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一百二十八章：執念

  可種種細節，唐南兮已經不想再深究了。

  「所有的秘密你全都知道了，而你現在面臨的，是當初和唐震天一樣的選擇！」

  烏驊耷拉著眼皮，死死的盯著唐南兮，「身為唐家人，你終究是逃脫不了！」

  這件事因唐震天而起，最後所有的磨難卻落到了唐南兮身上！

  這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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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在意！

  「選擇？」

  唐南兮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突然笑出了聲，「只有唐震天那種蠢貨才會在困境中被迫選擇！」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烏驊眉頭緊蹙，「我能感覺到五爻令力量在不斷地流失，不出今天，五爻令一定會崩裂！」

  「到時候你就是不想選，也不得不選！」

  烏驊後槽牙緊咬，「你們唐家造下的業障，就得由你們唐家來還！」

  烏驊兩眼赤紅，仿佛又從唐南兮身上看到了那年生靈塗炭，他心裡唯一的光猝然凋零！

  「她死在了那裡，你去看看她吧。」唐夫人幾乎已經成了烏驊難以磨滅的救贖。

  生前是光，死後也就成了執念。

  唐南兮啞然無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你的宏圖大業，還是為了給唐家夫人一個結局？」

  沉寂許久，唐南兮突然出聲。

  烏驊似乎是被問的愣了一下，神色倉促的低下頭，「當然是為了我大權在握的偉業！」

  「她說過的，總有一天我能大展拳腳！」烏驊情緒既克制又憤憤難安，「我做到了，可是她卻看不到了！」

  唐南兮很難理解烏驊那種複雜的情感。

  他好像傾其所有，又好像處處留有退路。

  他似乎已經釋懷了唐家夫人的死亡，可是他的每一步里，都有唐家夫人的痕跡。

  「她拼死救下我，你又要親手殺了我......」唐南兮神色莫名的盯著烏驊，「你到底在想什麼？」

  「在想如果沒有你，她就不會死！」烏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她給了你生命，又救你於九死一生，可你呢！你忘了她！」

  「你忘了她是怎麼溫柔的安撫你，忘了她是如何一針一線的給你縫過冬的衣服，忘了她笨拙的煮菜熬羹，只為了你一時心血來潮！」烏驊氣到渾身發抖，「你全都忘了！那些我做夢都不敢想的東西，你卻棄如敝履！」

  「你辜負了她，你就該死！」

  烏驊情緒激動的大吼，看向唐南兮的眼神越發的凶相畢露！

  這麼多年他克制隱忍，生怕露了絲毫端倪，為的就是這一天！

  「你也是時候下去陪她了！」烏驊發了癲似得大笑，可唐南兮面上，卻始終波瀾不驚。

  「他已經瘋了。」

  唐南兮搖了搖頭，唏噓不已。

  「唐家夫人對他確實恩重如山，能做到今天這一步，也算是有情有義。」穆北川寬慰似得抱了抱唐南兮，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當初他雖然年幼，但也記了事。

  他不是沒有見過烏驊被欺凌，只是他生性就不是個熱心腸的，他站在一邊有些期待烏驊能奮起反抗，哪怕有這個心思，也算是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