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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誰還不會演戲?

2024-06-05 16:45:17 作者: 西柚啵啵

  阿閆搖了搖頭,自己也摸不清年少時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了,或許只是太想見他的小姑娘了,所以這樣「屈辱」的條件他也能同意。

  「後來在國外她再也不喜歡我了,甚至開始討厭我,我雖然不懂她對我態度轉變的原因,卻自作主張用兄妹關係把我們兩人的這輩子都捆綁上了。」

  阿閆斷斷續續和我說了許多,我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說著自己的想法:「可我覺得她不夠好,配不上你。要不然阿閆你看一下我吧,你別喜歡她了,你喜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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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眸色一片澄澈,語氣又認真,是真的想陪在阿閆身邊。

  阿閆卻當我開玩笑,也明白我對他的真正感情著實算不了愛。

  舊事太讓他難過,阿閆轉了話題:「醫生說你這段時間傷口發炎,會導致反反覆覆低燒。我幫你安排了住院,晚上黎涼會來照顧你。」

  男女有別,他也不能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點了點頭,對這件小事倒是不在意,反而是催促阿閆快回家休息。

  傍晚七點時,我的體溫終於降下來了,阿閆才敢放心地離開。

  而幾乎是他前腳才離開,後腳黎涼就出現在了病房,她身段窈窕,拎了把椅子在我旁邊坐下:「能讓他和你說這麼多,你也足夠厲害了。起碼我在他身邊四年,可從沒聽過他提及過和那人的事情。」

  我嘴角扯開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對症下藥的事情罷了,有什麼難的?」

  「但你連他都敢騙,就不怕他知道真相後和你翻臉不認人?」

  我口中反覆咀嚼著季阿閆這個名字,眼眸變得暗沉下來:「他不也沒對我說實話?當年他們之間,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不一般的事情。」

  要不然季佳芮對他的感情怎麼會轉變得那麼快?前後情緒變化就像兩個完全割裂的人般。

  「我要想對付季家,肯定只能從阿閆身上著手。他手上掌握著季氏企業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我總該讓他心甘情願給我才行。」我眼眸恢復不諳世事的天真,「而且為什麼我不能利用他?」

  他自己死心塌地要對我好,我也沒求他。

  而且我還問了他要不要嘗試喜歡我,也是他自己率先放棄了。那就別怪我什麼甜頭都不給他了。

  「借了季家企業的殼,我回A市才能順利,對付楚家才能更名正言順。要不然你以為我蟄伏了這麼長的時間是為什麼?!」我手上隱隱有青筋暴起,「一想到他們當初對我做的事情,我做的和他們的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黎涼搖了搖頭,在這件事上倒是不好置評,她只是提醒我:「反正你演戲要記得演全套,阿閆那人心思特別深沉,你一露出點破綻他肯定不會再相信你了。」

  「還有,你打算什麼時候回A市呢?要不然就在倫敦多留一段時間去養病?」

  當初他們把我從深海里救出來時,我已經奄奄一息。

  輾轉了各個醫院後,醫生們給出的統一答覆都是他們束手無策、無能為力。最後好不容易有醫院能把我救回來時,我已經在醫院裡躺了整整三個月。

  腦科醫生說我缺氧過度,可能手術後醒來也會喪失部分記憶或者是記憶功能出現紊亂,讓阿閆先做好心理準備。

  於是我才敢那麼「肆無忌憚」地騙季佳宴說,我已經失憶,記不起來過往的任何事情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季佳宴身邊的私人醫生,居然會是鍾絨的人。

  「不急,最近A市沒什麼事情值得我擔憂的。楚庭和季佳芮鬧翻,等季佳芮先磨磨楚庭的脾氣我再回去也不遲。 」

  只是聽說楚庭最近大變了性子,有段時間其手段的雷厲風行讓整個風投界的人都「聞風喪膽」,沒有人敢在他手上搶項目,當然也沒有人敢和遠水集團再談合作。

  遠水就憑藉這樣的勢頭,在進行產業評估時,躋身進世界前五十的公司名單中。楚庭更是年紀輕輕身價就過了億,再無需仰仗楚家的光芒和權勢。

  我還聽說,楚家現在的內鬥依然嚴重,群狼環伺下楚庭倒留有手段,還能從中殺出一條血路。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我巴不得看他一身血污,遭受眾叛親離,如舟中敵國。

  黎涼再次嘆了聲氣,從包里拿出一包藥給我:「喏,這是你之前托我買的藥。我不管你要怎麼對付楚家、季家,我現在只該做的就是保證你的健康與安全。」

  「我還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深陷泥淖的人,你要是對阿閆真有那麼一點不忍心的話,就別禍害他了。而且你不能總想著要讓別人把你從深淵中拉出來,自救才是最好的辦法。」

  黎涼說這話也是為了我考慮,因為對抑鬱症的人來說,每一個人的接近後又離開或背叛,對我們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我現在那麼依賴季佳宴,可萬一哪天季佳宴決定對我撒手不管的話,我又該怎麼做?

  而且季佳宴那種人,人生經歷中所納的溫暖也少,又怎麼能真正治癒我?

  黎涼突然意味深長地又落下一句:「你們既然不能發展成那種關係的話,那兩個未婚未嫁的人,每天這樣粘膩在一起算怎麼回事?最近我也經常從別墅里那些下人的口中聽過有關於你們倆的緋聞……依我看,季佳宴可能很快就會給你安排相親了。」

  「對了,當初給你做整形手術的那個醫生你還記得嗎?他就是鄔皓,聽說你在倫敦後他才過來的。他好像對你也挺上心,現在還和我隔三差五保持著聯繫,打聽你的近況。」

  「他怎麼陰魂不散?」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就皺起了眉頭。

  之前我和鄔皓根本沒有過多少接觸,他卻能時不時經常出現在我身邊……那與其猜測他對我有好感,不如說他是楚庭安排在我身邊的線人更有說服力些。

  「而且我也沒有談戀愛結婚的打算了,秦朗這前任難道還不夠讓我心生後怕?」

  可單走了一個秦朗不夠,又來了一個楚庭。

  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打算拿著刀子往我心上捅,我若再對男人心疼心軟,我都覺得我對不起自己所吃過的苦頭與趟出來的經驗。

  黎涼被我的語氣逗樂,終於不再板著一張臉,和我說話的態度也軟和下來:「那你就打算讓謠言一直這樣散播下去?」

  我眉眼彎彎,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別墅里的緋聞是我主動讓人傳出去的?一來,我想看看季佳宴能為我做到什麼程度上;二來也能逼逼季佳宴,讓他主動改善與拉近和我的關係。」

  可這個計劃讓我沒想到季佳宴還是個深情種,這麼多年一直對季佳芮戀戀不忘。現在要被逼相親的我,反像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對了,還要給你介紹個人,可能你早就認識過了。」黎涼給我推薦了她的聯繫方式,還說此人一直蟄伏在A市,以後我總能有用得上的地方。

  「這是靳野留給你的第一份禮物,第二份禮物——」黎涼遞給了我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是靳野這些年攢下來的積蓄,但是沒有任何一分是贓款。你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這些錢也總能用上的。」

  接過那張銀行卡時,我還有些猶豫,也覺得它太過沉重,逼我喘不過氣來。

  「第三份禮物是他之前一直留著的和葉傾欖訂婚的戒指,葉家人自覺有愧於他,許下承諾說憑著這個戒指,無論其向葉家提出什麼幫忙,他們都會答應。」

  葉家在鹽城的權勢滔天,多少權貴都巴結不上,而靳野居然把這個機會留給了我!

  黎涼仔細觀察著我的反應,揣度著:「怎麼?這就感動了?你自己之前也說靳野欠你太多,幫助秦朗逃獄時差點沒把你害死,可他只給了你這麼一點蠅頭小利,你就心軟了?」

  「我怎麼可能會為了這點事情感動?好笑。」我如果不能從此刻開始逼自己狠下心腸,以後若我回了A市,再次見到楚庭,他「略使小技」又把我哄心軟了怎麼辦?

  只是我心裡也有些疑惑:「你明明是鍾絨的人,為什麼會和靳野的事情扯上關係?」

  以我對靳野的了解,如果黎涼不是他親信之人,銀行卡和戒指這兩樣物品靳野根本不會讓她轉交給我。

  黎涼唇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你不妨猜猜鍾絨和靳野有什麼關係?或者換句話來說,靳野也許不是和鍾絨牽扯上聯繫呢?」

  這是什麼意思?

  「你先猜吧,猜對了說不定還能有獎!」黎涼掩唇笑著。

  我揉了揉額頭,感覺到些許的疲憊。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異國他鄉的夜晚,和別人提起A市、提起那兒的人和事。

  提及後只是難免覺得有些惆悵與頭疼,陣陣的疲憊感也向我襲來:「我不需要你的陪護,現在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我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真不需要我留下來陪你?」黎涼半試探地問道。她成為我的主治醫生那麼久,也清楚我最嚴重的問題不是來自機體而是發自內心,她還清楚我晚上會噩夢連連,所以此刻仍有些不放心我。

  我只催促著她離開,今晚我只想自己待在這裡,最好誰也別來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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