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蛇口吞人
2024-06-05 20:25:41
作者: 臘月初五
剛走進大廳,就正好看到一個穿著防護隔離服的男子走出電梯。
「安醫生,少爺怎麼樣?」管家迎過去。
「少爺只是皮外傷,伴有輕微腦震盪。」安醫生瓮聲瓮氣道,「雙手肘關節有些脫位,不過他已經自己復位了。至於洛小姐只是皮外擦傷,但到現在都還沒有甦醒。」
說的這,安醫生輕笑出聲。「按理說皮外出血不至於昏厥才是!」
廢話!
她是裝的!
這女人的小把戲,我可從小看到大。
明明演技拙劣,可憑著一張清純的臉和白蓮花般的台詞騙過了朝暮年這個傻缺。
「那麼麻煩安醫生順便給她做個檢查!」
管家指了指我,隨即轉身就走。
「年年?」
剛準備伸舌頭,防護服里傳來一聲沉悶的呼喚。
我盯著模糊的面罩,左看看右看看。
正瞅得起勁的時候,安醫生拿下面罩。
「年年,是我!」
面前,出現一張好看的臉。
雖不敵司螣五官的絕美,也不比朝暮年輪廓的俊朗,卻勝在青春洋溢,彎彎的笑眼裡溢滿了和煦的風。
「年歲歲!是我!」安醫生指著滿是汗水的臉,興奮的提高音量。「我是二胖!」
「二胖?二胖!」我愣了愣,而後恍然大悟。「安盛?」
「你還記得我的大名?」
安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
安盛,我小學時的轉校生。
因為體型的原因,被人戲稱為二胖。
儘管學習很好,卻是人人得而欺之的對象。
於是我們兩個自小被欺負慣的人,便自然而然的抱團取暖,直到他初中的時候再次轉學。
之後,便沒了音信。
沒想到小時候那個不起眼的小胖墩,不僅逆襲變成了大帥哥還成為了一名醫生。
「你為什麼不給我回信?」
安盛彎彎的眼睛,瞬間無神。
「我每周都給你寫信,怕學校的人會截胡,就寄到你家裡。但是……你一次也沒回過。」
「你給我寫過信?」
我咬了咬唇,立刻明白了什麼。
想來安盛這些年給我寫的信,都被洛萍母女給攔截了。
「你給我寫的什麼?」
「沒什麼!現在不重要了,我已經見到你了!」
安盛說到這,突然面色凝重。
「年年,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少爺的看護!」
這句話,讓安盛的臉色瞬間陰沉。
他戴上手套之後,給我詳細的檢查了一番。
「只是些擦傷,沒什麼事的!」
說著,安盛拿出棉簽給我消毒。
「年年,這些年你還會爬樹嗎?」
「爬啊!跟猴子一樣!」我脫口道。
「院子裡紫色的那輛車是我的,待會趁人不注意掛在底盤上。到時候,我帶你離開這。」
安盛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的壓低。
低到,只有我才能聽到。
從他焦灼的語氣聽得出,事情很嚴重。
「你想讓我走是不是因為這裡危險?」我盯住安盛的眼睛,「危險不但來源於老爺子,更來源於朝暮年是不是?」
我想弄清老爺子非我不可的原因,這樣也好見招拆招。
正在塗藥的安盛,突然停手。
「年年,你……」
「所有人接近朝暮年全都穿著隔離服?是不是因為他攜帶了會傳染的頑疾?」
「是毒!」
沉默了許久,安盛小聲開口。
「毒?」
突然間,我回憶起掉進蛇窟的經歷。
「少爺含有劇毒,從娘胎裡帶的!他母親不是難產而亡,而是被他毒死的。所以老爺子不得不將他單獨圈養,小心謹慎的餵養長大。可縱使這樣,這二十八年來還是毒死了不少人,其中也包括……我的繼父。」
安盛的母親帶著他改嫁了不少人,嫁到哪家就搬到哪。
這,也是他轉學的原因。
「我繼父是朝家的私人醫生,他供養我出國留學。在他去世後,我又頂替了他的位置在朝家工作。」
呵,怪不得!
怪不得老爺子威逼利誘讓我照顧朝暮年!
他在賭!
賭我能從萬蛇窟全身而退,也能對朝暮年百毒不侵!
這爺孫倆,真是壞到了骨子裡。
「年年,跟我走吧!」
走?
去哪?
蛇蛋未除,我能去哪?
朝家這些年一直拿活人祭蛇都沒有被發現,證明是黑白通吃有人在背後撐著的。
真的逃得出朝家,也逃不過他們的耳目。
並且,還連累了安盛。
「我不能走!」猶豫片刻,我緩聲開口。「安盛謝謝你!」
「年年……」
「檢查好了嗎?」
安盛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被突然闖進來的管家打斷。
「好了!」安盛收起臉上的微表情,輕輕點頭。「沒有大礙!」
「那就請安醫生離開吧!」管家不卑不亢的微笑。
安盛點點頭,瞥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目送他離開院子,卻無意間瞥到一輛卡車。
車身上面,醒目的畫著一個被打了紅叉的蟑螂。
「管家,那車怎麼沒見過?」
「那是殺蟲大隊的專用車,我專門請來去酒窖除蟲的。酒窖里都是高檔酒,萬一損壞了可是不得了。」
哦!
殺蟲大隊!
等等!
他剛剛說什麼?
酒窖?
殺蟲!
不敢多想,我轉身狂奔。
一把推開酒窖的門,正好看到一個光著膀子的胖男人正拿著噴霧器胡亂的噴著什麼。
「住手!」
我一把推開男人,奪過噴霧器。
男人抬起潮紅的臉,眼神呆滯的望向我。
蠕了蠕嘴角,卻打了一個酒嗝。
混合著煙味的酒氣,熏得我連連倒退。
「消殺大隊幹活,閒雜人等閃開!」
含糊不清的說了這麼一句,男人舉起酒壺一飲而盡。
「工作時間喝酒?」我驚詫的提高音量,「這是違規操作!」
「喝上一口酒,能活九十九!再說了我是隊長,我想咋干就咋干!」
殺蟲隊長大著舌頭說到這,一把奪過噴霧器,將我狠狠的推開。
就在他拿著噴頭,對著酒桶胡噴的時候,蛇王突然探出腦袋。
一人一蛇,四目相對。
「好大一條……」
沒等殺蟲隊長吼完,蛇王張開血盆大口。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含住男人的腦袋。
而後,揚起脖子。
隨著腹部的蠕動,整個吞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