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牛逼的李醫助

  「懸壺濟世……」他咀嚼著這個詞，嘆一口氣，「難怪那位醫師能達到高品，想必正是因為有這種救治天下的胸懷吧。」

  「你可以繼續在這裡醫人，可是藥物卻不能夠從州醫堂出。」

  「這點我曉得。」李風連忙點頭。

  「你下去吧。」老總管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醫書上。

  李風點頭退了出去。

  屋子安靜了下來。

  久量，老總管嘆了一聲，將醫書合上，在後面的壁櫥處取出了一個發白的藥箱。

  

  他輕輕撫摸著這陪伴了自己數十年的老夥計，卻見它上面已經落滿了灰塵。

  老總管默默的取出毛巾，一遍遍的輕輕的擦拭起來。

  李風回到外堂，二霍立馬就迎了過來，狠狠的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好啊，瞞的這麼緊，沒想到你醫術如此厲害。」

  「一般一般，我其實也就一般醫師的水平。」李風謙虛的說。

  他倒也沒有真覺得自己有多厲害，醫術其實跟九品醫師差不多，只不過是占據著上一世特效藥品的優勢。

  病情可以診斷出來，但是能不能醫好就不是光技術層次的事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醫者也一樣，沒有對應的藥物，他們也是沒辦法。

  這時本畢一臉罵罵咧咧的走過來。

  他看到李風也是先是給了一拳，逼著他拿了月例以後要去香風樓請客。

  李風一口答應。

  今天他們的驚嚇也不小，是得彌補一下，關鍵是他也想念香花娘子了。

  時間久了，白嫖過期就不好了。

  「你剛才在生什麼氣呢？」二霍奇怪的問。

  本畢一聽就氣呼呼起來，「還不是曹醫師，我負責清點這個月的藥品庫，曹醫生說他的帳冊不讓我看，由他來自己寫，這叫什麼事，我頂了一句，就給我罵出來了。」

  「他要自己寫，就由他去唄，不是還減輕了你工作量。」李風奇怪的問。

  「清點藥品庫沒那麼簡單。」本畢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老總管不管事，這裡又實行的是免費制，因此藥物的輸出是一筆大頭。」

  「那醫師有時候會拎著藥箱出門看病，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藥，這是一筆糊塗帳。」二霍補充，「不過大家心照不宣了，州醫堂的月例本來就少。」

  「不過曹醫生他也過分了。」本畢氣道，「光我這個月看到他拿的，就已經價值上百兩的藥物了，其他醫師幾十兩也就算了，他一點都不收斂，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從撈了多少，根本沒法替他平帳。」

  「這事搞不定，有你喝一壺。」二霍擔心的看著本畢。

  打蛇不死必遭其害，李風目光一閃，小聲問道，「你們覺得曹醫師的人怎麼樣？」

  「小氣，刻薄。」本畢說。

  「我之前說他嘴臭。實際上不只是嘴臭，也是個事逼，要是哪個醫助排上跟他值班，那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二霍也說。

  「那你們想不想把他弄走？」李風看著兩人。

  二霍還有本畢一愣，對視了一眼。

  「你想把他弄走？」二霍畢竟老實，「這不好吧，雖然他脾氣是不小，可是也沒有到無法容忍的地步。」

  本畢卻是剛被臭罵了一頓，怒氣值漲滿，立馬反駁說，「大家在這工作幾十年，沒必要給自己找一個不痛快的同事，李風我支持你，如果有辦法將他弄走的話，我願意幫忙。」

  二霍還是有點猶豫，不過兩位同伴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那好，晚上我們來醫堂，你帶我去藥品庫。」李風說。

  「去那幹什麼？」本畢奇怪的問。

  「清點藥品庫。」

  半夜。

  州醫館大門緊閉。

  州醫館等同衙門，晚上是沒有人值班的，只有一個六十多歲的獨臂老頭在門房睡覺。

  月光下，有一道身影快步走到了小門處，掏出鑰匙打開門。

  吱呀一聲。

  門房那邊立即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誰呀？」

  「是我，張本畢，忘記拿東西了，張叔你繼續睡吧，到時候我再鎖門。」

  門房答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醫助對於州醫堂來說就是半個主人，經常也有落下東西晚上回來取的，或者還有半夜急診出門。

  門房老張自然不會懷疑。

  本畢悄悄朝後面招手，兩個人影偷摸的走了進來。

  然後他關上了小門，三道身影在月光下，朝著後堂的醫藥庫摸去。

  醫藥庫是一棟單獨分離出來的屋子，大門緊鎖，窗戶緊閉。

  本畢是負責藥庫的醫助，自然有鑰匙，他打開門鎖領著李風還有二霍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是幾排高大的藥櫃，上面放著各種藥物，底下貼著藥品的標籤。

  「這些全部都是公共藥物，醫師看病所需就從這些藥物之中登記拿取。」本畢小聲跟兩人說，「其他醫師也就拿的時候登記的分量多了一點，可是曹醫師根本從來就不登記，只有他自己的藥品帳上才有他取藥品的記錄。」

  「他一個月最多出診三四次，可是拿的藥品是占了所有醫師的一半。」

  「這些事老總管不知道嗎？」李風奇怪的問。

  老總管再不管事也不可能任由曹醫師這麼做啊，他上面每年也會有查帳的衙門下來，對不上他也沒法交代。

  「老總管來這以後，就是分了責任制，加上這塊審核也是一筆糊塗帳，我想著畢竟大家還要一起共事，能幫忙混過去就過去了。」本畢越說越氣，「不過曹醫生越來越過分，拿的藥太多，到時候要是老總管來查帳，發現數額對不上，我也得跟著他完蛋。」

  李風點頭，「他的藥品帳冊在哪裡？」

  「一般都在他的私人藥櫃之中。」本畢帶著兩人朝著裡面的藥櫃走，然後停在了一派牆櫃前。

  本畢指著一個木質的柜子，「這就是曹醫師的私人藥櫃。」

  上面不出意料的掛著一把鎖。

  「怎麼辦？本畢還有二霍都看著李風。

  「你確定他虧空了很多的藥物。」李風問。

  「確定。」

  啪的一聲，李風掏出一把錘子，直接將那鎖頭敲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