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諱疾忌醫

  「臭小子，快閉嘴啊！」

  

  白素唯恐陳蕭的話繼續激怒姜秀珠，從而加大她談和的難度，說話間慌得直接撲上去墊腳捂住陳蕭的嘴，飽滿豐腴得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性感嬌軀幾乎完全貼到了陳蕭的身上，而且香氣襲人。

  姜秀珠見平時和自己私交不錯的白素滿心滿眼只有陳蕭，肺都要氣炸了，凶神惡煞地挑釁：

  「哼！陳蕭，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老娘是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敢不敢賭一把？如果待會精神科那邊的檢查結果顯示老娘精神正常，你就必須立刻申請辭職，永遠滾出中心醫院！」

  捫心自問，她覺得在聚仙山監獄待了幾天下來，脾氣確實比平時暴躁了一些，畢竟如果換作以前，她就算再生氣也不敢和身為院長的白素頂嘴。

  但她壓根就不相信自己會身患具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想當然地以為是莫名其妙蹲了監獄而太過痛恨陳蕭導致的憤怒，說話時神色間難掩的都是迷之自信，就仿佛已經看到陳蕭灰溜溜滾出中心醫院的一幕。

  陳蕭顯然沒想到姜秀珠會願意主動接受精神科的檢查，頓時就樂了，順手扯開白素依舊捂住他嘴巴的手，他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下來：

  「賭就賭！」

  唯恐姜秀珠反悔，他話音剛落又迫不及待地補充了一句：

  「如果我真的誤診了，不但立刻離開中心醫院，執業醫師資格也申請主動吊銷，終身不再從事醫療行業！」

  「這可是你說的？」

  姜秀珠更加興奮了，作勢就要離開院長辦公室：

  「老娘現在就去精神科那邊接受檢查！」

  「啥？」

  白素徹底急眼了，飛一般搶先一步攔住辦公室門，憤憤不平地說：

  「姜秀珠，你這個賭約根本就不公平！萬一我兒子贏了呢？如果他贏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立刻辭職並申請永久性吊銷執業醫師資格？」

  電光火石之間，白素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接下來哪怕是以權謀私，也必須倚仗院長的身份讓精神科那邊偽造姜秀珠身患精神病的檢查結果。

  陳蕭哭笑不得地說：

  「親愛的院長大人，如果姜副院長真的確診為身患具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就算她不願意，也不可能繼續在正規的醫療行業工作啊！更何況我對她的診斷絕對不會出錯，又怎麼可能輸呢？」

  藉助無字金方的診斷，陳蕭深知姜秀珠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情緒失控而做出危險的暴力舉動，唯恐攔路的白素被誤傷，說話間他趕緊將白素拉開。

  「陳蕭，麻煩你就在這裡等著，老娘去精神科那邊檢查回來再繼續找你算帳！」

  姜秀珠凶神惡煞地瞪了陳蕭一眼，然後迫不及待地衝出院長辦公室。

  「臭小子，你……你啊！簡直要把我害死了！」

  白素心急如焚，趕緊做賊心虛一般將門重重關上，然後惴惴不安地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

  「白姨，你該不會是要給我媽打電話告狀吧？」

  陳蕭見狀，慌忙哭笑不得地開口阻止：

  「我媽傷得很重你是清楚的，就沒必要讓她跟著擔驚受怕了吧？」

  「你怕你媽擔驚受怕，難道就不怕我難做嗎？臭小子，我真是白疼你了！」

  白素委屈得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唾沫星子幾乎噴到陳蕭的臉上，但她終究不忍真的對陳蕭發火，頓了頓才又欲哭無淚地說：

  「事到如今，為了保住你在中心醫院的工作以及未來的前途，我只能給精神科的行政主任兼主任醫師莫書婷莫大姐打個電話了，希望她能夠幫我搞一個假的檢查報告吧，哎！」

  說著，她下意識微微彎腰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臉色微微泛白，一看就是腹痛的表現。

  陳蕭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白素有腹痛的老毛病，只不過他以前沒有無字金方作為診斷病情的作弊器，而白素又諱疾忌醫，始終閉口不談自己的病情，他才一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哎！真沒想到白姨會病得這麼重。」

  此時，陳蕭藉助腦海里玄之又玄的無字金方診斷出困擾白素多年的頑固隱疾，心裡莫名不是滋味，趕緊攙扶白素坐下並飛快奪過手機，滿臉心疼地說：

  「白姨，偽造檢查結果可是違法的，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我真的保證姜秀珠確實身患具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根本不用冒險偽造檢查報告，更何況我可是在你的床上從小睡到大的，你覺得沒有把握的話我會亂說嗎？」

  「可是……」

  白素將信將疑，欲言又止，因為緊張而慘白的臉色總算漸漸恢復了些微氣血，但腹痛感卻更加難忍了，在陳蕭的悉心攙扶下坐在沙發上時腰板都已經直不起來，無奈之下只得暫時拋開姜秀珠的煩心事，一個勁地衝著陳蕭翻白眼說：

  「算了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肚子疼得實在是受不了，你趕緊幫我揉揉吧，總之一句話，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傷害你分毫。」

  說著，她已經長吁短嘆地翻身仰躺在了沙發上，緊接著更是毫不避諱地掀開裙擺露出腹部，同時暴露的還有她的兩條雪白大長腿以及防走光防偷窺的安全褲。

  「好的。」

  陳蕭從小到大經常給白素揉肚子，半點也不覺得尷尬，趕緊半坐在沙發旁照做。

  考慮到白素的病涉及到白素身為女人的隱私，而白素又一向諱疾忌醫，陳蕭索性也不說破，但卻忍不住施展專克各種腹痛病症的兩儀推拿術，並有意無意地提醒說：

  「白姨，我最近在一本我外公留下來的中醫古籍中學了一套專門緩解腹痛的推拿術，說不定對你的老毛病有效果，但可能會有點疼，你能忍嗎？」

  白素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麼幫陳蕭收拾姜秀珠的爛攤子，壓根就沒多想，不假思索地說：

  「幾十年我都疼過來了，有什麼不能忍的！嘶……」

  話音剛落，白素冷不防感覺到一陣比腹痛還要難忍的劇痛席捲全身，登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用手將腦袋枕高去看陳蕭正在給她揉肚子的雙手。

  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陳蕭非但沒有加大手勁，反而還顯得小心翼翼的。

  更何況陳蕭也不是第一次給她揉肚子，按理說她根本就不可能感覺到額外的疼痛才對。

  但痛過之後，她分明感覺自己的腹痛感突然就減輕了一些，既驚又喜，也顧不得去想醫學原理了，忙說：

  「疼是疼了點，但真不愧是陳濟世老爺子遺傳下來的中醫推拿術，好像真有效果啊？陳蕭，你也別怕弄疼我了，儘管放開雙手用力揉吧！」

  陳蕭一邊繼續認認真真地推拿按摩白素白皙精緻如妙齡少女的平坦小腹一邊特意用隱晦的語氣勸說：

  「你能忍受住目前的痛感就夠了，這套推拿術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我就算再用力也是一樣的止痛效果，而且你腹痛的老毛病最少也有十幾二十年了，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要完全康復肯定需要堅持長期有效的治療才行。」

  在陳蕭的面前，白素放得很開，倒是沒有諱疾忌醫的想法，苦澀一笑，她很是悲觀地搖頭說：

  「你剛才應該也聽到姜秀珠說我為什麼都四十歲出頭了卻還單身吧？以前我一直覺得你還小，所以沒告訴你實話，其實正如姜秀珠所說，我之所以不能生育是先天性卵巢發育不全導致的，而常年腹痛就是症狀之一，近年來甚至還伴有卵巢早衰引起的間歇性閉經等併發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上次來例假已經是大半年前了，這個病，沒得治，哎！」

  陳蕭當然已經準確診斷出了白素先天性卵巢發育不全導致的一系列併發症，為了不增加白素的心理壓力，他特意表現得很淡定，繼續循循善誘地鼓勵白素：

  「滴水可以穿石，鐵杵能夠磨針，白姨身為醫生、而且還是一院之長，為什麼會對疾病這麼悲觀呢？在我看來，只要功夫下得深，天底下就沒有治不好的病，畢竟任何疾病的病症都是固定擺在那的，而咱們從醫者的醫術卻一直在進步，就好比天花等曾經讓我們人類談虎色變的疾病，如今不是也都被攻克了嗎？」

  「這……」

  白素顯然沒想到陳蕭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頓時就怔住了，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小時候喜歡鑽她被窩的小傢伙真是長大了，同時也備受鼓舞，重重點頭：

  「行吧行吧，既然你那麼有信心，往後就辛苦你經常抽時間去我家幫我揉肚子，雖然我不指望有生之年能夠康復，但只要你能夠讓我的肚子少疼點，疼輕點，我就願意一直當你攻克先天性卵巢發育不全的實驗室小白鼠。」

  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之前還疼得她直不起腰杆的腹痛感就幾乎完全消失了，考慮到陳蕭的處境，她顧不得繼續讓陳蕭推拿，匆匆整理了一下幾乎已經掀到了胸口的裙擺就又拿起了手機，自言自語般務必頭疼地感慨說：

  「但在此之前，我無論如何也要先讓莫大姐幫忙偽造姜秀珠的檢查報告，不然你媽非活剮了我不可……」

  話音未落，白素突然就嚇壞了，因為精神科的行政主任莫書婷正巧就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

  「莫非關於姜秀珠的檢查結果這麼快就出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白素仿佛凍齡了一般精緻的俏臉霎時慘白如紙，憋不住憤憤然埋怨陳蕭：

  「臭小子，都是你給我出的難題！」

  說著，她還伸手在陳蕭的腰間捏了一把。

  陳蕭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哭笑不得地說：

  「白姨，你先別急著發火，趕緊接電話吧，莫主任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肯定是因為姜秀珠確實被檢查出精神失常了，即便不是，躲也沒用啊！」

  「你……」

  白素啞口無言，想了想只得硬著頭皮接聽莫書婷的電話，故作鎮定地開口：

  「莫大姐，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