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十八章：殺人誅心

  怪誕而詭異，諷刺而荒謬，越看越是好笑。

  「生死不過是常事，你早該看開了！」烏驊煞有其事的寬慰唐南兮，「更何況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平息這場浩劫，如今萬事俱備，你該覺得如釋重負！」

  「以你一人的性命換天下無數生靈，這不真是你所追求的大義嗎！」

  烏驊像是在譏諷唐南兮，越發的陰陽怪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通道里到底有什麼秘密嗎？你帶我去霄嶢之間，讓我親眼見證這一刻，在你慷慨赴死之前，我就把所有的秘密，全都告訴你！」

  烏驊說完之後放聲大笑，他到底是贏了！

  機關算盡，唐南兮還是得死！

  「還有兩天！你就只剩最後的兩天了！」烏驊突然神色惋惜的看著唐南兮，「有什麼後事，就儘快去交代吧，最主要的是安撫好穆北川那個瘋子，他若是壓抑不住情緒，你拿命換來的天下，難保不會再毀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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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驊一副看戲的架勢，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唐南兮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你還記得穆北川的存在，」唐南兮語氣不疾不徐，眉峰微動，「所以你憑什麼以為我死了，你還有活路？」

  「就算是你沒有隨著五爻令的崩裂一起神魂俱滅，穆北川也不會放過你的！」唐南兮用最平靜的語氣裁決著烏驊的生死，「我死了，還能落個救世人於水火的名聲，會有無數人為我立碑駐像，頂禮膜拜，百世香火供奉。」

  「可你呢？」

  「你會被穆北川折磨至死，肉身不得安葬，神魂不得安息，然後受盡唾罵，烏家也會因為你而蒙羞！」

  殺人誅心。

  唐南兮最是知道烏驊的痛處在哪裡！

  「呵，你想的倒是暢快淋漓！」烏驊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突然大笑出聲，「而事實卻是，你死了之後，穆北川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死而復生，而偌大中心島，就只有我知道這個秘法！」

  「穆北川非但不能殺了我，他反倒得把我當成座上賓！」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你的威望越高，你的信徒越多，這些人將你捧上神壇，祈禱神祗再次降臨！」烏驊振臂高呼，「而那時候我，便是神的接引！」

  「你的信徒前赴後繼，甘願為你獻出生命！」

  「到了那時候，死而復生將不再是邪佞的秘術，而是神跡再現！之前的種種都成了理所應當，烏家也會因為我的存在而水漲船高！」

  「這才是現實！」

  「所以你為什麼要苛待我呢？」烏驊眸色詭譎的盯著唐南兮，「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把你塑造成救世主，讓你在高潮中急流勇退，讓世界銘記！然後又在巔峰處將你接引回來，你這一生最該感謝的，就是我！」

  「感謝？」唐南兮差點被氣笑了，「感謝你把我變成我最唾棄的樣子嗎！」

  烏驊居然已經瘋到了這種地步！

  他的認知里就只有勝負，根本沒有所謂道義人倫！

  「你啊，到底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