轉頭看了她好幾眼。

  蕭明煜察覺到他貪婪的目光,氣的站起來直接朝他胸口狠狠踹一腳,「混帳東西!到現在還狗改不了吃屎!找死!」

  他怒聲罵完,牽著容青煙的手拉到自己旁邊坐下,占有欲極強的把她擋在身後。

  太后看一眼瑞王,滿是心疼,卻狠心沒說話,又看一眼剛被姜裳按在地上跪著的胡嬋兒,頓心頭火起。

  「來人呀!把這賤人拉出去,五馬分屍!」

  胡嬋兒嚇得身子軟癱在地上,指著容青煙尖聲叫著。

  「姑母,是皇后害我啊,她剛才已經承認了,她已經承認了!她說是她給我找的男人,瑞王是她送進來的!」

  太后朝容青煙看一眼,容青煙撲閃著眉睫,甚是無奈且無辜的眨眨眼。

  太后收回目光,抓起方才戴嬤嬤遞來的熱茶,直接朝胡嬋兒砸過去。

  「啊!」

  胡嬋兒躲過了杯盞,裡面的茶卻濺到了她的左臉上,茶是滾燙的熱茶,她尖叫一聲,捂著臉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太后臉上青紅交加,怒氣似要在驚雷的情緒中爆發,從嗓子裡擠出的聲音尖銳刺耳。

  「瑞王在壽康宮還沒走的時候,皇后就來給哀家請安,她要如何害你?她是能預料到你會派人攔截瑞王?還是她長了三頭六臂,人在哀家眼前坐著,卻能把今晚這一切算計的滴水不漏?」

  聞言,胡嬋兒驚的如秋風落葉,拼命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姑母,嬋兒沒有派人攔截瑞王,沒有啊,真的是瑞王自己找來的,嬋兒的婢女蘇荷可以作證!」

  太后見她還狡辯,盛怒之下讓人叫來了蘇荷和知秋,知秋進來之後把之前在壽康宮說的話又一字不落說了一遍。

  她說完,殿內幾人同時看向了蘇荷。

  蘇荷一臉茫然的跪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記得柔妃抄寫《女誡》後發了很大脾氣,她挨了巴掌後就溜回屋了。

  回屋沒多久,後腦勺猛地一痛,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再醒來,她還在屋裡坐著,尚未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人帶到這裡來了。

  聽完知秋的話,蘇荷更茫然失措的搖搖頭,白著臉道:

  「不是……不是,奴婢沒有,奴婢根本沒見到瑞王,更不曾把瑞王帶進來」

  她這話一出,瑞王怒了,連胡嬋兒都驚了。

  瑞王咆哮道:「你放屁!明明是你說柔妃有要事與本王說,是你把本王帶來的!」

  胡嬋兒急道:「蘇荷,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說瑞王有事找本宮的!」

  蘇荷依舊一臉懵,哭喪著臉道:「沒有……奴婢沒有」

  容青煙朝太后看一眼,忽而慢條斯理道:「蘇荷,你說你沒見過瑞王,更不曾把人帶進來,那本宮和太后過來時,你怎知瑞王和柔妃在殿裡談事?」

  蘇荷白著臉,支支吾吾道:「皇后娘娘在說什麼,奴婢……奴婢剛才沒見過娘娘和太后啊」

  「放肆!」

  太后又驚又怒,目呲欲裂,「事到如今,你這賤婢竟然還敢說謊!哀家剛才在院裡才見了你,你竟說沒見過哀家!」

  太后的怒火已經完全壓不住,「來人呀!把這滿口謊言不知死活的賤婢拖出去杖斃!」

  外面跑進來兩個老嬤嬤,動作麻溜的拖走了蘇荷,且第一時間極為熟練的捂住了她的嘴。

  蘇荷被拖出去後,胡嬋兒癱軟在地上,渾身發抖。

  一直沉默的蕭明煜突然看向太后道:「如今木已成舟,母后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太后憎恨的看著胡嬋兒,額頭青筋暴跳,眼中暗紅的血絲幾乎要滴出血來,顯然怒到了極點。

  「身為皇帝妃子,不知廉恥勾引當朝親王,行淫穢之事,罪該賜死!」

  這話,就是把責任全賴在胡嬋兒身上,完全把瑞王撇清了關係。

  蕭明煜眼中一閃而過的幽光,指尖不緊不慢的敲打在膝蓋上,少許,意有所指道:

  「母后,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事到如今,朕也不瞞母后,柔妃自入宮起,朕從未讓她侍過寢,所以,她的清白身子是給了瑞王,不如,由朕做主,成全了她和瑞王」

  容青煙正事不關己的看著熱鬧,慢悠悠的喝著茶,聽到蕭明煜這句話也免不了驚了一下。

  胡嬋兒入宮這麼久,竟然從未侍過寢?這倒是意料之外。

  不過,成全胡嬋兒和瑞王?嘖,蕭明煜果真是厭惡極了胡嬋兒。

  容青煙瞧一眼太后,果然,太后的臉已經完全黑了,猙獰的要殺人,卻還要笑著磨牙道:

  「皇上不必這樣大度,像柔妃這樣的賤人,按著規矩,定是要五馬分屍的!」

  母子二人對視著,誰也沒說話,卻又心知肚明的互相算計著。

  殿內的氣氛陰沉沉的,壓抑且深沉。

  容青煙慢慢的摩梭著手上的翡翠戒指,她太了解蕭明煜,聽他這話的意思,即便太后堅決不同意,他也想暫時留下胡嬋兒噁心太后。

  雖然他的這個提議不錯,但是容青煙已經不想再看見胡嬋兒了,更不能再縱容這女人作妖了。

  接下來,是她和王爺最關鍵的時候,夜長夢就多,變故就多,留下這個女人必然是個禍害!

  念及此,容青煙的腦子極快轉動著,冷不防對上胡嬋兒恨意滔天的目光。

  她忽而抬抬眼皮,挑釁且得意的看著胡嬋兒,臉上完全一幅』就是我害你,你死定了』的嘚瑟猖狂。

  胡嬋兒紅著眼,完全被她刺激到,忽而趁著所有人不備,不管不顧的朝她撲過去。

  姜裳剛要動,容青煙立刻以眼神制止她。

  這短暫的空隙,胡嬋兒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目次欲裂道: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去死......你去死啊!」

  她撕心裂肺的吼著,用了全身的力氣想掐死她,容青煙喘不過氣,臉色瞬間慘白。

  蕭明煜反應過來後,一腳踹開胡嬋兒,容青煙差點被胡嬋兒帶倒,蕭明煜眼疾手快的攬著她的腰抱住了她。

  容青煙不想參與後面的事,索性直接眼睛一閉裝暈了,暈過去之前,不著痕跡的朝太后遞了個眼神。

  太后察覺到她的暗示後,立刻道:「皇帝,后妃謀殺皇后,死罪難逃!」

  胡嬋兒這一晚挨了好幾腳,這一次直接吐了血,蜷縮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蕭明煜抬起容青煙的下巴,見到她脖子裡明顯的手指印,目光露出一絲兇狠和殺意。

  「高成!」

  高成屁滾尿流的跑過來,「奴才在」

  蕭明煜陰沉沉道:「柔妃胡嬋兒,勾引親王,穢亂後宮,謀害皇后,帶下去......賜死!」

  高成忙喊了幾個內監進來,捂著胡嬋兒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太后看一眼瑞王,朝蕭明煜道:「皇帝,瑞王也是被胡嬋兒那賤人算計謀害,皇帝可否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饒恕他一次」

  蕭明煜站著沒動,亦沒說話,太后突然徑直跪下去,老淚縱橫道:「煜兒,母后求你了」

  煜兒……

  自小到大,只有先皇后這樣喚他,他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這兩個字了。

  蕭明煜看著太后為了瑞王完全放下尊嚴的慈母模樣,下意識攥緊了拳頭,突然將容青煙打橫抱起朝外走,只留給太后一個孤冷的背影。

  「母后做主吧!」

  太后鬆了口氣,瑞王見蕭明煜走了,忙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太后跟前,見殿裡只剩他們母子和戴嬤嬤,急切道:

  「母后,你不是說讓我當皇帝嗎,我現在願意當了,我要當皇上,我還要容青煙」

  太后瞪直了眼,一口氣沒上來,再次昏過去。

  長寧宮,蕭明煜把容青煙放在床上,屏退左右,然後伸手戳了戳容青煙的臉。

  「別裝了,朕知道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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