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她不可能真的認錯

  張長老忽然間覺得有些無力起來：「江月瑤，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你還是不肯跟我說一句實話嗎？你還是只能隱瞞著我？你可還記得我到底是你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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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歸有一天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現在只不過是時間提前了而已。

  江綠蕪知道她和江月瑤必然是不死不休，那麼江月瑤自然也知道，見狀，她直接就心一橫。

  「父親，我知道你想要我修復跟綠蕪師姐之間的關係，可我曾經做下什麼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兩人之間鬥爭必然不會停止，總有一天我們是要你死我活的！」

  張長老聽到她的話頓時就明白過來。

  「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你在我面前都是裝出來的樣子？其實你從未放棄過想要報復？」

  江月瑤縱然做好了坦誠的準備，但聽到這句話後還是有些膽怯，咬了下唇。

  「父親，我跟江綠蕪之間的關係真的已經是化解不開的了，縱然有你幫我，也是一樣的，我也希望我可以跟她和平共處，但真的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兩個人真的不可能和平共處。」

  其實她早就無法接受江綠蕪，早就在知道自己那個養母看不慣江綠蕪之前就已經接受不了她了。

  畢竟江綠蕪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她不可能允許威脅到自己的東西存在，所以無論如何江綠蕪都必須死。

  一開始的時候江綠蕪是糊塗的，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名堂，可是後來她就清醒了，甚至這一切做的都不比她差。

  而她根本就無法面對自己比自己更加優秀的江綠蕪，所以不管怎麼說，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鬥爭都是不可能消失的。

  「也就是說你一定要跟江綠蕪斗？如果我說，不行呢？」

  「那你就只能收到我的屍體了。」江月瑤回答的一點猶豫都沒有，仿佛她心裡早就認定了這個結局，並且她們二人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其他結局。

  「如果我說我會跟江綠蕪去說，不讓她對付你呢？」

  江月瑤沉默了瞬間，竟是笑了起來：「父親，這是不可能的，我同江綠蕪的仇恨是刻在骨頭裡的，我曾經幾次想要殺她，她現在又怎麼可能會給我活路呢？我想但凡她不傻就不可能會有這一天。」

  張長老卻不這樣想，也許一開始他的確對江綠蕪有些誤解，不太理解江綠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可是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他早就覺得江綠蕪並非像是表面一般，否則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帶著江月瑤訓練，甚至還和她一起去找息魂草。

  「我看，江綠蕪是很有可能放下這些的，我現在只問你，如若說江綠蕪此刻不在乎這些事情了，也願意和你化敵為友，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你是能放棄還是不能放棄，其他的事情你都不需要去做。」

  張長老的口吻甚至是肯定的，就仿佛他說的事情其實早就已經得到了回復一樣。

  明明在霜葉城遇到的時候，張長老還十分不喜歡江綠蕪呢，甚至還有些討厭她，怎麼這麼快就喜歡上她了呢？這個對比強烈的讓江月瑤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張長老的女兒，那麼到現在是不是張長老就已經完全受不了她，根本就不會再接納她了，張長老現在之所以還有耐心跟她說這些話，是不是完全因為她是他的女兒呢？

  這個想法頓時在江月瑤心中生根發芽，根本就無法再拔除。

  江月瑤心中更恨江綠蕪，但是表面上卻什麼都不能說。

  「是，」她當即答應，「父親，如果你可以讓江綠蕪不再恨我，不再討厭我，也不再對我做些不好的事情，那麼我就放下過往的一切。」

  順著江月瑤的話，張長老其實是好好想了一想的，但是卻發現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

  江綠蕪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江月瑤的事情，甚至於在玄雨兒的事情上，她一直做到的也只是回擊而已，她從來都沒有主動的去傷害過一個人，反倒是其他人一直在傷害她。

  也對，能夠被凌慕寒這等清冷孤傲的人收在門下，成為親傳弟子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壞人呢？

  江綠蕪是女子，還讓凌慕寒那麼寵愛她，破例收她為親傳弟子，也是因為這一點，從一開始他就對江綠蕪帶有偏見，認為這就是一個狐媚子似的人物，但真正相處到現在早就足夠讓張長老徹底掃除偏見了。

  當江綠蕪聽到張長老來意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張師叔，你說什麼，我有些聽不太清楚。」

  從跟凌慕寒說完後，江綠蕪就一直在擔心自己將來和張長老的關係。

  其實她這裡倒是還好，主要就是凌慕寒，凌慕寒勢必會站在她這一邊，那麼就會和張長老產生衝突，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希望這二人之間的情分被葬送的。

  她原本還想著去找張長老的，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才將時間拖到了現在。

  聞言，張長老搓了搓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綠蕪，我希望你可以放下以前的所有事情，和月瑤和平相處。」

  之前張長老不喜歡江綠蕪，說什麼自然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如今他知道了那些事情多半是怪江月瑤的，然後他還過來讓人家江綠蕪不要計較這些事情，不管怎麼說似乎都有些無恥了。

  「師叔。」

  江綠蕪早就思考了一整夜，當即就端起茶盞：「過往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只要江月瑤不再來招惹我，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也一定不會對付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過去的仇恨當然沒有那麼輕易可以放下，可是現在卻更重要。

  她早就失去了所有能夠失去的東西，可凌慕寒還沒有，他還有很多美好，她也不希望凌慕寒會失去這些美好，她希望凌慕寒可以一直擁有這些美好，哪怕這當中她會受到些許委屈那也沒關係。

  「你說真的？」

  張長老睜大眼睛，意外都明白明的寫在臉上。

  他原本都打算好了一長篇大論，就等著江綠蕪拒絕後給江綠蕪灌輸呢，可是卻沒想到人家竟然如此簡單輕易的就答應這件事情了。

  「張師叔。」

  江綠蕪眼裡都是真誠，掏心窩子道：「我所說都是真心實意，沒有誰想要活在鬥爭中，如果江月瑤可以放棄，那麼我自然也可以放棄，不再計較這些事情，只是我就怕張師叔你也說不動她，她不會是真的想要跟我一笑泯恩仇。」

  江月瑤的性子她太清楚了，這種忽然知道自己錯想要跟她和好這種戲碼，真的是超級不適合她的。

  張長老倒是也沒有為自己的女兒辯解。

  「我昨日已經教訓過她，她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江月瑤會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這簡直就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但江綠蕪更不會直接將這話說出來讓張長老難堪。

  她再次給張長老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師叔，我從來都不是喜歡爭執之人，只要江月瑤不再繼續來給我找不痛快，那麼我當然不會做出什麼事情。」

  「如果我真的是那種十分記仇的，一定要讓她付出什麼代價的性格，其實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聽你的，教導她，帶她去尋找息魂草了，對於我來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所以我可以放下。」

  其實前世造成她最大悲劇的人是應陽子，所以她是一定要殺了應陽子的，至於江月瑤的話，只要她乖乖的，不搞那麼多事情出來，江綠蕪也懶得去搭理她。

  「好，綠蕪，你放心，我一定會多多督促月瑤，不會讓她做出來傷害你的事情。」

  「是，那就有勞張師叔了。」

  江綠蕪送走張長老後，就看到凌慕寒正站在不遠處，臉上沒有任何意外。

  她走過去，抬眼瞅他一眼，悠然道：「真是難得啊，我們的凌上仙竟然還有聽人家牆角的毛病？」

  凌慕寒一臉淡然：「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她所以就開始聽牆角？不得不說，凌慕寒這話說的還真是十分正經啊。

  江綠蕪無奈一笑，卻又想到另外一件要緊的事情：「師尊，我想要問你一件事情。」

  江綠蕪幾乎在凌慕寒面前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

  凌慕寒也當即嚴肅起來：「什麼事情？」

  江綠蕪有些疑問的模樣：「師尊，息魂草可能會讓人的功力突飛猛進嗎？就跟我似的？」

  凌慕寒嗤笑一聲：「你當他們為什麼會需要息魂草，無非就是受重傷，還有先天不足，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會如同你一般？你可是千萬人中才可能會有一個的獨苗苗。」

  江綠蕪的眉頭越來越緊，活像包子上的褶皺：「那師尊，你知道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有天蠶之身的人迅速擺脫天蠶之身，變得相當厲害呢？」

  凌慕寒問道：「江月瑤？」

  江綠蕪沒有隱瞞的意思，當即一點頭：「之前事情太多我沒有來得及跟你們說，如今的江月瑤十分厲害，我看著那功力應該是已經到達金丹了。」

  要知道他們從藥王谷回來不到一月，江月瑤服下息魂草也不到一月。

  如果她只是到達築基沒有人會在意，畢竟這息魂草可是神藥，可她竟直接到達了金丹，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你確定？」

  凌慕寒臉上明白寫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