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再表心意
2024-06-05 14:27:46
作者: 蒼山遠
這雙纖細白皙的手,正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挲。
謝宴的心忽上忽下,如一個愣頭青一般,茫然地被動地承受著這一切。
這時,聽得耳邊驚呼一聲。
「你的臉怎麼這麼熱?難道真的發燒了?」
「屬下沒事。」
謝宴猛地起身,卻拉動了傷口,臉上的紅暈迅速消退。
這張俊美蒼白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愈發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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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心中一顫,卻很快將那點不可描述的想法拋之腦後。
「你快給我看看!」
顧寧一把拽住謝宴,在謝宴還未反應過來時,拉著他的衣襟便要仔細觀察傷口。
「縣主請自重!」謝宴艱澀開口。
「都這時候了。」顧寧將他衣襟拉開,見傷口猙獰,伸手就要替他上藥,「為了讓你傷口好得更快,我一定會仔細替你上藥的!」
她全身都趴在了謝宴身上,一雙漂亮的眸子滿是焦急。
謝宴正欲推開她,觸及卻是一片柔軟。
眼前的女人像是渾身無骨,他無從下手,唯恐稍有不慎,便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
一時間,謝宴僵硬地躺在床上,不敢再動作,任由這雙柔若無骨的手在他的胸膛處肆意遊走。
但這雙手,卻是逐漸往下遊走。
謝宴俊臉一黑,咬牙道:「縣主的手……」
顧寧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繼續替謝宴上藥。
只是她那眼神,卻不住地朝著下方飄去。
謝宴捏緊了一雙手,既是氣惱顧寧的膽大妄為,又心中泛酸,顧寧這樣熟練不知用這樣的手段對過多少男人……
「你放心,剛才只是我的失誤。」顧寧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次一定不會上錯地方了。」
她一想到還有三日路程便到京城,便恨不得日日將謝宴留在自己的身邊,好將最後那點氣運值蹭到手。
而這些天來,她也早就摸清楚了,她對謝宴的舉動越是親密,所得的氣運值就越多。
謝宴是大反派,她雖然是饞謝宴身子,卻也只能是想想,而不敢付諸於行動,於是只能用這些手段來蹭取氣運值。
僅僅是摸摸額頭,當然是不夠的,越往下、越深入,才能獲取更多的氣運值。
顧寧的膽子只能支撐她摸到謝宴肌肉分明的腹部,但還沒繼續往下,就被謝宴發覺了。
系統面板在不斷更新,眼見著就差臨門一腳,就能將氣運值歸零,顧寧恨不得扒開謝宴的衣裳將其從上到下摸一遍。
但在謝宴冰冷的視線下,顧寧的動作愈發小心,除去這處傷口外,再也不敢觸碰其他地方。
她盯著這處傷口,腦袋飛快轉動著,想要折騰出些別的花樣。
可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用力推開。
顧寧手指一顫,不祥的預感由此升起。
謝宴的身體同樣僵硬,他幾乎不敢抬頭與來人對視,生平罕見地心虛起來。
室內,顧寧緊緊靠在謝宴身上,她的手更伸進了謝宴的衣領內。
見此情景,裴安臨只覺得眼前一黑。
「將軍小心!」
親信極快地將裴安臨攙扶住,這才避免了裴安臨臉著地的慘劇。
此時,裴安臨指著顧寧,大吼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顧寧脖子一縮,對上裴安臨又是氣惱又是擔憂的眼神,她那點狡辯的話,頓時說不出口,只能囁嚅兩聲:「舅舅,我這是在替謝侍衛上藥呢。」
「上藥用得著坐在他身上?」裴安臨氣得一張臉通紅,當即就將顧寧從謝宴身上拎了下來,「你瞧瞧你這般模樣!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顧寧被拎走時,條件反射地在謝宴腰腹處摸了一下。
眼尖的裴安臨見狀,氣得鬍鬚直抖:「顧寧!」
「舅舅,我知錯了!」顧寧當機立斷,抱著裴安臨的手臂,撒嬌道,「我也只是想要回報謝侍衛的恩情!」
裴安臨太陽穴直跳,揉著緊皺的眉心,咬牙切齒地拆穿了顧寧這撇腳的理由:「胡說八道,你若真想回報恩情,直接命人送了傷藥來即可,根本無需自己動手,我看你就是……」
話說了一半,裴安臨又難於齒口。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顧寧,也唯有顧寧才會用這樣撇腳的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這艘船上的人,沒有誰不知道顧寧對謝宴的企圖,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顧寧與謝宴單獨相處時,才會有人慌忙告知與他,就是為了避免顧寧仗著縣主的身份,要對謝宴行不軌之事。
看清了裴安臨眼中的複雜情緒,顧寧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舅舅,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要……」
「好了好了!」裴安臨要臉面,連忙就將顧寧拎了出去。
顧寧雙腳在空中無力地掙扎,依依不捨地看著謝宴。
然而大門被隨行的侍衛關上,她只得氣呼呼的收回了視線。
「舅舅!」顧寧跟在健步如飛的裴安臨身後,扯著他的衣袖道,「你怎麼能就這麼帶我離開,我可沒對謝宴做什麼!」
「若不帶你離開,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對謝宴上下其手?」裴安臨站定,語重心長地與顧寧說道,「謝宴是棵好苗子,將來是要隨我入軍營的,以他的身手,定能有一番建樹,說不準到那時,連我都要禮讓他三分,你怎能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對他……」
說到這,裴安臨便嘆了口氣。
他拍著顧寧的腦袋,輕聲道:「寧兒,如今的謝宴於你而言,或許只是一個玩物,可萬一數年之後,他成了你高不可攀的人物?那你可知自己會面臨什麼下場?」
裴安臨的語氣溫和,但言語中流露出的擔憂卻十分明顯。
顧寧難得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舅舅,我從未將謝宴當做玩物,不然的話,我為何還要救他?」
「即使如此,為何你屢次不顧他的意願,強行留在他身邊?」裴安臨皺著眉,緊盯著顧寧。
此刻他的心中,有些許不安湧現。
的確,顧寧對待謝宴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是願意為了謝宴捨命擋箭。
能有這般變化,難道正如顧寧所說,她心悅謝宴?
面對質疑,顧寧脫口而出:「我心悅謝宴,自然是每時每刻都想留在他身邊。」
「寧兒,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裴安臨皺眉看她。
顧寧穩住心神,理直氣壯道:「這樣的話,外祖母早就問過我了,舅舅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外祖母!」
留下愣在原地的裴安臨,顧寧腳下一溜煙,跑走了。
不遠處,一處窗戶被關上。
昏暗的燭火間,謝宴的眼眸卻極為明亮。
三日後,京城外的長亭中,坐滿了衣著華貴、精心打扮的貴女。
她們翹首以盼,手中的帕子幾乎都快擰成一團了。
「怎麼還未瞧見端王殿下?」
「莫非是禮部的消息有誤?」
她們議論紛紛,卻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前方的官道。
好在是沒過多久,便有陣陣馬蹄聲響起。
一時間,貴女們都激動了起來。
幾千人的軍隊如長龍般,有序地行走在官道上。
這些貴女都快將眼珠子瞪出來了,卻沒瞧見心目中那道威武的身軀。
「怎麼回事?端王殿下呢?方小姐,該不會是你給我們的是假消息吧?」
被簇擁在最中間的貴女柳眉倒豎,不悅地看向坐在角落中的人。
「不!」方小姐搖了搖頭,忙是解釋道,「我那日聽父親與其他大人談話,端王殿下的確是今日回京!劉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去禮部打聽虛實!」
「若今日見不到端王殿下,我定要讓你……」
「劉靈雪你好大的威風啊!」
冷不丁的,貴女中響起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一聽這熟悉的語氣,劉靈雪的臉色一黑:「秦飛羽,你這話是何意?若我們在此苦苦等候數個時辰還未見到端王殿下,難道不能找方芷算帳嗎?」
秦飛羽捂著嘴,笑得非常大聲:「你可不要怪方芷,她說的沒錯,端王殿下的確是今日回京,至於為何你們見不到他……說不準他是有意躲著你們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
「你!」劉靈雪氣急敗壞地指著秦飛羽罵道,「難道你今日在這,不是為了一睹端王殿下的風姿嗎?」
「那還真不是!」秦飛羽搖晃著腦袋,負手便往官道上走去,「我今日來,是為了迎接大長公主。」
她正說著話,軍隊便停了下來。
兩輛精緻華麗的馬車停下,其中一輛馬車下,飛快走下了一個清秀的侍女,她朝著秦飛羽福了福身。
「秦小姐,公主請您去馬車內一敘。」
秦飛羽笑眯眯地應下,又朝著劉靈雪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我說劉小姐,你還是別等了,若是被大長公主知曉你的意圖……」
劉靈雪打了個寒顫,恨恨的盯著秦飛羽離開的背影:「囂張什麼!我能讓你進女學一次,就能再讓你進去一次!」
「我們走!」
馬車內,顧寧透過車簾,意猶未盡地看著眼前這場戲戛然而止。
「怎麼楚雲逸就不在呢?」
春玉小聲道:「奴婢得了消息,說端王殿下不知有什麼秘密任務,半路就與咱們分開了。」
聞言,顧寧皺了皺眉:「多派人去打聽,我要知道具體的任務。」
太后壽宴,可不能少了楚雲逸這位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