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功德水井

  翌日李紂還沒醒，就聽人稟告，說首相商榮要見他。

  首相商榮乃是一花甲之年的三朝老臣，鬚髮皆白，急匆匆的樣子，好像出了大事一樣。

  「大王，聽說你宮殿後面打了一口井，是麼？」

  商榮也不多言，直接開口便問，眼中的責怪之中，卻有些焦急。

  「額，首相不同意孤飲用井水麼？」

  「大王，這地下之水，甘甜清澈，早有商人在偷偷飲用，若是平常之人，倒也罷了，但大王卻萬萬不可啊，這可不是謠言能夠平息的。」

  商榮從政多年，如何看不出那幾條謠言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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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大王乃是人皇至尊，但鬼神之祭卻萬萬不得忽略啊，不然離亡國之禍就不遠了。」

  李紂一陣無語，老子喝個井水就要亡國了。

  正要反駁，就聽商榮接下來道，「亞相比干，乃禮樂祭祀之又是宗室血脈，聯絡了數位宗室成員，一會兒的早朝恐怕就要鬧翻天了。」

  「這麼嚴重？」

  李紂隨後一想，便明白了，這商榮雖說是三朝元老，但也是從龍之臣，準確來說，是帝辛這一系的大臣，若是帝辛倒台，第一個倒霉的便是這位首相了。

  費仲尤渾之所以讓李紂求助他，也是因為這商榮能夠真正幫助自己，事實也證明，這商榮沒少為帝辛擦屁股，之前在蝸皇宮，帝辛題了艷詩，這商榮便第一時間要侍從將這詩擦去。

  【商榮：老邁，品格：聖賢之道，忠誠度50％】

  只是商榮這忠誠度，卻很能說明問題，若非他修習了聖賢之道，恐怕都不會留在朝堂了。

  「商老丞相以為孤是何人？」

  「大王天資聰穎，勇武過人，行動果決，若為善，當為一方雄主，若為惡，恐為……」

  李紂哈哈一笑，道，「恐為亡國之主，夏桀之後！」

  商榮不敢抬頭，但卻也沒有像費仲尤渾那樣腿軟跪倒，一代聖賢還是很有骨氣的。

  「商老丞相，我有意改革，使殷商強盛起來，我要做的不僅是四夷賓服，而是再現三皇遺風，五帝風骨，而對付那些巫祝，便是第一步。」

  饒是三朝老臣，修習聖賢之道的商榮，此時也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來看待帝辛，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老丞相，聽說上古之時，天皇地皇人皇，本就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如今這才過去了多少年，人皇式微，可並非人族之福啊。」

  「大王慎言！」

  商榮此時害怕極了，不由看了看天，唯恐某些可怕的事情來臨。

  見沒有變化，商榮長舒了口氣，道，「大王有此雄心，固然是好的，只是難啊。」

  「老丞相不必太過擔心，孤自有打算。」

  此時的商榮既高興，又擔憂，唯恐這殷商會毀在這位胸有大志的帝辛手中。

  【叮！扶忠臣成功，獲得功德100。】

  李紂神秘一笑，又看了看商榮的忠誠度，竟然漲到了60％，果然剛才那些話起作用了。

  ……

  朝會之上，朝臣們一臉陰沉。

  議事大殿上，許多耳熟能詳的商朝大臣皆在此處。

  亞相比干還未說話，王叔箕子，直接跳了出來開始噴。

  「大王，先王帝乙時，之所以風調雨順，百姓安寧，全仗祭祀鬼神，而今大王您竟開挖地下水，與鬼神爭泉，實乃是亡國之禍啊。」

  不同於亞相比干，這王叔箕子可是先王帝乙的親弟，他的話，同時也代表著宗室的意見，縱然是帝辛也不得不認真對待。

  【箕子：38歲，品格：包藏禍心，野心勃勃，忠誠度：-10％】

  李紂看完詞條嚇了一條，這箕子的忠誠度竟然是負的，帝辛雖然混蛋一些，但對自己的親叔叔，還是很好的，箕子除了享受榮華富貴之外，還有自己的封國，也算是一方諸侯了。

  「等等，王叔，孤幾時開挖地下水了？你聽誰說的？」

  「嗯？大王難道還要欺騙我等麼？整個朝歌城都傳遍了，大王的瓊室後面便是那口水井。」

  「哦？孤怎麼不知，王叔可願陪孤一起去看看麼？」

  李紂戲弄的眼神，直接讓這王叔箕子給氣炸了，也不顧君臣了，直接道，「去就去。」

  「等等，若是孤的瓊室後沒有水井怎麼辦？」

  「任憑大王處置！」

  「好，若無水井，孤也不殺你，只是王叔要為孤做一件事。」

  「一言為定！」

  其他大臣一看箕子和大王打賭，也不知大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就連首相商榮和亞相比干，都滿臉疑惑。

  於是，李紂帶著一大票商朝忠誠良將，直接來到了瓊室之後。

  果然，整個瓊室後面什麼都沒有，任憑箕子如何尋找，都不見蹤影。

  「怎麼會這樣？」

  箕子傻在當場，所有的大臣全部楞在當場。

  箕子可是王叔，在宮中自有他的眼線，而且之前帝辛和費仲尤渾二人，可沒有瞞著人，之後的謠言更是為了這個做準備的。

  但現在竟然沒有，憑空消失了。

  還是亞相比干反應快，道，「定是驚擾了先王，這才將這水井給收了回去。」

  「對對，一定是這樣。」

  「王叔，你看這沒有啊，剛才說的話？」

  不管比干如何說，事實是水井沒有，箕子也不由低下頭來，一副任憑處置的態度。

  「王叔既然總愛聽信謠言，孤就罰王叔前往太廟，打掃太廟三月，以做懲罰。」

  帝辛的話，合情合理，箕子也認了懲罰。

  【叮！懲奸佞成功！獲得功德100.】

  眾大臣再不敢談論此事，也只有費仲尤渾二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所以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們也都是大臣，箕子大夫還是孤的親叔叔，為了某個不知真假的事情，大動干戈，著實不智。」

  李紂侃侃而談，尤其是那個「親叔叔」三個字，還故意加了重音，直接給箕子臉上臊的通紅，又看了這群自以為是的大臣，全部低下頭，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彭！」

  只見一角落出現一陣巨響，一個水井憑空出現了，一陣白煙從這水井中飄了出來，恍惚之間，一個悠揚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大臣的耳中。

  「賜井水於商人。」

  這聲音忽遠忽近，極為恐怖，這些迷信的商人哪裡見到過這種事。

  呼啦啦跪倒了一片，更有不少痛哭流涕者，這裡面箕子哭得最凶，更揚言那聲音，便是先王帝乙的聲音。

  箕子乃是王叔身份，這時候突然一說，頓時讓所有人都相信了。

  比干縱然不信，但如此形勢之下，也難免認下了此事，只是臉色卻是極為難看。

  李紂其實用了好幾個心理學上的知識，這箕子先怒後嚇，那聲音斷斷續續，又陰陽怪氣的，再加上他極度迷信，之前更是被謠言數次暗示，突然的變故，如何能不讓他相信那聲音的先王的。

  至於那水井，就更好辦了，水井的位置本就在瓊室後面的一角，位置很是偏僻，又命工匠製作了一個井蓋，上面鋪好了花草，李紂更是直接站在井蓋上，然後讓這些大臣尋找。

  正所謂眼皮底下的東西最難尋找，任憑他們如何尋找，都無法找到，然後李紂就開始表演，又是訓斥，又是侃侃而談，為的就是轉移視線，然後一旁的侍從一拉，那井蓋直接掉在井中，出現巨響。

  至於白煙就更好理解了，是李紂用10功德兌換出來的乾冰，白色物品很是便宜，並且連如何使用，都寫的詳細，讓李紂不僅感嘆，這功德系統真是好用。

  白煙一出，果然這群殷商人族，就直接相信了。

  箕子雖然覺得有問題，但此時也不得不認下了。

  「人王有功天地秩序，特賜功德金光一縷，望人王好自為之。」

  李紂此時也不免有些傻，暗道，「這是玩大了麼，這是神仙的聲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