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試探

  「我不信！」顧寧寧大聲道，「你少在這裡說話污衊爹，我要去問爹，我要去問這是不是真的！」

  說罷，顧寧寧一把推開顧長臨，朝著書房跑去。

  顧長臨見顧寧寧這麼衝動，連忙追上去把她狠狠摁在懷裡，眼淚卻是一下子掉了下來，「寧寧，我們從娘胎起就一直在一起，難道我會騙你嗎？」

  「你以為我想承認父親不愛自己的事實嗎？你以為我真的想相信爹要殺我的事實嗎？可我不得不承認！因為我當時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顧長安救了我的話，你以為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這麼多嗎？」

  「寧寧！你相信我，還是相信爹？」

  這一句話瞬間在耳邊炸開，顧寧寧愣了好久，從一開始的驚愕到中間的遲疑，隨後變得無言以對。

  最後她眼淚止不住地流：「哥哥，別說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會這麼做，難道這麼多年爹給我做的事情都是假的嗎？我不相信……」

  「寧寧，我不強求你現在就要相信，但是你不能這麼魯莽。如果你想印證爹是不是我像我說得那樣話，我教你一個辦法。」

  顧長臨握住寧寧的手，輕聲安撫她。

  顧寧寧忍不住眼淚，但還是答應了：「哥哥你說，我就照你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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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你等會見到爹，你就這麼說……」

  沒有過多久，書房中的顧遠就迎來了顧寧寧。

  顧寧寧身材特別嬌小，走進來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怯弱的小白兔，稍微一受驚就能哭紅了眼睛。

  事實上她的眼睛也的確是紅紅的，顯然是剛剛才哭過。

  顧遠掃了一眼，隨意地問道：「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為何眼睛都哭腫了？」

  顧寧寧就待在門邊，雖然進來了但卻沒有靠得太近。聽到顧遠的話則是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哥哥又惹我生氣了，可是他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看到我哭都不知道要哄我，就任由我哭，爹，他是不是因為顧長安才這麼對我啊？」

  「應該是吧，最近他和顧長安好像走得非常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回事，他跟顧長安都對我這個做爹的非常不滿意。」顧遠嘆了口氣，望向顧寧寧，「寧寧，你站在門口做什麼，過來啊，我正好跟你說點事。」

  顧寧寧站在原地，遲疑地看著顧遠。

  顧遠覺得顧寧寧的行為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寧寧？」

  顧寧寧反射性地一震，隨後便攥著衣袖走了過來，臉上露出笑容，問道：「爹爹，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啊？」

  「你今年年紀也不小了吧？」

  顧寧寧心裡一個咯噔，她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是啊，我已經不小了，爹，但是不管我多大我都是爹的小寶貝。」她一邊說著一邊摟住了顧遠的手臂。

  順勢整個人就依靠在了顧遠的肩膀上，這樣臉也能低下遮掩住，顧遠就看不到她的神情。

  顧寧寧也能稍微輕鬆一點。

  明明平日裡做出撒嬌的樣子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可現在顧寧寧發現，她面對顧遠的時候，竟然感到了一絲深深的恐懼。

  雖然她心中仍然不信顧長臨的話，可是她對顧遠終究還是生出了幾分隔閡。

  而這分隔閡，讓顧寧寧也察覺到了一點以前注意不到的問題。

  那就是現在她靠著顧遠的身體，卻感覺不到一點和顧遠有任何父女之間的溫馨，而且當她摟住顧遠的時候，顧遠竟然還在微微的顫抖。

  這種顫抖，好像是在排斥她的接觸。

  如果真的是一個好父親話，他會這麼排斥女兒的接觸嗎？

  顧寧寧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好了，你也是大姑娘了，怎麼還這麼喜歡撒嬌，以後你要是嫁人了可怎麼辦？」顧遠裝作不經意地把顧寧寧往旁邊一推。

  顧寧寧被推開後，臉色瞬間有點慘白。

  所幸的是顧遠沒注意到顧寧寧的臉色，而是繼續道：「正好你也到年紀了，不如我就替你挑選一個夫婿如何？等到你及笄還要個幾年，到時候你就嫁過去。放心，我挑選的人肯定是萬里挑一的好郎兒，保證讓寧寧滿意。」

  果真……

  果真如哥哥說得這樣！

  爹爹叫她過來，就是想要給她安排親事。顧寧寧手都在顫抖，她完全沒想到被顧長臨給說中了。

  但還有一步，哥哥還教了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顧寧寧深呼吸一口氣，說道：「爹！你這再說什麼啊！我離及笄還有這麼久，你就這麼著急要給我定婚事了？顧長安還沒有嫁，我為什麼要嫁出去，難不成爹你就跟那些街坊說得那樣，要把女兒當工具嫁出去聯姻嗎？！」

  「我不要訂婚！我不想嫁人！」

  顧寧寧吵吵嚷嚷的，顧遠顯然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立馬喝了一聲：「胡鬧！誰跟你這麼說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你喊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被顧遠這麼一吼，顧寧寧更加有點顫抖，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不管，反正我就不嫁！要是讓我訂婚，還不如讓我死了！爹爹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吧！」

  她就像是個任性的少女跺著腳。

  可顧寧寧還是心裡很慌，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沒有差錯，會不會被顧遠給看出來她其實是在演戲。

  「閉嘴！」顧遠沒了耐心，一巴掌打過去。

  顧寧寧一下被打懵了，「爹……你打我？」

  顧遠冷冷地看了顧寧寧一眼，連一句話都不想和她說，而是轉頭對著屋外的下人道：「來人，把小姐送回去好好看著，沒我的命令不准出來！」

  顧寧寧終於慌了，「爹，你別關我，我就是隨口說說。」

  「過幾天我就會給你訂婚，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我就關你關到及笄，聽到了嗎？」顧遠算了一下日子，等顧長安死了，他就火速給顧寧寧訂婚，到時候還能趕上風雲騎回來的日子。

  顧寧寧臉色大變，眼淚唰得一下流下來，「爹，你不能這樣！我只是不想訂婚，我有什麼錯？你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