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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唐聽露跪下來求我

2024-06-05 16:42:50 作者: 西柚啵啵

  靳野卻像沒有察覺:「你不知道,那天我都快被你嚇死了。朱虹當時還站在原地一副氣得牙痒痒的表情,你往前走整個人就像顆菜往地面上栽去,還好我及時撈住了你,要不然你頭上指不定會留點傷。」

  「在遠水集團我們見的第一面,那時候你會把我送到秋山別墅,是因為看到了員工表上我填的地址?」

  靳野搖搖頭:「我家就住那一帶附近,第一天我開車去刺桐紅銀行上班,我就看見有一個人站在銀杏路公交站牌那裡傻傻等著公交車。我就在想,她能住上富人區,為什麼還買不起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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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下午我們就正式認識了,那時候唐聽露正要對我動手,是他擋在了我面前。

  我點點頭,看見他眼下一片青黛:「這些天沒有休息好?」

  靳野嘆了口氣,卻像是在猶豫這件事到底該不該對我說出口。

  我想,肯定和剛才他所接到的那個電話有關。

  他開了口,話題卻仍圍繞在我身上:「朱芊芊和朱虹的事情我會陪你一起面對,你別擔心。她們本來就是罪有應得,我們也該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了。我有一個好的整蠱她們的方法,你要不要聽聽?」

  我心裡到底還是浮上幾分失望。

  剛才要是能讓靳野打開心扉對我暢所欲言,我就有機會看看他肩胛處到底有沒有那道傷疤了。

  但我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輕鬆愉快的樣子來:「好,我洗耳恭聽。」

  他湊了過來,在我的耳邊落下幾句近似呢喃的話語。

  話已說完,他剛準備抽身,我卻伸手攬上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畔落下一句:「靳野,謝謝你。」

  燈光迷離,酒館裡的氣氛曖昧到極致。

  遠遠看來,我們擁抱在一起的身影就像是一池春水中交頸的天鵝,也仿若是混亂的聲色犬馬場所中,最純粹平凡的一對戀人。

  而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裡,正有那麼兩雙眼睛緊盯著我看。

  程潯聲看著這場景,壓低聲音道:「陳小姐好像喜歡上了靳家小公子?」

  楚庭冷哼一聲:「她喜歡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程潯聲:「……」

  「但願一個月後的地標競價上,靳野還能笑得出來。」楚庭又低低壓下一句。

  程潯聲沒聽清自家老闆究竟說了什麼,周圍太過嘈雜,但他善於察言觀色,幾乎立即能得出自家老闆現在心情不好的結論。

  我摟住靳野的脖子,視線卻順著往靳野背膀處移,可還沒等我看個究竟,靳野已經伸手把我推開。

  「嬌嬌姐,我幫你是應該的,你不用對我那麼客氣。畢竟我和你也算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不是嗎?」

  僅憑朋友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情誼,為何能讓靳野紆尊降貴幫我到這個份上?

  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他肯定另有所圖。

  靳野提出要送我回去,我搖了搖頭,讓他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我一個人小坐一會兒。

  靳野大抵真的有要事纏身,這一回難得沒有堅持。但他臨走前把自己的車鑰匙交給了前台侍者,讓他到時把我安全地送回秋山別墅。

  他步履生風地走後,我一個人要了一杯果汁小口啜飲著。

  但我沒想到我能在這裡遇見唐聽露。

  她一副素顏朝天,身上也只簡單穿著件紅色的吊帶裙,肩上落了兩個蝴蝶結,裙擺如藻漾出弧度,露出一小截冷白纖細的腳踝。

  她自然而然地在我面前落座,又看到我手裡的果汁,兀自笑了笑。

  我們就這樣干坐了十分鐘,誰也沒有先說話。

  唐聽露開始一杯一杯灌自己的酒,我猜,她大概是在想,她那麼璀璨如虹的一個人,怎麼在碰到我後屢屢碰壁。

  終於還是她率先開口:「你猜我今晚是跟著誰一起來的?」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

  「楚庭哥哥看見了你和靳野擁抱在一起的畫面。」她的語氣里隱含著幾分志得意滿。

  我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然後呢?」

  「你說楚庭哥哥還能像之前那樣喜歡你嗎?」

  我覺得頭大,早在當初唐聽露說要給我錢讓我離開楚庭時,我就和她說過了,我對我的上司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經過這次出差後,我見識過他圈子裡的光怪陸離,我哪裡還敢逾越分寸,跨過涇渭分明的界限?

  而我對楚庭尚且沒有男女之情,楚庭眼高手低的一人,又怎麼會看上我離婚還帶一娃的女人?

  「你笑什麼?」唐聽露似覺得惱怒,揪住了我的衣領。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語卻像炮火般轟炸到我心裡貧瘠的土地上。

  「在酒會上我把你推下水後,楚庭哥哥一直對我橫眉冷對。無論我怎麼去找他、求他,他都對我視而不見。我都和他解釋我是無意之舉,我沒想過要害你肚子裡的孩子……」

  我卻覺得諷刺,真的只是無意之舉嗎?

  但更讓我匪夷所思的是,在這次落水事件中,我對楚庭來說,充其量也就是他的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下屬,而唐聽露卻是他的未婚妻。

  楚庭為什麼會向著我卻不肯相信唐聽露?

  亦或者,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感情,聯姻也只是為了家族利益或其他目的,他們現在的關係全都建立在唐聽露一腔的心甘情願與滿滿喜歡之上。

  天平,原來早就傾斜歪向了一側。

  「楚庭哥哥現在不搭理我了,我也沒有辦法,我只能跟著他,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也只有喝醉後,唐聽露才會在我面前露出一副脆弱的姿態。

  但明日酒醒之後,她說不定有多後悔。

  「嬌嬌姐,你幫幫我好不好?楚庭哥哥肯定願意見你,你幫我把這封道歉信交給楚庭哥哥好不好?」

  她從懷裡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塞到我手裡。

  「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朱芊芊和唐聽露骨子裡基本都是同一種人。

  我信過一次,就不會有再相信第二次的道理。

  唐聽露楚楚可憐,眼尾沾染上一抹紅:「嬌嬌姐,求求你了……」

  她的話沒說完,卻直接在我面前跪下。

  我想把她扶起來,她卻跪著巋然不動。遠遠看來,我們兩個像是極限拉扯般,交疊推搡的姿態就像是我用力地按著唐聽露的肩頭,不肯讓她起身。

  突然,一個巴掌打扇的清脆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中年男子的話音暴跳如雷:「楚庭,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家寶貝女兒的?!」

  原本喧鬧吵囂的音樂不知何時關了,安靜下來的舞池中央空蕩無閒人,略顯得有幾分冷清。

  「你竟然為了一個不知來路的女人,和我的掌上明珠置氣那麼久,甚至還讓露露去求那個賤女人?」

  唐聽露終於肯站起來,委屈滿滿地撲向了唐咸則的懷裡。

  唐咸則安慰似地拍著她的後背,小聲哄著她。

  楚庭臉上高高腫起一大片,但他只是靜靜站在暗影處,活像一尊雕塑。

  這個時候,做任何辯解都沒用。血緣關係本就比任何陌生人的話語來得有分量。

  但我看著一身休閒服裝的楚庭,在想他今晚來這做什麼?為什麼還湊巧和唐咸則一塊出現?

  「你叫什麼名字?」唐咸則怒氣沖沖地問著我。

  我沒答話。

  「問你話你就老老實實回答!敢那麼欺負我家寶貝女兒,你信不信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句話我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的父親是一位人民檢察官,最危險辦公的那一年,他幾乎每天都會收到威脅信、恐嚇信,也因此怕連累我們,他很久很久沒有回過家。

  我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暴躁震怒的唐咸則揚起巴掌,但還沒落到我臉上就被楚庭在空中握住了手腕。

  「陳嬌,陳澤珉的女兒。」楚庭淡淡地開口。

  和楚庭離得近了,我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以及若有若無的冷冽的雪松香。

  雪松香。

  我突然就笑了,抬頭看向楚庭,踮起腳尖,湊到他耳朵旁說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楚總,周末願意陪我去南彌普陀寺嗎?」

  車子疾馳駛入夜色。

  我坐在副駕駛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倒退模糊的風景。

  楚庭開著車,神情透露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剛才為什麼想要那麼做?」

  他指的是,我故意在唐聽露面前做出的那一副和他曖昧糾纏的姿態。

  我把玩著自己的一小縷頭髮:「心血來潮,想做就行動了。」

  但其實相當於兵行險招,要是楚庭立刻把我推開,要是唐聽露瘋狂撲上來,我現在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心裡還是介意著我在酒會上沒有及時出面幫你的那一次?」楚庭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揉了揉眉心。

  我沒有答話,但內心確實存著股氣。

  「在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我在任何公眾場合幾乎都不會帶女伴出席。前陣子我剛和唐聽露訂婚,在那個時間點又說你是我帶來的人,你覺得大家會拿什麼眼光看待你?會把你擺在什麼位置上?」

  戀人?情人?

  不,他們通常的稱呼只有「床伴」。

  楚庭難得有如此的耐心和我解釋:「而且我早就知道鍾絨邀請你參加婚禮的真正目的,我私下裡和她提前打過招呼,讓她一定要照顧好你,不能讓你受一點委屈。」

  只是沒想到,鍾絨自己都面臨著騎虎難下的局面。

  那些紈絝的富二代喊她「嫂子」,臉上卻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

  街道上行人漸少,楚庭把車子停在路邊一側,深邃的眼眸沉沉地望向我:「陳嬌,是我帶你出差的,我當然會為你的安全負責到底。而且,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麼只帶你一個人出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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