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李邑

2024-06-05 23:17:38 作者: 齡姜

  禪院不大,只有月琴一個人居住,月琴待在禪院裡無事可做,整日幹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整理院子,收拾房間。

  月琴將謝品如的住處一直收拾得很乾淨,隨時都能住人。

  一路上風塵僕僕,月琴把伺候謝品如的夥計,交給了和謝品如一起過來的蘭穗,她則是去旁邊的小廚房燒點熱水,給謝品如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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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收拾得差不多了,周吳趕走白邑後走了進來,讓蘭穗去幫月琴一把。他有些話需要單獨和謝品如說,不方便讓蘭穗聽見。

  「小姐可知道那位白公子是什麼身份?」

  這個問題周吳早就想問出來了,途中沒找到機會,現在趁著只有他和謝品如兩個人,周吳自然要問一問了。

  「我也不太清楚他是什麼人,直覺告訴我他應該是皇室中人,可我以前進過宮,卻沒有見過他。」

  王孫貴族那麼多,她哪裡能每一個人都見過呢。

  「小姐與他相處這麼長時間,也沒弄清楚他的身份嗎?」

  「周爺爺,你別看白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實際上此人十分狡猾,我的老底都被他翻出來了,我卻只能問出他在家中排行老七。」

  驀然,謝品如想到她曾經和白邑說話時,白邑有點奇怪的態度。

  一時間,謝品如陷入了沉思。

  「小姐?」

  兩人說話說了一半,謝品如沒了聲音,周吳見她似乎想得出神,輕輕地喊了一聲。

  謝品如回過神,望著周吳道:「周爺爺,我應該能猜出來這個人是誰了。」

  「誰?」

  「七皇子李邑。」

  白邑對女皇的態度太過古怪,與其說古怪,不如說感情複雜,似乎又愛又恨,那點恨意又很淺薄,淺薄中帶著幾分痛心。

  恰巧,謝品如還真的沒有見過李邑這個人。

  她每次入宮的時候都完美地和李邑錯開了。

  李邑這個人她入宮時聽身邊人描述過,他是女皇所有的兒子中最玩世不恭、最不聽話的那一個。

  這位皇子最愛與女皇頂嘴,不聽女皇的話,女皇叫他幹什麼,他非要和女皇反著來。

  比如女皇過生日,整個王朝的官員只要在京城都參加了女皇生日的慶典,這麼盛大的日子,李邑偏偏沒有在場,而是跑到了塞外去賽馬。

  她那會兒正在給女皇敬獻禮物,正好聽見了一言半語。

  周吳道:「白邑,李邑,倒也能說的通。」

  大概猜出白邑的身份,謝品如不準備拆穿他,「周爺爺,此事我們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白邑這人玩世不恭,不過喜歡遊戲人間罷了,與我們也沒太多的利害關係,必要時說不定會成為謝家的後盾。」

  李邑成為謝家後盾這點,目前還是很渺茫的,首先李邑不掌權,他只喜歡玩,別看他是個皇子,實際上手中一點權力都沒有。

  若是身負要職,又哪裡來得這麼多時間在外面遊山玩水。

  「小姐說的老奴都知道了。」

  另一處,白邑悄無聲息地溜到了惠能禪師的禪房,他一推開門進去,就被惠能禪師發現。

  惠能禪師正在參悟,聽見有開門的聲音,道:「七皇子,許久不見了。」

  李邑大搖大擺的進去,順手把房門關上,惠能禪師身邊還有一個蒲團,李邑直接坐在蒲團上,道:「禪師,你這個耳力很不錯嘛。」

  惠能禪師睜開雙眼,望著眼前隔著一層青煙的佛祖金身,說道:「七皇子的腳步聲音特別,貧僧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李邑摸了摸鼻子,不過幹了點兒壞事,就能讓人惦記一輩子。

  「那本皇子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呢?」

  「七皇子來小寺可是有什麼事?」

  李邑打量惠能禪師的禪房,禪房裡裝飾十分樸素,整間屋子裡面,除了放在他面前的佛像,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你可千萬別謙虛,大明寺要是小寺的話,那山底下的土地廟就是一粒米了。」李邑是個懶得繞圈子的人,乾脆地道:「也沒什麼事情,我和我朋友一起過來,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回頭可千萬別把我的身份給捅出去。」

  當平民多舒服啊,他的真實身份要是在謝品如面前捅出去了,他都擔心謝品如會不會和他保持距離。

  為了防止萬一,他還是先別讓謝品如知道他是誰好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

  白邑抽了抽嘴角,這就是他不喜歡這群禿驢的原因。

  惠能是個得道高僧,讓惠能不捅破他的身份那是不可能了,白邑決定退而求其次:「算起來我也是你看著長大的,本皇子今日給你一個機會,你以後可以叫我的字,白松,怎麼樣?」

  李邑覺得自己都犧牲到這種程度了,這個禿驢要是還不答應他,回頭他一定要讓惠能好看。

  惠能禪師雙手合十,手中掛著一串檀木珠:「七皇子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得到滿意的答案,李邑心情爽快很多,連帶著看著惠能也順眼許多。

  「那就多謝禪師了。」李邑眼珠一轉,微微靠近惠能禪師,「大師可否告知,我那位朋友謝金蟬來大明寺想幹什麼?」

  「那是施主的私事,七皇子想弄清楚,不如親自去問。」

  李邑了解一些謝品如的事,他還想了解得更透徹一點。

  「禪師覺得這個世上真的有人會忽然變得聰明嗎?」

  謝品如說得言辭鑿鑿,李邑還是不相信謝金蟬並非從小痴傻。

  誰會甘心當一輩子的傻子,尤其是那麼聰明的人,一直活在自己姐姐的陰影下。

  「萬事有因才有果,貧僧只能告訴七皇子,你與謝家姑娘的緣分不僅僅是眼前這些。」

  問了等於白問,李邑不覺得奇怪,橫豎以後自己有的是機會弄清楚真相。

  李邑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折騰一天了,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

  休整一夜,清晨收拾好後,謝品如去見了惠能禪師。

  謝品如從未見過惠能禪師,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高僧。

  進入佛寺里,謝品如的心中是畏懼的,她死而復生,占據了自己親妹妹的身體,從理論上來說,算得上是歪門邪道。

  從謝金蟬的身上醒來,謝品如自己也很迷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希望有人能為她解答疑惑。

  惠能禪師是當世有名的大師,謝品如不受控制地在想,惠能禪師會不會知道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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