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假劫
2024-05-01 06:48:15
作者: 寂靜的雪
三天轉瞬而過,當沈嘯獨自前往寶閣,順利的拿到陣旗和破嬰丹的時候,感覺這一切都好似做夢一樣,曾幾何時他會想到自己有這樣的際遇?
雖然是平生第一次看見破嬰丹,但他還是能看出這兩顆丹藥的成色絕對在六成以上,這樣最低也會增加三成凝嬰機率。如果這樣還不能順利凝嬰,那他真該一頭撞死了。
為了安全起見他特意駕馭步雲卷轉了幾個圈子,確定沒有跟蹤這才放心的回到莽山大殿。
一見面段舒揚便熱情的上來招呼:「哈哈沈長老這幾日可是準備妥當了渡劫之物?我這裡有一瓶回氣丹,便算做賀禮聊表心意吧。」
回氣丹顧名思義便是幫助回復真氣的丹藥,但卻是最普通的丹藥,通常都是築基弟子服用,段舒揚拿出此物來道賀,顯然也是在應付,根本沒有半點誠意。
但沈嘯卻並不在意,依然是連連道謝。而一旁趙森屠也走上前來,同樣是一瓶丹藥,卻是愈體丹,倒是比段舒揚的回氣丹高了一籌,不過高的有限。沈嘯一樣含笑道謝,連連說:「太貴重了,這怎麼敢當。」
趙森屠明知這話虛假卻臉色不變,隨口問道:「修士凝嬰可是大事,不知沈兄可選好了渡劫地點?」
「這是自然,這幾天來我便是為此事奔忙,昨日終於是定下來地點。」沈嘯故意賣個關子停住不說。
趙森屠段舒揚二人頓時緊張起來,前者更是追問道:「不知選在何處?我聽說修士凝嬰如果地點選擇不當,可是會大大影響凝嬰效果,而且對凝聚的元嬰也會有相當大的危害,弄不好一輩子都別想再進一步。」
「趙兄提點的是,我也是因為此事而頭疼萬分,陰煞之地雖好,但可惜那裡土行靈氣太重,會嚴重影響我凝嬰,弄不好還會傷到經脈,所以我決定選一處純陽之地渡劫,就在,帽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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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爺山位於莽山南幾十里,本算不上一座山,不過是一個幾十丈高圓緩的土包。原本也沒有名字,因為酷似農夫草帽一般所以被莽山盜匪隨便冠個名字,就這麼叫開了,那裡地勢開闊周圍數里平川,唯有一座小山包,那山包便成了陽氣匯集之地。
這話一出口趙段二人頓時驚呼失聲:「什麼?」趙森屠臉色陰晴不定,而段舒揚則急切說道:「這恐怕不好吧,你本身修煉陰風咒,屬於陰屬性功法,怎能選一處純陽之地渡劫?到時候陰風靈氣採集困難,恐怕連凝嬰都困難啊。」
趙森屠也在旁邊敲著邊鼓:「不錯不錯,段幫主所言甚是,你可是我莽山派第一個凝嬰的高手,真要出點差錯對幫中實力影響太大,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不用考慮了,其實我這也是置之死地的辦法,何況道經有云陰陽相生,我便在那純陽之中奪一絲幼陰。」沈嘯輕舞悲風扇臉上一片胸有成竹。
「既然沈長老主意已定,自然是有了相當的把握,我們還是不必擔心了,不知沈長老打算那一天渡劫?我好吩咐幫里眾人做好接應。」段舒揚雙眼微眯神情當中難掩得意。
「時間也已經訂好,便在明日,初一正午。」說完話沈嘯大步出門仰天大笑,隨後祭起步雲卷飄然而去。
等他走後趙段二人相視一笑,仿佛早已有了默契。隨後段舒揚輕嘆一聲:「哎,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不過這也難怪,沈長老少年天才二十築基,如今修煉不足甲子便要凝嬰了,真是可喜可嘆啊。」而趙老魔則只有嘿嘿二字,隨後二人分手離開。
一個無名的小山坳中,林岩三人碰面,武君烈一見便急忙問道:「怎麼樣?那兩個老貨說了什麼?」「哼,還能說什麼?」說著沈嘯丟出兩瓶丹藥,武君烈一見不由一咂吧嘴:「嘿,他們還真使的出。」
沈嘯隨手將兩瓶丹藥丟給林岩,這等貨色對他幾乎無用,但對林岩卻也算不錯的丹藥,既然對方已經給了,那便讓他物有所值吧。
時間緊迫三人要趕緊去帽爺山布置一番,索性沈嘯在拿到陣旗的時候便已經看過了吳掌柜給他的祭煉之法,畢竟算是一次性的陣旗,所以使用起來並不複雜,只需簡單祭煉便可以祭起,效果便是風起雲動,偶爾雷電劈落,但堅持不了多久便會消散。
陣旗的效果看起來更像渡劫失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渡劫之人也同樣會遭到重創,甚至因失敗反噬而功法盡廢。到那時背後躲藏的黑手定然全部都會跳出來。
林岩看著沈嘯和武君烈忙碌,但他始終有些不安,感覺此事一定還有變故,他又不敢隨便推衍,怕一不小心把自己所剩不多的壽元給搭進去。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自己也做些安排,便在帽爺山走位勘驗了一遍。突然他感覺此地怕是另有門道,只見帽爺山頭有一片霧靄久久不散。依照風水術看來,此地氣相藏風納水,怎麼都好像一處墓地。
但此地應更適合陽宅,怎麼可能是一個墓穴?誰會將先人埋在此處?豈不是要累及後世?思來想去卻又不得要領,這不安的感覺擾得他心煩意亂。
假如此處真的是一處墓葬的話,沈嘯選擇在這裡渡劫那可真就是天大的笑話了,到時候還真有可能陰陽逆轉,要了他的性命。沈嘯生死是小,到時候連累了自己,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便狠下心仔細推演一遍,卻讓他吃了一驚。以沈嘯起卦定一陰,有人截殺自然也是陰,陽地陽時渡雷劫卻又是一陽,這便是艮。
刺殺之人藏於陰暗便是一陰,渡劫求生便又是一陽,此地如果真的是一處墓地的話怕又是一陰,如此一來便是蹇卦,卻是一個下下卦象。
蹇,利西南,不利東北。利見大人,貞吉。從卦象上來看此事千難萬險,西南是個好地方,而東北卻萬萬去不得,可能有大人出現,只要能夠堅持便可得吉兆。
再仔細推衍卦辭,林岩的臉色越加難看。他本有心立即就走,但卻知道自己如果此時離開極有可能會落入趙森屠之手,到時候便更加兇險。
左右為難之際,他便開始沿著帽爺山布置一道簡單的陣法,與其說是陣法倒不如說就是他安慰自己的一個擺設。憑他掌握的簡單符文又能起到多大作用?不過就算如此,也比沒有準備的好。
布下一個八門鎖陣將帽爺山圍住,生門留在西南,死門則在東北,然後他又趁著沈武二人忙碌之時,偷偷取出當初他煉製的那把無法拉開的強弓,因為有沈嘯傳授的祭煉符器的法決。現在使來這件符器倒是正好合用。
一夜祭煉之後,林岩試著上好弓弦,感覺還是有些勉強,但卻已經可以使用。對於自己的箭術他實在不想多說,便將箭鏃都取出來,然後小心的調和剩下的一包淡黃藥粉仔細塗抹在箭鏃上。
準備好這一切,天色已經蒙蒙亮,沈武二人均在盤膝打坐抓緊時間恢復,他便又鼓搗著煉製了幾道符籙以備不時之需。
正午,沈嘯站立山頂隨著渾身氣勢陡然提升,便見帽爺山頓時有一股狂風捲起,隨後百里雲動,頃刻間便重如鍋底,時而有雷電在雲中穿梭,仿佛一條條蛟龍猙獰可怖。
武君烈站在距離山頂數里之外,緊張的看著這一切,突然一道閃電劈下,頓時山頂一聲慘叫傳來,隨後狂風再起,雲海翻騰間卻已經見了青天。
「怎麼回事?老沈難道渡劫失敗?」武君烈的大嗓門恨不能讓全天下都知道,隨後他邁開大步飛速上了山頂,然後便聽他撕心裂肺的喊道:「老沈,你不能有事啊,你欠我的靈石還沒給呢,快吃藥,快張嘴呀。」
就在這時突然兩蒙面人影急速衝上山頭,卻看見武君烈一人在那裡大呼小叫,那裡還有沈嘯的蹤影?兩人頓時大驚失聲:「不好!」
卻聽武君烈大吼一聲:「確實不好,是你們不好!趙森屠,段舒揚快摘了屁股帘子吧,以為把臉擋住老子就認不出你們嗎?從你們身上我都聞到了那股腥豪豪的臭氣。」
聽到這話趙森屠冷哼一聲卻沒有動,而段舒揚卻哈哈一笑,伸手揭開面罩說道:「武君烈,別人都說你呆楞如傻,我卻說你外粗內細,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趙森屠不等對方答話便陰慘慘說道:「莫要廢話,說吧沈嘯在哪?」武君烈心中不但有氣還有一肚子疑問,不吐不快,「我就不明白了,咱們都是一個幫派,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大家和和氣氣共求大道不好嗎?」
趙森屠根本不理會他的問題:「識相的就將沈嘯的下落說出來,否則死!」「哎呀?」這句話頓時讓武君烈勃然大怒,別人可以罵他傻罵他呆,就是不能用他的命來威脅他,顯得他窩囊沒用實力差。
就在他撲向趙森屠的瞬間,段舒揚的冥光鋸已經揮起,直奔他的後背而去。驚得他急忙大呼失聲同時向旁一跳,躲開這一刀偷襲,隨後伸手一指段舒揚:「好啊,你們果然是一夥的,居然敢偷襲老子!」
聽到這話段舒揚差點一個跟頭栽死,剛剛他開口道破兩人身份,還說他粗中有細,現在卻又犯起渾來,兩人明明一同前來,目的再明顯不過,還要說是不是一夥的問題,這當真是太讓人顛覆了。
武君烈看起來有些楞,但他對戰經驗卻極其豐富,趁著二人稍一愣神他便邁開大步朝著山下奔去。同時大吼道:「你們兩個打一個,老子不跟你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