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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那我等著

2024-06-05 16:50:29 作者: 御坂御坂

  中年男人踹了一腳夥計,喝道:「給我閉嘴!」

  夥計被這一腳踹得結結實實,頓時痛得渾身蜷縮。

  「大小姐,我真不知道這人能不識泰山地衝撞了你,你放心大小姐,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好好懲罰他!」中年男人諂笑地看向顧長安。

  顧長安道:「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中年男人一頓,笑著道:「我罰他半年月銀,然後趕去後堂做打雜的。」

  夥計瞪大眼睛,「我不要做打雜的!」打雜的跟前堂夥計可是完全不同的待遇,他們前堂夥計每賣出一匹布帛可是都能得到相應的賞錢。

  中年男人頓時又一腳踹了過去,惡狠狠地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給我閉嘴!」

  這個蠢貨,看不出來他只是在敷衍顧長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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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安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淡然道:「只是半年月銀跟打雜的就結束了?那我剛剛豈不是白白被他指責了那麼久?」

  面子上對她說趕去打雜跟罰錢,等她一走,這懲罰就當做沒有,隨便應付過去就完事了。

  顧長安可沒有這麼容易糊弄。

  中年男人臉色微變,看了顧長安一眼,詢問道:「那大小姐想怎麼做?」

  顧長安微微一笑,問他:「這裡是我的鋪子,對吧?」

  中年男人一頓,露出古怪的神色道:「的確是大小姐的鋪子。」

  顧長安漫不經心地看向中年男人,「這鋪子是我娘當年帶過來的嫁妝,我娘去世後理應是由我來繼承,他剛剛卻說這織金堂的主人是顧家當家夫人,真是奇了,莫不是我娘復活了?」

  夥計嚇得頓時滿臉慘白。

  「這都是誤會,是他胡亂說話,小姐別生氣。」中年男人額頭逼出冷汗,連忙安撫道。

  氣氛如此僵硬的時候。

  顧長安卻輕輕一笑,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放心吧,我沒生氣。我知道這麼多年都一直是府上的白姨娘在替我打理鋪子,所以下人難免誤會也是正常。」

  「但他卻借著這樣的名頭在外頭宣揚,到底是誰給他這樣的膽子……」她沒有說下去,但是周圍看戲的人卻沉思起來。

  他當時說得那麼篤定,言織金堂是顧家當家夫人的東西,而打理鋪子的又是顧家的姨娘,可想而知定然是這姨娘心思不正,故意擺出主母的姿態想要私吞織金堂。

  頓時周圍人的表情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中年男人心中大為震驚,真沒想到顧長安三言兩語,就把夥計的事情引火到了白羽羅的身上去,然而他卻沒辦法反駁顧長安一句。

  眼下絕不是讓事情繼續發酵的時候,他連忙道:「他對大小姐大放厥詞不說,還故意招搖撞騙,實屬重罪,已經不配做我們織金堂的夥計,我看還是直接趕出去!向商行表明態度人,以後京城哪家店鋪都不得錄用他。」

  這可是要對夥計趕盡殺絕。

  夥計慌了連忙求饒:「我錯了大小姐,別趕我走,我下次絕對不敢這麼做了!」

  顧長安對他根本不會有一點憐憫,她擺了擺手,淡然地道:「就這樣吧。」

  中年男人領會,立馬給織金堂一旁的人使了幾個眼色。

  其他夥計立馬衝上來七手八腳地把地上的夥計拖出去,這個夥計還在掙扎,喊道:「大小姐饒命,大小姐……」

  砰!

  夥計被扔了出去,發出了重重的響聲。

  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織金堂也做不成生意了,中年男人只能選擇臨時休業,驅散了看戲的人群,就關了門領著顧長安上里堂,其他夥計在外堂收拾殘局。

  顧長安也不跟他廢話,開門見山道:「想必你也得到消息了,我是來收帳本的,我記得織金堂的掌柜應該不止管織金堂這一家,還有不少鋪子都是你轄管,就把那些鋪子的帳本都拿過來吧。」

  冷汗啪得一下從下額掉下去,中年男人連忙抹了抹自己的汗,昨日他就收到消息,早知道顧長安會來收帳本,白羽羅要他無論如何都一定拖住顧長安。

  現在把帳本交上去,無疑是作死。

  「小姐來收帳本我當然是要拱手奉上,但是實在是不湊巧,現在帳本太多了,我這邊也沒整理清楚,小姐還是先回去等個一兩日,讓我整理清楚了親自送到府上去。」中年男人歉意地道。

  雖然顧長安的確是殺了個他們措手不及,但是一個小姑娘懂什麼經商的事情,還不是隨他拿捏,說些話就能忽悠過去。

  顧長安扭頭,對他一笑,「要多久?」

  「兩天,兩天我一定整理好給小姐送過來。」中年男人道。

  兩天的時間夠他把帳做得明明白白,讓顧長安看不出一點紕漏。

  顧長安起身,「一天後,把帳本送過來,不然你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中年男人還想寬限幾天,「大小姐,這一天的時間還是……」

  顧長安似笑非笑地打斷他,「一天交不出來,那就現在給我交出來。」

  「一天,就一天,我保證到時候把帳本送過來!」中年男人連忙道。

  「那我等著。」

  顧長安往外走,中年男人連忙跟在她身邊送她出去。

  等走到外堂,看到堆積在這的布匹,顧長安問道:「我聽說你這裡有新改良的織錦,拿一匹過來。」

  「小姐想要多少都沒關係。」現在中年男人只想把顧長安趕緊送走,顧長安不管有什麼要求都是儘管滿足,生怕她突然改變主意。

  芍藥在外頭等著,見到顧長安還拿著一匹布出來,驚訝道:「小姐,你不是去收帳本的嗎,怎麼拿了一匹布。」

  顧長安微微一笑,回答道:「這可是好東西,之後還能派的上用場。」

  芍藥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但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主僕正要上馬車的時候,就聽到對面傳來聲音,「師侄!」

  聲音是從清心閣二樓傳來的。

  顧長安驚訝地抬頭,就見到司徒香從窗戶探頭朝她招手的樣子,而在她旁邊,雲蘅竟然就坐在那。

  她喉頭有點發緊。

  司徒香跟顧長安對上視線,就忙道:「師侄,不介意的話,上來坐坐唄!」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不能放過。

  顧長安對司徒香這聲師侄還是有點心顫顫,不過她是雲蘅師妹,喊自己師侄好像並沒有問題。

  但,雲蘅已經不想要她這個徒弟了。

  顧長安抿了抿嘴,正要說話,司徒香又截住她話頭,「師侄,我都好久沒看到你了,跟這個悶狐狸坐在這喝茶真的太無趣了,你就上來陪我說說話吧!」

  實在是司徒香盛情難卻,而且隔著條街她那樣大大咧咧地喊話,周圍人頻頻回頭,顧長安也沒辦法,只能將布給了芍藥,進了清心閣。

  到了二樓,她就進入了包廂。

  司徒香非常熱情地拉住她,「好師侄,你可算來了,我都快悶死了。」

  顧長安被她強硬地拽著坐到了雲蘅的對面,這一下氣氛就緊張了起來,見到雲蘅,她就有點如坐針氈。

  司徒香大喇喇坐下,對顧長安道:「你去織金堂做什麼?」

  顧長安也沒有隱瞞,「織金堂是我娘的嫁妝,最近正好接手,就過來看看情況。」

  司徒香眼睛一亮,頓時道:「這就好辦了,前面我還說想要織金堂的織錦求雲蘅給我買,他還不樂意,既然織金堂是你的,那我能求一匹嗎?」

  聞言,顧長安不禁看了雲蘅一眼。

  他始終是從容不迫的樣子,顧長安心裡有點惱,卻又說不出口問為什麼他會和司徒香今日在清心閣喝茶。

  可仔細一想,好像師兄師妹一起喝茶又怎麼了呢?

  她也沒有去問的資格。

  吸了口氣,她平復心情道:「最近織錦有點問題,司徒小姐想要的話,等過段時間我再送幾匹過去。」

  司徒香點頭如小雞啄米,「好,愛你!」

  聽到這熱情的表白,顧長安愣了愣,臉上有點燙,她還第一次遇到司徒香這樣熱切表達情緒的姑娘,反而讓她不知所措。

  興許也就是她這麼直白熱切,才討人喜歡吧。顧長安忍不住看了雲蘅一眼。

  雲蘅正好抬頭看她。

  視線對上的剎那,望進他幽深的鳳眸里,顧長安就有點慌了,她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情緒不太對勁。

  氣氛突然有點灼熱。

  這包廂她有點待不下去了,猛地站起來道:「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兩位了。」

  說完,她匆匆跑出包廂。

  少女出去的瞬間,耳根都紅透了。

  雲蘅看得分明,唇角輕輕一勾。

  司徒香看著人跑了,頓時傻了,「啊,這就走了?」

  她又扭頭看向雲蘅,埋怨道:「雲蘅,你也太不會把握機會了吧,我專門把人叫上來給你創造機會誒!」

  「司徒香。」雲蘅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幹嘛。」

  司徒香莫名其妙地道。

  雲蘅道:「回去後你想吃多少糕點,就讓廚房給你做多少。」

  「真的!」司徒香瞪大眼睛,隨後又警惕地看著他,「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該不會是想卸磨殺驢吧!」

  雲蘅看了司徒香一眼。

  司徒香更慌了,「難道是因為我硬跟著你出來,你心裡很不爽,決定讓我先吃一頓好的,再把我燉了?」

  差點司徒香都想給雲蘅跪了,「師兄,我就是太無聊了才跟著你,你不至於吧!」

  雲蘅起身,看也不看司徒香,「那你別吃了。」

  「別啊!師兄,我錯了!」司徒香慘叫一聲。

  雲蘅沒再管司徒香,離開清心閣,馬車已經在候著了。

  風崖就守在馬車旁。

  雲蘅上馬車的時候,對他道:「盯著織金堂。」

  風崖愣了一下,「是。」

  隨即他臉色就古怪了起來,剛剛顧長安從是織金堂出來,這會大人又要人盯著織金堂。

  要說這裡頭沒點事,他絕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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