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巫族獻祭
2024-05-01 07:25:39
作者: 寂靜的雪
就在林岩感覺到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的坤虛鼎,此鼎先前煉化了那麼多混沌之氣都絲毫無損,足見其堅固,可這鼎該怎麼催動?
煉天宗鼎峰有著專門的御鼎之術,不但可算是一種氣運功法,當然沒法跟大運瓊經相比,但也相當不俗,主要是藉助寶鼎匯聚氣運。
而這御鼎之術也絕非這麼簡單,無論是煉丹煉器還是修煉對敵,只要能用到鼎的都有相應的功法,而此道實力最高的就是上兩代峰主趙慕喆。
一想到此人林岩心裡就是一黯,當初水靈大鬧道字峰的時候,自己骨化之力讓趙慕喆損失了半邊身體,這還是後來聽說的,但有這個過節,怕是自己學不到這御鼎之術了。
不過眼下就算自己能去鼎峰學習御鼎,又能有什麼用?還不是遠水難解近渴,所以困難還需要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他冥思苦想,良久不免苦笑一聲,「難道還能將它飛出去,當個石頭一樣去撞嗎?」
這念頭一起突然讓他眼前一亮,「哎?未嘗不可啊!」御鼎之術當中本就有一招鎮壓,其實說白了就是靠鼎自身的重量,價值承載的氣運使之擁有重達萬鈞的效果,然後用這重量來砸、來壓,當然氣運鎮壓可也可以這麼來理解。
「就這麼辦!」林岩打定主意,當即便將那符文朝著坤虛鼎上印下,果然沒費多少工夫便成功了,然後他拼盡全力催動坤虛鼎,先將之縮小到一個茶盞大小,然後照准中心那道金光便飛了出去。
他猜想那夜蠱八成可能是藏在金光之上的黑暗當中,即便不在那裡,只要破了金光,或許也可以破掉巫族的布置。
但他卻是忘了關鍵的一點,那金光看著近實際卻是相隔數百里,以他現在的能力還完全達不到御器百里傷敵的程度。
所幸骨甲修士先一步看懂他的意圖,竟是幾乎同時御使骨刃,想要托著寶鼎直奔金光殺去,「我來助你!」
骨甲修士的骨刃剛一搭上寶鼎,便頓時感覺一沉,那種沉重絕非簡單重量造成,而是牽扯到氣運和坤字石刻的原因,所以這一重壓險些讓他噴出血來。
更何況現在其上還有林岩那一道由混沌之氣凝聚的符文,骨甲修士終於明白自己將此事想的太過簡單了。
這種沉重可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別說寶鼎去攻擊數百里外金光之上的黑暗,就算是出十里都難做到。
骨甲修士大急,卻是突然想到了辦法,急忙提醒林岩:「快用我傳授的你功法配合我,否則我們根本碰不到那道金光。」
林岩此時也是知道了當中差距,急忙運轉功法與骨甲配合,這一下頓時寶鼎重量一輕,竟是被骨刃架著化作一道閃電一般直奔金光而去。
卻是在數百里外,幾名巫族正在緊鑼密鼓地忙碌,陡然看見半空劃破黑暗的光芒,也是嚇得不輕,急忙仔細打量卻赫然發現竟是兩件法寶,頓時也是大驚失色。
「不好,秘境中怎麼可能藏著此等實力的修士,這恐怕已經是大能修為了,難道他們也是壓制實力進來的?該不會一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吧!」
他們雖然此前得到老巫的提醒,但對方也是語焉不詳,所以他們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但現在親眼見到,卻頓時心中大駭。
「嘿,我早就說那些陽州小門派的滑頭靠不住,一定是他們將我們的行動出賣了,所以才埋伏了大能在這關鍵時刻出手,這是想要徹底破了我族大計啊。」更有人開始亂加懷疑。
「不可能,我們行事隱秘,而且又不是我們親自出面,而是讓同為人族的散修暗中操作,他們怎麼可能識破我們的計劃。」有人開口否認。
「那這是什麼?」就在兩名巫師爭執不休的時候,旁邊一位年長些的巫師頓時冷臉呵斥道:「你們有爭吵的時間,還是先想辦法將那兩件法寶打落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悍然出手,竟是一柄漆黑的巫器,其上竟是不發出絲毫光芒,但看樣子卻是沉重無比,被他操控之下也是化作利箭直奔坤虛鼎打去。
其他幾名巫族也反應過來,紛紛凝聚功法運使巫器對著兩件法寶展開攻擊。
但卻是讓他們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件法寶上竟好像有著莫大的威能,非但他們的攻擊無法近前,就連他們的巫器被那光芒掃過,竟是頓時氣息暗淡下來,甚至相對脆弱的兩件巫器,竟是直接開裂。
一眾巫族見此也是連連怪叫,有害怕也有憤怒跟懊惱,特別是兩個巫器受損嚴重的巫族,更是跳腳怒罵,但卻是對那一鼎一刃毫無辦法。
眼看著眾多手段竟是被那兩件法寶光芒一帶,便似是被一股怪力掃開的樹葉一般四散飛落,他們也是無可奈何,轉瞬兩件法寶便已經到了金光之上,不給他們再行攔截的機會,便狠狠撞了上去。
林岩也是賭了一把,賭那隻夜蠱是在金光範圍,就在真正撞上去的瞬間,他竟是藉助骨甲修士的功法猛然出手,大吼一聲:「坤虛鼎給我長!」
既然不知道夜蠱在哪,那就弄個範圍攻擊看看,只要撞擊的範圍足夠大,說不定就蒙中了呢?
他倒是從沒想過自己花費一道混沌之氣凝聚的攻擊,就這麼撞大運一般的打出去到底值不值,只想著萬一錯過這機會怕是再難有下次,所以他也算是拼盡了全力。
不過最近林岩的運氣始終都不錯,坤虛鼎迎風漲大,竟是瞬間變成小土山一樣,方圓足有百丈,在半空當中發出嗡嗡怪響,然後轟隆一聲直撞在金光頂端的黑暗處。
雖然沒看見到底撞沒撞到夜蠱身上,但那金光卻是陡然一黯,然後封印虛影便直奔核心之地深處掉落下去。
巫族這下可是徹底驚著了,就連萬里之外的那名暗中操控一切的老巫都差點暴跳而起,「不可能,這不可能,就算那兩人真是大能改扮,怎麼可能有如此攻擊,難道說……。」
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兩人根本不是什麼大能,而起碼是巨擘修為,最低也要渡劫中期,才能使出如此威力的攻擊。
他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同時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讓秘境當中的巫陣前去絞殺二人,否則便是羊入虎口,現在就更加難辦了。
老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冷冷說道:「準備獻祭,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將魔帝迎回,不論花費多大代價多大犧牲都必須成功,否則我巫族將永無出頭之日了!為了恢復先祖的榮光,諸位同族拜託了!」
「獻祭開始,將那些白巫族的族人帶上來!」隨著一名大巫兇殘地喊了一聲,足足數千白巫族人被繩索捆著,牲畜一般驅趕上來。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也是巫族,也是巫神的子民。」「我們雖然修煉功法不同,但同為巫神的子孫,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們,否則會遭天譴的,巫神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跟他們廢什麼話,給我殺!」一名大巫兇殘地揮動一把形制怪異的長刀,頓時白巫族人中一位年長的巫師頭顱飛起,大簇鮮血如雨潑灑在巫陣當中。
「啊……!」連綿不絕的慘叫聲中,起碼上千名白巫族人被殘忍殺害,鮮血徹底浸透了整個巫陣,殘忍的獻祭卻還在繼續。
那老巫見血祭差不多,當即一擺手道:「火候差不多了,諸位助我一同出手,其他犧牲留待打開封印時再用吧。」
並非是他仁慈,而是不願意一下子將那些寶貴的巫族都用光,畢竟這一次只是將封印整個偷回巫族,要想打開封印還要花費不小的代價,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番血祭。
「只有我們巫族的血才能洗刷這一切苦難,才能讓魔帝的魂甦醒,可惜我們巫族現在卻是每況愈下,連年災難讓我們的族人生活在困厄交加當中,甚至我們已經拿不出足夠的牛羊獻祭巫神。
我們的人口也是一降再降,新出生的嬰兒還不及死去的老人多,我們已經不能再等了,這一次說什麼都要將魔帝的魂迎回來,只有魔帝才能帶著我們巫族走出困境,從新崛起走向輝煌!」
那老巫說著已經是血脈賁張,其他巫師也是各個面紅耳赤,恨不能自己也當做祭品,為迎回魔帝進獻自己的一切。
林岩對此卻是絲毫不知,但卻是感覺到了秘境當中再起變化,同時在坤虛鼎撞破金光的瞬間,他似乎聽到了黃龍藤的聲音。
「這位朋友,不論你是誰都請住手,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可知道封印當中的東西一旦脫困,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那是魔神是魔祖是一切魔的根源,將他放出來到時候天地變色生靈塗炭,將是一場滅世之災啊,你難道想做毀滅天下的罪人嗎?難道你想背負這樣的因果嗎?」
「我只知道欠了朋友的情必須要償還,當年巫族解了我必死之毒,救命之恩不說湧泉相報,起碼也要儘自己一點綿薄之力。
這一次之後我將再不問這世間事,即便背負因果也是我該承受的,倘若你這一次放手不管讓我順利完成承諾,我將欠你一個情,將來你若有事求我無論何事我都將為你辦到,即便無法辦到我也會全力出手一次,倘若你執迷不悟依然出手阻攔,說不得便要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