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進國師府
2024-06-05 16:49:03
作者: 御坂御坂
顧長安從祠堂里出來了,她說過,要他們求著自己出來,她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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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芳華園,芍藥跟鳶尾看著她一身的傷,一邊哭一邊給她抹藥。
顧長安倒還好,慘的是柳未青。
這一天,柳未青的住所里的人是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都是婢女。
她們一盆熱水端進去,然後再一盆血水端出來。
大夫在裡頭搖頭嘆氣,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嚴重的傷,在裡頭緊鑼密鼓地為柳未青療傷。
顧遠把人搬到屋中的時候,柳未青就已經快不行了,連續那麼多道的鞭子抽下來,是誰都撐不住。
大夫也只能替柳未青先止住血,然後包紮傷口,等一切都處理妥當了,才汗涔涔地從屋中出來。
門外站著顧遠跟顧薇柔。
顧遠迎接了大夫,開口就問道:「他怎麼樣,要不要緊,會不會傷了他的根骨?」
大夫沉吟,「好在令郎身骨強健,雖然這次的傷是嚴重,但還不至於傷到筋骨。」
顧遠鬆了口氣,一旁的顧薇柔神色也緩和了幾分。
「那這傷,大概什麼時候能恢復好?」顧遠又繼續問道。
大夫道:「雖然是皮肉傷,但是傷得太深了,要想好完全,三個月內最好不要劇烈運動,否則恐傷口惡化。」
顧遠的臉色頓時沉了,不久之後就是武舉,怎麼可能等得了三個月?!
「不能好得再快一點嗎?」顧遠臉色十分難看地道。
大夫也沒有辦法,「最快也得兩個月,這種傷可不能急,急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大夫也不是神仙,不可能說讓柳未青好就讓柳未青好。
顧遠也知道為難大夫沒用,只能讓下人帶大夫下去休息。
大夫一走,顧薇柔就忍不住捂著臉一哭,「爹,哥哥受了這麼重的傷,這武舉可怎麼辦啊?」
提起這個,顧遠就來氣,但還是安撫顧薇柔,「放心吧,會沒事的,一個武舉,未青一定沒問題。」
顧薇柔柔弱地道:「可是到武舉開始,哥哥都不一定能好。」
顧遠眼神眯起,「正當法子走不成,那就只能想想別的法子了。」
顧薇柔還是很傷心,「姐姐也真是,她再怎麼恨,也不能拿哥哥的前途開玩笑啊!」
顧遠摟著顧薇柔的肩膀,一邊安撫她,一邊聲音陰涼地道,「她既然這麼有膽子,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雖然不知道顧遠想要做什麼,但是顧薇柔知道,顧長安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她裝作還是很傷心的樣子捂著臉,可還是忍不住得意的笑。
柳未青那邊的消息,顧長安也知道了。
顧長安笑道:「傷成這樣,柳未青你還想復刻顧遠的路,怕是走不成了。」
芍藥道:「小姐說得是武舉嗎?」
鳶尾不在,她受的傷比芍藥更重些,又經由祠堂那麼一刺激,回來人就虛脫了,顧長安幫她清理了傷口,給她塗了藥,就讓她先去休息了。
芍藥活蹦亂跳的,還能順便去打聽柳未青那邊的情況,知道他現在很不好過,就分外高興的來跟顧長安說。
然而顧長安根本不在意柳未青的死活,她只想著怎麼噁心顧遠。
「當年顧遠就是憑著武舉一鳴驚人,才有了後來的平步青雲。」顧長安淡然地道。
芍藥知道一點過去的往事,憤憤道:「明明是靠夫人才平步青雲的!」
顧長安一笑,「是啊,明明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靠我娘,他卻想要將我娘的一切全部抹除掉。」
先是讓她跟蘇家決裂,然後逼她跟雲蘅斷絕往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娘,蘇琴。
蘇家是娘的母族,雲蘅是她娘請來教習她的。
以前她不懂顧遠心裡的想法,現在她什麼都知道了,顧遠這麼做,不過是因為他自卑!
自卑自己是靠一個女人才有如今的地位!
正好從今往後,她會時時刻刻提醒顧遠她母親的豐功偉績,要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顧長安這一晚上,她睡得很安穩。
把她吵醒的是顧遠派過來的家丁。
家丁見到顧長安,心裡就犯怵,昨天看過顧長安那甩鞭子的狠樣,沒人不會怕。
顧長安有點起床氣,不耐煩地道:「什麼事?」
家丁連忙道:「侯爺讓我來提醒大小姐,該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了。」
顧遠來催她趕緊去國師府。
畢竟柳未青的事情一刻也耽誤不得。
顧長安掃了家丁一眼,「我知道了,告訴你們侯爺,我既然答應了,自然會盡心盡力。」
只不過盡的是什麼力就不知道了。
家丁如今視顧長安為洪水猛獸,一刻鐘也不想待下去,得到了顧長安的回答後,就立馬溜了。
顧長安先換了藥,然後就隨便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到了馬廄,她想要一匹馬,但看管馬廄的人卻是拒絕了顧長安的要求。
「大小姐,侯爺說了,從今天開始,要削減小姐所有的用度,這馬,您自然是不能騎的。」
當真是在顧家過得連馬都不如了。
顧遠,你可真夠絕的。
昨日的事情顧遠不可能不報復她,動不了她,就選擇用這種法子來逼她就範。
顧長安冷笑,可真是太小看她了。
早在撕破臉皮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她也不在馬廄浪費時間,既然馬騎不了,那走路去就是了。
所幸,顧家跟國師府離得也不算遠,顧長安走了半個時辰的路,就到了國師府。
只是顧長安這張臉實在是太有標誌性,她和國師府來往這麼多年,門口的守衛早就死死記住了她。
見到她一出現,便拿著武器對著她。
「你來做什麼!」言辭不善。
顧長安早就設想過這個場景,語氣平靜地道:「我是來見國師大人的。」
「我們國師府不歡迎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快滾!國師大人是不可能會見你的!」守衛一聽,果然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來,惡狠狠地道。
雖然知道國師府的人不可能對她有好臉色,但是顧長安還是有幾分觸動。
可是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見到師傅。
顧長安盯著他們,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如果我是以顧家的名義來呢?你們把我攔在外面,不怕到時候國師大人怪罪你們?」
雖然她很不想借用顧家的名義,但是為了見師傅,也不得不忍著噁心這麼做。
守衛一怵,手裡的武器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對於顧長安的厭惡不假,但是顧長安的話一起的確有幾分道理。
守衛兩個人遲疑了幾分,還是讓開了路。
一個守衛走到她面前,「那你去前院等著。」
顧長安鬆了口氣,高興道:「好。」
總算得以進入國師府,這個前世她自從決裂後就再也沒有踏足過的地方。
她到了前院,這裡的婢女對她的厭惡也是毫不掩飾,該給客人上的茶水,也都是故意用的冷茶。
至於其他人看她時那充滿敵意的眼神,顧長安也能感受到。
來之前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絕對不會動搖。
現在這些,都是自己該受的。
顧長安也不介意婢女送上來的冷茶,小口的喝著,雖然入嘴極澀,又苦又難喝,顯然是故意為之。
她都不動聲色地喝了下去。
旁邊的婢女露出了幾分驚訝的表情。
坐了一刻鐘的時間,有人來了。
但不是雲蘅,是風崖。
一看到她,他就是撲頭蓋臉一頓罵,「顧長安,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還學會仗勢欺人了是吧!?真當我們國師府是好欺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