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
2024-06-05 23:16:36
作者: 齡姜
謝品如為了保證自己身份的絕對安全,自從出來之後,她沒有和謝家聯繫一次,每次聯繫都是通過謝遠的手,她暫時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確認信已經送了出去,謝品如感覺精神不濟,渾身有點酸軟無力,她不敢在外面逗留太長時間,和謝遠告別後直接回了客棧。
謝品如一回到客棧,迎面遇見了白邑,他靜靜地看著謝品如好長一會兒沒有說話。
她今天換回了平時經常用的打扮,用染料把整張臉塗成暗黃色。因為她臉上特地塗成暗黃色,外人倒也看不出她臉上的病容,只瞧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謝品如給謝遠送信時,謝品如偽裝得太好,謝遠並未發現謝品如的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兩人住在一家客棧,只要有心,遇見白邑也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謝品如回過神,若無其事地從白邑身邊走過。
路過他身邊的那一瞬間,白邑伸手抓住謝品如的細腕,觸手的肌膚滑嫩,白邑無心管那麼多。
謝品如皺眉,她正想著該用什麼話應對白邑時,白邑已經在她的耳邊輕笑出聲了。
「大家認識一場,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弄得很不愉快呢,生意人經常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買賣不成仁義在。」
白邑伸手像往常那樣搭在謝品如的肩膀上,語氣中也頗多調侃。
謝品如扭頭靜靜地看著白邑,白邑那雙狹長的雙眼也在看她,他唇角帶著淺淺的笑,一派玩世不恭的模樣。
「對啊,買賣不成仁義在。」
她很冷靜,冷靜到好像昨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白邑想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和她繼續合作,那她又何必繼續矯情。
大不了先應付白邑,日後找個機會慢慢與他疏遠了便是。
謝品如不想去做一個欺騙別人感情的人,她被人欺騙過,不代表她會欺騙別人。
白邑心裡一陣不痛快,他那麼在乎謝品如,然而謝品如卻可以如此冷靜地對他。
這女人還真是冷心冷肺。
「昨夜吹了一個晚上的冷風,你一大早出去也不怕著涼?」
謝品如表面瞧著還好,白邑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明顯感覺她身上有點虛浮無力,這是生病了,卻還要逞強,一大清早就出門辦事。
白邑一個晚上沒有睡好,兩人房間就在隔壁,一大早上白邑就聽見謝品如屋中的動靜。他一邊擔心謝品如會收拾東西離開,一邊強忍著想要出去的欲望。
天下女子那麼多,他為什麼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謝品如的身上?
「還好。」
其實她現在頭有點暈,只想趕緊回到屋內好好地休息一下。
白邑打量謝品如的臉色,道:「不如我們說一說下一步的計劃吧?」
謝品如無心應付白邑,加上最近她準備低調一段時間,就拒絕了白邑的提議:「不用了,我想去休息一下。」
一路從外面回來,謝品如已經是強弩之末,她無心和白邑多做糾纏,說完這話準備甩掉白邑自己回去。
她掰開白邑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忽然眼前一黑,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謝品如半夢半醒中感覺有一個溫熱的帕子,正在擦拭她的臉龐。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窗邊,認真替她擦拭額頭上汗水的白邑。
「你……」
謝品如想要起身,人才動一下就感覺眼前發黑,身上酸軟無力,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無力地躺下,抬手捂著額頭,發現自己發燒了。
也對,昨夜折騰得那麼厲害,今晨起來發燒也很正常。
「你發燒了,還是別亂動,好好休息吧。」
「謝謝你。」
她昏迷前最後見的那個人是白邑,若不是白邑及時伸手扶著她,她一個人回到屋裡面肯定會昏迷不醒。
白邑唇角微微上挑,動作悠閒地把手中打濕的帕子擰乾,室內清晰的水聲濺落:「誰讓我們是合作夥伴呢,總不能看著你出事吧。」
謝品如猶豫著開口,她面色蒼白,此時看上去多了幾分柔弱:「我們……還要繼續合作下去嗎?」
白邑此時的態度,看上去是放下了之前對她的各種追求。
她只和趙即墨在一起過,本以為是兩情相悅,最後卻是一廂情願。她已經不懂得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心意,而白邑不像是一個會輕言放棄的人。
謝品如看著白邑,她怎麼都覺得白邑沒有放下,他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接近她。
「當然,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更別說這麼大的一筆買賣了,萬一你一個人辦不成,我豈不是吃虧了?」
白邑如此說,謝品如也不好把話說得太過嚴肅,他現在對她或許只是一時的興趣,等時間久了,慢慢地就會放下了吧。
「最近我不準備出去了,俞單昨夜吃了那麼大的虧,這幾日肯定頗多防備。」
他們再有什麼舉動,肯定會落入有心之人的眼睛,她還不想暴露身份,目前只能低調行事。
正好她現在生病了,需要好好地調養一段時間。
謝品如想的和白邑想的也差不多,昨夜鬧得動靜太大了,後面幾天他和謝品如還是安靜點比較好。
白邑伸手要替謝品如繼續擦拭臉頰,謝品如阻攔了他的舉動,從白邑的手中接過手帕:「我自己來。」
白邑沒有強求,徑直把手帕給了謝品如,他坐在床邊,看著謝品如,頗有點幸災樂禍地道:「俞單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昨夜他得罪了那麼多的人,今天他大概在挨家挨戶的上門賠罪去了。」
昨夜鬧得太過熱鬧,俞單一門心思想把他們抓回來,在十里湖上得罪了不少人,這裡不是新余,俞家人還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呵,賠完罪就開始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只希望昨天晚上我們的偽裝足夠好。」
白邑安撫道:「昨夜我們都蒙著面,又是黑燈瞎火的,俞單喝得那麼醉,不一定能記得我們的身形。」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