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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陸在,她別無所求

2024-06-06 20:53:35 作者: 沐茶茶

  那天,有風有雨有彩虹,沒有出太陽,程一跟韓陸是第一次去,所以說,他們應該會像傳說中的那樣,圓滿善終,會幸福的吧。

  不知為什麼,韓陸什麼都沒說,可程一就是明白,心裡感動到了。韓陸的意思,是說他們會有結果,有終點,會永遠在一起。

  他們不會分開。

  程一就想到一個詞,長相廝守。

  和韓陸嗎?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和他睡一輩子嗎?這個男人沒錢沒勢,一個普通人,和她是處在天涯的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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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一看上的人,是周亦行那種層次的。

  不會是韓陸這種。

  用周亦行的話,程一看上韓陸,玩玩他排解一下寂寞還說的過去,可要在一起,愛上韓陸根本不太可能。

  周亦行那天找程一:「程一,你不過想找個人療傷,治癒一下你受挫折的心。」

  「你不愛他,不過是利用。」

  「瞧吧,你遲早甩那男的。怕的是對方動了真心,你呢,沒動過心,不渣?」

  程一沒辯駁,因為周亦行說的有事實成分。

  程一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眼裡有星辰。

  韓陸一雙眼睛裡就有。

  所以程一遇到了韓陸,想報復,更想占有。

  可更多的了解韓陸後,程一開始心疼起這個男人,他從小沒有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後來母親死了,他寄人籬下,當兵。他不知道參加過什麼任務吃過什麼苦,受過多少罪,有沒有人關心,有沒有人知冷知暖,有沒有人疼。

  甚至,韓陸出任務寫遺書,有沒能收的人。

  他刀尖舔血的活,後背都是傷。

  夜晚抱在一起親熱,程一都看見了。

  她只是沒問,沒吭,不代表她不懂,不明白。

  寧輕說,她老公厲川後背腿上也都有傷,大大小小各種各樣。厲川是緝毒警察,身上傷都是厲川在緬甸,雲南邊境做內線時有的。

  那麼,韓陸一樣。

  他曾經也是英雄,做著不為人知的事。

  這樣辛苦不容易的韓陸,程一怎麼忍心傷害。

  她是招惹了他,目的報復,撩到手睡完就扔。

  當初,她沒把韓陸當回事。

  但是現在,程一不捨得了。

  不捨得傷害韓陸。

  他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韓陸,你快點好起來。」

  程一湊過去,對韓陸說。

  稍後,她低頭,親了下韓陸乾裂的唇。

  他昏迷的時間長,嘴唇有些脫水的乾燥,看著發白失血,嘴上起了干皮。醫生過來給韓陸檢查時,程一出去病房,找護士要了棉簽。

  回來,程一用棉棒頭沾水擦韓陸嘴。

  後來覺得麻煩,她就去吻他。

  她剛喝過水,唇上濕潤,粘水比棉簽好用。

  韓陸閉著眼,張開嘴,任由程一親著他。

  程一親吻了會兒,與韓陸分開。

  人剛醒,韓陸說話不多,他臉色有些憔悴。稍後,程一沒再跟他說話,能感覺到韓陸累,讓他好好休息。

  韓陸頭還暈著,不久睡過去。

  程一呆了會兒,起身離開,她有別的事。

  韓陸受傷在醫院躺著,他所救的那個人,一直沒有在醫院出現過,沒來看過一眼。

  人心不涼薄嗎。

  誰的命不是命!

  不說韓陸會不會寒心,至少程一心裡有氣。

  她非要把人揪出來,帶到韓陸面前。

  至少,得說對不起。

  沒所謂韓陸是消防部門救人是他職業本該應當的,這是狗屁,韓陸只是她程一的男人。

  程一不容許韓陸受欺負。

  她可以欺負韓陸,別的人,誰都不行。

  程一中午回家一趟,她洗了澡換了衣服,臨走莎姐打電話過來,說沈襄來工作室,沒多久何依純也來了。

  莎姐去趟衛生間功夫,出來就有事了。

  何依純伸腿故意絆了沈襄,沈襄腿磕傷一塊。

  程一眼角跳著,她冷靜說:「我哥呢。」

  莎姐嘆氣:「程總有別的事,就離開了一段時間,讓我照顧下沈襄,可我哪知道…哎,我怕的不是你哥找我麻煩,我怕的是何依純會對沈襄心懷怨懟,以後指不定還搞什麼么蛾子。」

  「她不敢。」

  程一說:「下次再見到,別客氣,該打就別心軟的狠打她。你告訴何依純,沈襄現在是程太太,是跟程時領證的夫妻,是程時的妻子。何依純再大背景,撕破臉她都不敢招惹程時。」

  莎姐聞言一愣,她驚訝:「沈襄跟你哥,真結婚了?」

  「嗯。」程一說:「她現在是我嫂子。」

  想到沈襄被欺負腿磕傷,她就心疼惱怒。

  何依純還是教訓的少了,欠狠收拾。

  程一緩了緩,提醒莎姐:「沈襄的傷不嚴重的話,你先別管,也不管,打電話給程時,讓他自己回來來處理。那是他自己老婆,讓他自己看著辦。他的電話不通,打給他秘書。」

  莎姐明白了,「行吧,明白。」

  程一忍著沒給沈襄打電話,反正以沈襄性格問了也白問,她這個階段身體特殊,心裡也脆弱不堪,不想讓別人擔心同情。

  程一就假裝不知道。

  接下來幾天,程一什麼事也沒幹,就在醫院陪著韓陸,她給他燙水果,給他暖手心。

  還有六十多天過年,已經下了好幾場雪。

  天越來越冷,韓陸住的病房是普通病房,沒有空調暖氣。程一要給韓陸調病房的,韓陸不願意,說沒必要費那個錢。

  他沒什麼的。

  以前雪地草叢都睡過,身上還有傷,都熬過。

  身體真沒那麼貴嬌。

  程一就沒堅持,妥協。知道韓陸心疼錢,可是她不缺啊。但程一沒再提,說多了怕傷韓陸自尊。

  他不會用女人錢。

  韓陸雖沒說過,可程一知道,他就是那樣的男人,不會靠女人,更不會想欠女人。

  韓陸在醫院躺幾天,他去了程一家。

  因為還要養傷,他沒留在隊裡,頭部還時不時的疼,手臂也無力,使不上勁兒,韓陸決定等好了再回去。

  就當休假了。

  從韓陸來之後,程一就基本上宅在家裡,很少出門。白天,讓阿姨去菜市場買新鮮的肉菜水果回來,塞滿冰箱,然後由韓陸來做飯。

  程一就負責吃。

  晚上,兩人沒事就窩在沙發看電視。

  程一抓著韓陸的手指玩。

  房間也不開暖氣,等程一冷了人就往韓陸懷裡縮,然後她來了興致,就會爬起來爬到韓陸腿上,捧著韓陸的臉親,親她下巴,他眼睛。

  韓陸就抱著程一,把懷裡姑娘揉進身體。

  窗外雪花飛舞,屋裡兩顆心靠近。

  無人打擾的世界裡,兩人無限的親吻,擁抱,做-愛。

  這段時間,程一最開心。

  不想別的,韓陸在,她別無所求。

  過了半月,離過年還有二十天,韓陸歸隊。

  程一又在家無聊呆了兩天沒出門,周五,夏至打來電話,讓她回家一趟。

  馬上就要過年,程家事情繁多。

  一般這個時候,程一就要回去,不然夏至又不知道怎麼鬧,會突然發瘋。

  程一收拾收拾,換了羊毛裙子穿了黑色羽絨服出門,她開車去程家,一個小時後,人到了,程家別墅燈火輝煌。

  程一沒下車,她坐車裡一會兒。

  望著程家的熱鬧,外面看一片暖融,豪華,有錢,富貴。可沒人知道,房子裡面多冷清,冰涼,多讓人失望多想逃。金錢利益堆砌起來的家,哪裡是個家。

  一個冷冰冰的牢籠而已。

  別人想不想進,程一不知道。

  可程一不願意,她不愛這種生活。

  冰冷的,麻木的,虛偽的,冷漠的生活。

  她寧願跟著韓陸,哪怕他沒錢,普通,可只要他真實,溫暖,忠誠,他愛她,就夠。相比周亦行,韓陸是比不上,可程一不嫌棄韓陸。

  程一勾唇笑下。

  看著程家,她真的厭倦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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