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

2024-06-05 23:27:24 作者: 齡姜

  「母皇的手段層出不窮,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她想設計一個圈套讓我鑽進去,那我就鑽進去看看好了。」

  謝品如這下真的嚇到了,她緊緊地抓著李邑的手腕:「我們可以慢慢地來,太子現在位置坐的穩定,只要不出意外,陛下百年之後,繼承皇位的人一定是太子。」

  他不想讓謝品如太過擔心他,他輕拍著謝品如的手背安撫她的情緒:「你怕什麼,母皇不是還什麼都沒有做嗎,等她做了我才好鑽到她設計好的圈套裡面去。」

  李邑身上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謝品如一點都不相信李邑此時哄她的片面之詞,她盯著李邑的眼睛很認真道:「你發誓,陛下行動之前,你絕對不許輕舉妄動。」

  謝品如說的太過認真,李邑想插科打諢都不行了,他想安撫好謝品如的情緒,讓她不要太過緊張,就舉手發誓道:「我發誓,只要母皇沒有舉動,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動作。」

  誓言這種東西,經過趙即墨後,謝品如都不怎麼相信了,為了讓自己安心,也多少能困住李邑那顆蠢蠢欲動的心,謝品如只能使出這個殺手鐧。

  不用這個法子,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困住李邑,讓他安分一點不要蠢蠢欲動。

  謝品如安心了,李邑扶過謝品如的肩膀,迫使她與他面對面說話。

  「我們幾個月不見,為什麼要說這麼嚴肅的話題。」

  看著那雙狹長的眼睛,謝品如清晰的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屬於她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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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是被嚇得嗎。」

  她才從江南回來沒多久,就被女皇嚇了一跳,在宮裡面那麼長時間,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段時間她的日子有多難熬,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對了,我去江南那麼長時間,你怎麼沒過來找我?」

  她去江南,還以為李邑會和她一起過去,誰料到李邑壓根沒去找她,白瞎了她等了李邑那麼長時間。

  「我最近幾個月事情比較多。」

  他沒去江南找謝品如,一個是他事情的確很多,另一個原因就是閻卿揚。

  閻卿揚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和他爭奪謝品如,李邑絕對不能容忍。

  「你的事情就是報復閻將軍?」

  她早就知道李邑在洛陽這幾個月幹了什麼了。

  李邑摸了摸鼻子:「那也是順手,誰讓他和我搶我喜歡的姑娘的。」

  謝品如沒忍住衝著李邑翻了一個白眼:「想想還是在江南的那段日子過得舒服,整天都是簡簡單單的,哪裡像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條命就沒有了。」

  她倒是想一直在江南待著不回洛陽了。

  可深陷其中,想出來卻是難了。

  「等你從宮中回去,謝家上下再也無人質疑你的能力,一切有利有弊。」

  謝品如靠在李邑的肩膀上,幽幽道:「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才會放我離開。」

  「那大概要等我們成親,她下位了。」

  謝品如趕緊伸手捂住李邑的嘴,她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小聲道:「你亂說什麼。」

  這裡是李邑在洛陽的一處暗宅,倒也不擔心有人偷聽,只李邑說的話太過大逆不道,就算女皇不在跟前,這種話謝品如都是絕對不敢說的。

  李邑倒好,直接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真的是不怕死。

  「沒事。」李邑把謝品如的手抓下來,握在手心裡:「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不用擔心被別人聽見。」

  他又不是那種不知道深淺的毛頭小子。

  謝品如一點都沒有被李邑安慰到,她無力的靠在李邑的肩膀上道:「就算陛下沒在這裡,我也不敢聽這些話,你以後也別再說了。」

  謝品如是真的在害怕,李邑不想讓謝品如平白無故的擔憂,乾脆的點頭同意:「好,你不讓我說,那我就不說了。」

  「我這一次回謝家,發現其實家中不要我也是能轉的,以前我……姐姐太過強勢,總是認為謝家內部無人能出來擔當大任,什麼事都抓在手心裡,勞心勞力。」

  謝品如感慨良多,謝家第三代人培養出來,就不需要她再繼續管理謝家了。

  「那你以後不準備接管謝家了?」

  謝品如的心愿是什麼,李邑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時聽謝品如說這一席話,李邑頗為意外。

  「不了,我現在反而羨慕長叔和二叔,他們一個在川蜀,一個在塞外,自由自在的多好。」

  李邑回憶一下謝訣謝韜的為人,不贊同謝品如的觀點:「你可別忘記了,他們兩個人是被流放到外面的,說不定他們心心念念的想回到謝家。」

  謝品如光從自身情況考慮了,倒是忽略了李邑說的這點。

  「長叔和二叔……」

  說了一半,謝品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那兩個完全利益薰心。

  「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而我們的追求和別人的追求恰恰相反。」

  比如說有人追求皇位,而他從頭到尾對皇位都沒什麼興趣。

  「李邑,我覺得陛下似乎想讓你繼承皇位。」

  謝品如無數次回憶女皇和她說的那些話,總是讓她生出一股很不安的感覺。

  讓他繼承皇位,這怎麼可能?

  「你莫不是在試探我?」

  「你覺得我是在試探你?」

  她壓根沒有在試探李邑,女皇偶爾說的一些話都讓謝品如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似乎打從一開始,女皇就準備讓李邑繼承皇位,只是她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所有的猜測只能是猜測。

  「除非母皇是瘋掉了,否則她怎麼會讓我繼承皇位,畢竟這麼多年我可沒少惹她生氣。」

  李邑想到謝品如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說出這些話,有一大半的可能是女皇真的在謝品如的面前說了些什麼。

  「你不是說了嗎,母皇的心思很難猜測,她怎麼會讓你那麼輕易的猜出她心中所想呢?」

  謝品如有點被李邑說服了。

  對啊,女皇心思難猜,有些事除非女皇主動和她說起,否則她是絕對猜不出來的。

  「也許是我想多了。」

  女皇當時和她說話的語氣不清不楚,謝品如哪裡能準確的猜出女皇話中的真實含義。

  或許女皇和她說那些話,只是想迷惑她,試探她想不想讓李邑爭奪皇位。

  越想謝品如越是不敢繼續想下去。

  她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有想讓李邑爭奪皇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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