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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喜鵲,去壽康宮

2024-06-05 23:36:09 作者: 尤知遇

  「啊——」

  喜鵲後知後覺的尖叫一聲,渾身癱軟的趴在地上,察覺臉上濕漉漉的血液,胡亂的用袖子擦拭了兩下,卻是越擦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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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害怕,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抬頭看向上方的容青煙,見她臉上竟然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更覺恐懼。

  「皇……皇后娘娘,您……您剛才不是跟魏太醫說,要……要饒了烏牙一命嗎?」

  容青煙揚起溫婉明媚的臉,笑容燦若艷陽,無辜道:

  「是啊,本宮是跟魏太醫說,要饒了烏牙一命,這話是跟魏太醫說的,魏太醫信了就行了,又不是說給你們聽的」

  喜鵲的額頭及手心已經被冷汗打濕,混著粘稠的血腥,整個人嚇得魂不附體,只覺皇后此時溫和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可……可是,您怎麼能隨便殺人呢?奴婢和烏牙是太后的人,您……您就不怕……不怕奴婢告訴太后?」

  容青煙笑望著她,「你覺得,她不該死?她沒錯?」

  喜鵲慌亂的搖搖頭,「不……不是,烏牙確實犯了錯,但罪不至死,娘娘向來寬厚仁慈,為何不肯留她一命」

  容青煙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似有耐心的跟她解釋道:

  「不是本宮隨便殺人,實在是她咎由自取,第一,太后仁慈,一個宮女名字而已,本宮想換就換,太后怎會因為這點小事跟本宮計較,她借著太后的名義拒絕,這是有損太后清譽,難道不該死嗎?」

  「第二,她一直在頂撞本宮,這種以下犯上的奴才,依宮規該拉去杖斃,本宮仁慈,讓她死的痛快些,怎麼還成本宮的錯了?」

  「第三,福公公有沒有說謊暫且不論,你們的原主子是太后,福公公的原主子是皇上,她欺辱福公公不說,與人苟合後又賴在皇上身上,這可是滅門大罪!」

  她依舊笑著,只是笑容里漸漸含著一絲陰冷之意,厲聲道:

  「她損太后清譽,頂撞皇后,又往皇上身上潑髒水,喜鵲,你告訴本宮,這樁樁件件,哪一件可以讓她活命,嗯?」

  喜鵲大驚失色,杏眼圓睜,頓啞口無言,嚇得匍匐在地直哆嗦。

  確實,就算損害太后清譽這條有些強詞奪理,可烏牙確實頂撞了皇后,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與一太監苟合,竟賴在皇上頭上!

  如今誰不知道,昨晚皇上歇在了皇后房裡,寢殿裡那催情香還是她們親自點的。

  烏牙昨晚消失了一晚,今天莫不是被鬼上身?不然怎會說出這種殺頭的胡話?

  喜鵲訥訥說不出話,想反駁又不知該怎麼反駁,良久,憋紅了臉道:

  「可……可是……可是也不能隨便殺人啊,烏牙她……她到底是太后的人」

  小福子從地上爬起來啐了她一口,厲聲道:

  「你竟還敢提太后,莫不是這烏牙的言行舉止,都是太后教的不成?你的意思是,太后指示烏牙故意噁心皇后娘娘?」

  喜鵲大驚失色,忙搖頭道:「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這不關太后的事,是烏牙一個人的錯」

  容青煙挑眉,似惋惜道:「你們對太后真是忠心耿耿啊,放心,等本宮解決了你,會把你們的屍體一起抬去壽康宮送給太后」

  一聽這話,喜鵲瞬間滿臉青紫,驚的手腳冰涼,舌頭都開始打結。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一沒損害太后清譽,二沒頂撞您,更不敢借皇上口出妄言,娘娘……娘娘為何要殺奴婢?」

  容青煙從上面走下來,接過姜裳遞來的金釵,半蹲著身子,隨手在烏牙臉上劃開一道,光滑的臉上頓血淋淋一片模糊。

  喜鵲正看得心驚膽戰,那奪命的金釵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她嚇得尖叫出聲,拼命的往後退,離開容青煙幾步後,匍匐在地,慘白著臉使勁叩頭。

  「娘娘……娘娘饒命,饒命」

  容青煙見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把金釵遞給姜裳,拍拍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嘖,花一樣的年紀,死了實在是可惜,本宮便給你一個機會,昨夜,你們可否在本宮的寢殿點了催情香?」

  喜鵲猛地抬頭,又急急低下頭,劇烈的抖著肩膀拼命搖頭,容青煙的聲音清冷如碎冰。

  「昨晚你們的計謀本宮已經全部知曉,本宮是見你可憐,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只有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

  她話音剛落,姜裳手裡的金釵已經抵在了喜鵲的脖子上。

  金釵上粘稠的血液沾在皮膚,喜鵲嚇得一動不敢動,死死咬著牙,大氣不敢喘,連哆嗦都不敢再哆嗦。

  「是……是,是奴婢和烏牙點的催情香」

  喜鵲的聲音碎成沙子,額頭冒出大量的汗,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恐懼。

  容青煙眯著眼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麼,誰指示的,太后?還是淑貴妃?」

  喜鵲不敢抬頭,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面,脖子裡的金釵和旁邊的屍體已經讓她嚇破膽,此刻,絲毫不敢再隱瞞。

  「是……是淑貴妃,淑貴妃讓奴婢們在寢殿點上催情香,宮宴結束後,晉王被帶過來了,奴婢」

  「晉王來了?」,容青煙愣住,蹙眉打斷她的話。

  喜鵲趕緊道:「是,原本是失敗了,因為宮宴上那杯下了藥的酒被晉王碰灑了,但是後來二小姐身邊的蘇荷姑娘帶著晉王過來了」

  「奴婢們提前準備了迷藥,晉王來了之後就昏迷了……卻不知為何,娘娘回來的時候,晉王竟然消失了……淑貴妃原本是要攔住皇上,也沒攔住……然後,皇上就來了」

  胡嬋兒身邊的婢女蘇荷帶著晉王過來……

  容青煙略一沉吟,便已經明白,怕是,有人易容成的晉王,目的,該是矇騙胡媚兒的,不然事後沒法交代。

  「這注意是誰出的?」

  她冷著臉,聲音帶著幾分冷厲,喜鵲身子一抖,慌忙道:

  「奴婢不知,不過,應該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因為昨夜淑貴妃發怒,二小姐進去勸了之後,淑貴妃就好了,二小姐離開後,淑貴妃趕著雨夜把奴婢和烏牙喊過去了,吩咐了催情香的事」

  果然!好一個胡嬋兒!

  容青煙吐了口濁氣,突然想起什麼,精緻的眉眼細細一挑,「太后可知此事?」

  喜鵲忙道:「淑貴妃沒敢告訴太后,只說宮宴上給娘娘設了個小陷阱」

  容青煙瞭然,不疾不徐道:「太后沒去參加宮宴,可與此事有關?」

  喜鵲道:「是,太后得知淑貴妃已經布了局,問詳細的淑貴妃又不說,太后大怒,罵她急功近利,說一個不好就會連累左相府,勸不動,反倒把自己氣病了」

  容青煙覺得甚為驚奇,所以,胡媚兒到底為什麼這麼著急弄死她?受什麼刺激了?胡嬋兒又為何出這個損招,莫不是真的因為……愛慕晉王?

  她望著地上的喜鵲,指尖有節律的敲擊著腕間的玉鐲。

  「你們是太后的人,為何明知太后阻止這件事,卻還要幫淑貴妃的忙?」

  喜鵲顫顫巍巍道:「淑貴妃是太后的親侄女,她的話,奴婢們不敢不從,太后知道奴婢是被逼無奈,奴婢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被淑貴妃恨上,奴婢只有……只有死路一條了」

  容青煙眉毛一揚,「所以,你們是被淑貴妃威脅了,所以才不得不聽命於她?」

  喜鵲磕磕巴巴道:「是,娘娘,奴婢也是被逼的,求娘娘放過奴婢吧!」

  容青煙走到她旁邊,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溫和親昵道:

  「太后已經把你賜給本宮,本宮怎麼會殺你呢,本宮對待自己人向來大度」

  容青煙捏著她的下顎,慢慢托起她受驚的臉。

  「聽說,你每年都會往家裡送銀子,那你一定很孝順對嗎,你放心,本宮已經讓人去拜訪你的爹娘,本宮會派人好好照顧他們」

  她欣賞著她臉上愈來愈濃的恐懼,低笑道:

  「喜鵲啊,只要你盡心盡力幫本宮辦事,你爹娘一定會以你為榮,否則,他們的屍體只能餵豺狼了」

  她停一停,似感慨道:「嘖,豺狼啊,怕是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吧,聽說,你嫂嫂剛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估計……給狼塞牙縫都不夠呢」

  「娘娘!」

  喜鵲驚呼,臉色白的徹底,嚇的幾欲昏厥,這是……以她家人的命威脅她!

  她爬過去抱住容青煙的腿,哭哭啼啼的求饒。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幫娘娘辦事,求娘娘放過奴婢的爹娘,奴婢求您了」

  姜裳把她拉開,提起她的裙擺把她臉上的血擦乾淨,意有所指道:

  「喜鵲姑娘這是什麼話,你爹娘的命握在你自己手中,你求娘娘做什麼,他們是生是死,是富貴是豺狼,全看喜鵲姑娘是不是真的孝順,你說對嗎?」

  喜鵲哭的梨花帶雨,臉上沒有半分血色,拼命磕著頭。

  「奴婢明白,從今日起,奴婢心裡只有娘娘,奴婢只認娘娘一個主子,只有娘娘一個主子」

  姜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喜鵲雙腿發軟根本站不穩,容青煙給了姜裳一個眼神,姜裳便攙著她先去了外殿。

  兩人離開後,小福子立刻朝她跑過來,嘿嘿笑道:「娘娘,奴才表現的如何?」

  容青煙頗為讚許的拍拍他的肩膀,「特別好,一會去了壽康宮可莫要慫,那裡才是你今天的主要戰場」

  小福子忙道:「奴才知道,娘娘儘管放心,奴才這股勁才使了一半,一會去了壽康宮,絕對不給她們質疑的機會」

  容青煙凝視著他,突然似有感觸,道:

  「小福子,跟著本宮可不是輕鬆的差事,你若是怕,本宮可以把你送回御前當差,你若想出宮,本宮也可以把你送出去,讓你一世無憂」

  小福子驀地跪下,沉聲道:「小福子這條命是王爺的,娘娘是王爺的心頭肉,便是奴才誓死效忠的人,奴才獨一人,在宮外無牽掛,奴才」

  「本宮又不是在問你的忠心,怎麼突然跪下了」

  容青煙虛扶了他一下,幽幽道:「本宮只是讓你選一條自己的路,這裡困了太多人,若有機會逃離」

  她頓住,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握住,又鬆開,似乎想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抓住,昨夜那滾燙的溫存,似乎,只是遙不可及的美夢而已。

  小福子見她垂首不語,周身肆意著落寞和空洞的悲切,立時明白了什麼,想開口勸兩句,又怕提及晉王惹她愁苦,趕緊轉移話題。

  指一指地上的烏牙,道:「娘娘,要不要把血弄乾淨?」

  容青煙回神,順著他的手指看了眼地上的烏牙。

  呼口氣,慢條斯理的理了下衣衫,半歪著腦袋,微眯著長眸,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森森弧度。

  「不用,就這麼抬著去,若是她的血,能把長寧宮到壽康宮這條路染紅,本宮興許會念她一功,好好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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