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哀求

  到底是將軍府裡面的人，無論是做什麼事情都是極為講究效率的。

  他們出門的時候，外面的馬車已經備好，上面的東西也全部都安置齊全。

  馬車格外寬敞，用的是上好的檀香木，足可以容納五六個人，可現在僅僅只有兩個人在裡面，所以看上去還是有些空蕩蕩的。

  雲曦兒並沒有選擇將自己的貼身侍女一同帶上，只是孤身一人跟著丫鬟前往花顏月那裡。

  在馬車上一直處於一種閉目養神的狀態之中，倒也並不是在擔憂什麼，只是心中一直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就好像自己之前一直隱藏的事情被人發現了，然後強迫自己去面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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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這些日子裡，是她對不住花顏月，也知道自己心中想著的那些骯髒事情。

  這些都是沒有辦法去逃避的，所以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去面對，無論怎麼樣，該來的總會來到，與其一直躲躲藏藏，還不如坦坦蕩蕩的過去。

  深吸一口氣，雲曦兒明顯感覺到自己眼底有些濕潤，鼻尖處多了些酸澀感。

  嗓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按壓住了一半，讓她有些無法喘息，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去逃避。

  也許，這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個將恩怨徹底了結的時候了。

  馬車行駛的很快，原本還以為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需要用半天的時間，卻沒有想到，僅僅只是過了一會兒就已經到了。

  雲曦兒低頭看看自己還算是有些華貴的衣裙，在看著開門的花顏月身上所穿著的布衣，抿了抿嘴唇，到最後也沒有說出來什麼。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也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動作才能符合現在這個場景。

  好像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不對的。

  明明之前的時候，花顏月才是那個風光無量的人，只要站在那裡就能讓所有的人駐足觀望。

  「你來了？快進來吧，沒想到來的會這樣快呢，我還沒將東西都收拾好。」

  花顏月臉上堆出些笑容來，眼底沒有絲毫的慌亂，只是平靜地看著雲曦兒，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

  帶著雲曦兒來到自己屋子這裡之後，花顏月才像是猛然鬆了一口氣一般，臉上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轉而看向旁邊的那個丫鬟，聲音柔軟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丫鬟點了點頭之後，便連忙利落地離開了這裡，將空間留給兩個主子。

  屋子瞬間變得有些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沉寂得很。

  花顏月看著面前看上去還有些拮据的雲曦兒，眨了眨眼眸，笑著岔開話題來。

  「你說，怎地都這麼長時間沒講了，看上去還有些生分了呢。」

  這話是帶著些巧笑說出來的，花顏月故意用那種頗為調侃的語氣說道，就是不想讓面前的人太過拘謹。

  她知道自己這樣突然將雲曦兒叫來自己這裡，雲曦兒肯定會思慮很多，所以也只能在這個地方，稍微緩解一下現在兩個人之間頗為緊張的氛圍。

  雲曦兒臉色和緩了一些，看向花顏月的目光更是變得柔和了起來。

  只是眼底還帶著一抹憂慮的神色，看上去不算是很好，卻也絕對算不上差。

  雲曦兒突然間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認認真真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砰的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花顏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連忙過去想要將雲曦兒扶起來，雲曦兒也只是淡然地輕輕撫動了一下花顏月的雙手。

  「你先聽我說，沒有必要將我扶起來，這是我應當受的。我知道你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明白在寺廟上對你動手的人是我。可你一直都沒有說出來，也算是給了我一個面子。

  我做事向來沒有多麼的光明磊落，心中卻也明白，很多時候，並不是自己心中想著什麼，什麼就能夠成真的。所以現在的我，也不敢奢求你能夠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安安靜靜聽我講起來的話說完。」

  雲曦兒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眼底還帶著絲絲縷縷的淚光。

  看上去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般，依舊是緊咬著牙，讓自己不將心底的那些痛楚表現出來。

  她心中很清楚，這次是她對不住花顏月，所以不管怎麼說，這個道歉都是應該的。

  花顏月聽到雲曦兒都已經這麼說了，只好將自己的手縮回來，嘆息地看了雲曦兒一眼。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雲曦兒想說什麼呢？

  不過都是苦命的人罷了，就算是真的擺到明面上又能怎麼樣呢？

  換做是她的話，她也絕對不可能有雲曦兒這樣的胸襟。

  說到最後，最終還只是一句哀嘆，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沒事，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了，更何況我們兩個人之前明明關係也是很好的，不需要為了這點小事而生分，有什麼想說的你直接說就好。」

  花顏月是真的有點說不出來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麼感覺了，只能用這樣的話語去安慰雲曦兒，同時也是在為自己找到一處可以停息片刻之所。

  雲曦兒抬起眼眸的時候，臉上掛著些淚珠，眼底帶著絲絲縷縷的感激。

  微微頷首，隨後才一字一句，格外認真地說道。

  「有些事情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是我自己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只是這一次將軍半夜離開，雖然沒有教訓我，我卻也明白是為了什麼事情。

  我知曉你的本領，所以，你能不能幫我這麼一次。哪怕是能夠給將軍幾個提議也好，只要能讓將軍平安歸來，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說到最後這裡，雲曦兒整個人聲音都是顫抖著的，眼底滿是淚光，聲音哆哆嗦嗦，沒有任何的空隙，就好像擔心花顏月會不答應一般。

  花顏月心中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痛感，一下又一下割著自己的內心，她很想開口詢問一下雲曦兒，為什麼他們兩個人之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到最後竟然有些不敢開口了。

  最後也只是化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