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即墨亭過於自信

  老太君一噎。

  

  為了幾箱珠寶得罪了即墨將軍府和莊卿可不划算。

  她喪氣又不甘地拂袖子：「罷了罷了！是你父親和你堂弟沒福氣，沾不上你們一點光，日後你嫁進即墨將軍府可要多幫襯幫襯你父親和你堂弟，在即墨老將軍面前說點好話，好讓你父親能有機會加官進爵，明白嗎？」

  藺姜南敷衍地點頭。

  老太君的眼珠微微一轉，染上笑意，樂呵呵地執起藺姜南的手，又要開始給她洗腦，喋喋不休。

  「姜南啊，祖母這樣做不止是為國公府，也是為了你。你父親和你堂弟若是日後能飛黃騰達，在京中也算是個大人物，你在婆家也能挺直腰杆，說話也有分量。」

  「你也別嫌祖母嘮叨，咱們藺家就你一個孩子，你就是祖母的命根子，祖母煩事也都是為你考慮，但是也需要你出點力，等你父親和堂弟仕途得意後，他們就能保護你，祖母也可以安心了。」

  藺姜南：「……祖母費心了。」

  老太君粗糙的手撫摸著她的臉，滿目慈愛疼惜。

  「為了我家姜南，這些都是應該的，既然首輔大人已經給了你嫁妝，那你及笄時祖母便不準備了，留點錢給你父親堂弟打點，姜南可莫要覺得祖母不關愛你呀。」

  呵！

  藺姜南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句：「好。」

  ……

  即墨大房夫人鐵青著臉回到將軍府，氣得灌了兩口水。

  「氣煞我也！我早就知道尚書和侍郎家的婆娘嫉妒我，就等著看我笑話呢！平日裡姐姐妹妹的喚得親熱，方才路上那般陰陽怪氣才是她們的本性！」

  身旁伺候的嬤嬤輕輕拍撫她的後背。

  「夫人何必和她們一般見識，也就是她們瞧見即墨將軍府在京獨占鰲頭，羨慕嫉恨咱們富足權重，還又巴巴討好拉近關係，這好不容易看到一點能奚落咱們的口子，她們當然不會放過，也就是群小家子氣的深宅婦人。」

  大房夫人氣得胸口起伏，真是恨不得撕爛她們的嘴。

  「夫人。」一位中年男人四平八穩地走進來，掃了一眼周圍，問道，「國公府的小女娘呢？你沒接來？」

  問話的男人正是即墨將軍府的大房，即墨亭的父親即墨贛。

  大房夫人穩下心中的憤懣，嘴角掛上笑容：「夫君是不知道，國公府家的小女娘現在嘴巴可厲害著呢，仗著自己認了莊卿為舅舅，都敢對我擺臉子了！」

  即墨贛只注意到她最後一句話，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連眼神都莫名變得兇狠了不少。

  「什麼？認莊卿當舅舅？」

  「就是啊！莊卿手下的武燭還送去五箱寶貝到國公府呢，好大的排場，妾身在國公府被他們言語羞辱，這藺桓真是膽大包天了，居然敢縱容妻女如此對待即墨將軍府的人！」

  「你帶什麼去了？」

  大房夫人被他一下子問得說不出話來，支吾了半天。

  「我……妾身不是去得匆忙嘛，便忘了這茬子事兒。」

  「蠢婦！」即墨贛氣得眼睛都紅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扣扣搜搜的度量！你分明就是沒捨得給，空手就要去套白狼！」

  「真是愚不可及！藺姜南麝山遇險被莊卿救後我就讓你主動去國公府看望，你這蠢婦不當回事兒，居然還送帖子讓她們自己來將軍府！」

  「人家不給你面子轉頭去莊府的時候你還沒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好說歹說你才肯去國公府，居然連個看望的禮物都捨不得給，你被羞辱都是活該的！」

  大房夫人還想著解釋：「藺姜南以後是要嫁進將軍府的新婦，再怎麼說我也是她未來的婆婆，國公府還需要巴結咱們呢，何須我這個長輩討好她。」

  「你給我閉嘴！」即墨贛急得手指都差點戳進她眼睛裡，驚得大房夫人嬌軀一顫。

  看著即墨贛氣得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她這才有些心虛了。

  「夫君，這事沒有這麼嚴重吧？」

  「你個蠢婦懂什麼！你還真以為藺桓需要巴結將軍府，他那夫人也需要巴結麼？人家連你送去的請帖都可以視而不見，那就是告訴你這梁子是結下了！」

  「他家小女娘麝山回來后庄卿還特意安排陸行白為她診治，現在又認她做侄女兒，這明擺著就是拉攏她們母女二人，國公府算個屁，她們母女才是重中之重！」

  「你這蠢婦沒有挽回局面也就罷了，還想空手就把人家小女娘帶回將軍府，你不光是給你自己丟人，還給我們將軍府丟臉！」

  大房夫人被他訓得臉色通紅，半點兒也不敢吱聲。

  即墨亭聽到屋裡的動靜兒趕進來，大房夫人噙著淚撲進他懷裡。

  「兒啊，母親惹禍了！」

  即墨亭安撫著她：「母親，發生何事了？父親怎麼發這麼大火？」

  大房夫人只啜泣，什麼也不說。

  即墨贛的火氣還沒歇下去，怒吼：「你問問你母親幹了什麼好事！把國公府的母女倆得罪了，人家現在和莊卿來往密切，還認了莊卿為舅舅！」

  「什麼？」即墨亭也很吃驚，「姜南認莊卿那賊人為舅？她難道不清楚莊卿與即墨家向來水火不容嘛，怎麼能做出這等荒唐事！」

  「再荒唐人家也做了，那便是告訴我們，在莊卿和即墨將軍府之間，她選擇了莊卿！」

  「不會的。」即墨亭莫名自信，「這不可能是姜南的意思，她離不開我。」

  聞言，大房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對對對！亭兒，姜南愛你愛得要死要活的，只要你出馬肯定能擺平她，讓她與莊卿斷絕來往。」

  即墨亭有些猶豫：「母親，這何須我親自去，明日宮宴上她自己就會巴巴跑到我身邊來。」

  「也是，怎麼能讓你給一個小女娘低頭，明日宮宴時，你只需要稍微哄哄她，她肯定就暈頭轉向了。」

  大房夫人來了信心，看向即墨贛：「夫君莫氣，亭兒肯定能解決的，只要告訴藺姜南要她與莊卿斷絕來往亭兒才願意娶她，她肯定不帶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