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你的玩偶呢
2024-06-05 13:19:54
作者: 蝦醬
南溪點頭,伸了個懶腰,眨了眨眼,笑道:「好,你們也先休息吧。」
兩人退了出去,天色漸晚,南溪卻拿著手中的醫書,放不下手。
這吐真劑究竟要如何製作呢?
她的實驗已經失敗了三十次了。
……
天邊的晚霞漸漸消散,方才的一抹猩紅也被聖潔的月光碟機逐。
女人穿著紅色的喜服,金邊勾勒的蓋頭上,繡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牡丹。
蓋頭下,女人的臉上升起一抹緋紅,像是瘋狂生長的野草一般,肆無忌憚地爬上她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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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而她的夫君正站在她身前,蓋頭遮住了視線,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男人腳上那雙蟒紋黑靴。
寂靜,就像是她臉上的潮/紅,蔓延在火紅綢緞裝飾的房間裡。
「你的玩偶呢?」
男人的聲音里,帶著三分薄涼、三分威嚴,加之四分戲謔。
門外的丫鬟僕人早已經被宮凌宇遣散,如今這偌大的後院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紅色,就像是羅歲宜心中的惡魔,在她的臉上漫無止境地延綿。
景星幻彩耀閨房,吉日良辰合卺殤。
是這幻彩明耀華貴閨房,可今日發生的眾多事情,就像是一條沒有實體的枷鎖,狠狠地將「歡喜」二字捆綁。
「妾身……」
羅歲宜的兩個字從牙縫裡擠了出來,聲音大概比蚊子要大上那麼幾分。
「妾身?」
宮凌宇雖說是在笑著,可羅歲宜聽著那聲音,只覺得在這樣的暑熱之天,似是有一盆加了冰的水,從她的頭頂一直澆到腳底,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
「本王只當你不曉,願來是個明白人。」
聲音輕輕淡淡,就像是春日裡一陣不痛不癢的微風,輕柔地刮在臉上,讓人遐想。
羅歲宜深吸一口氣,饒她素日裡再怎樣強勢,可終究只是個女人。
今日事情已敗,她註定這一生,只能跟眼前這位男子攜手而過。
說不緊張都是假的。
手掌心微微有些出汗,額上也掉下了不爭氣的汗水,羅歲宜摩挲著手掌,半晌才說道:「王爺……」
「嗯?」磁性的聲音極具誘或,宮凌宇已然脫去外衣,隨意地搭在一旁,沉了聲音,說道:「怎麼了?」
「我……」羅歲宜皺了皺眉,今日的事情,她自以為是天衣無縫,今日一過,她必然不會嫁給眼前這個男子,而她的心頭之恨南溪也會被剷除。
也正是因為她這份「自信」,所以她從未想過,如今會是這種情況。
以至於,要如何跟宮凌宇解釋,這其中的說辭,她是一個字也沒想過。
如今是兩兩相看,兩兩無言。
「今日的事情,妾身有話要說。」
輕咳兩聲,男人已然逼近她的臉龐,溫熱的氣息像是海邊的風,拍打在臉上,有種痒痒的感覺。
心神蕩漾,意念不寧。
宮凌宇一個字也未說,停下了動作,似是在等待。
羅歲宜一愣,支支吾吾半晌,連忙說道:「今日的事情,是妾身的丫鬟疏忽了,未曾想陰差陽錯將王爺關在裡面,後來臣妾有事,喚了她們前去,所以才會……才會……」
「才會什麼?」
宮凌宇的聲音十分沉穩,但是也不阻礙羅歲宜聽出裡面的揶揄。
罷了罷了,若是說不清話,倒還不如不說。
羅歲宜不再吭聲,手中的喜帕被她攥得死緊。
「呵呵——」宮凌宇笑意不減,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將她的紅蓋頭掀下。
「啊!」
羅歲宜沒有準備,突然沒了蓋頭,一聲尖叫。
也不知道這聲尖叫是因為蓋頭被揭下,還是因為這最後的一層遮羞布沒了蹤影。
宮凌宇那俊朗非凡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直到後來,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那沉穩的呼吸。
兩兩相視,羅歲宜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緋紅,目光閃爍,她連忙低下了頭。
「王爺——」
這一聲「王爺」,仿佛已然用盡她全身的力氣,後背一陣酥麻,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重心,若不是一隻手支撐著,她大概已經倒在了床·上。
宮凌宇挑眉,看她的眼神里沒有半分溫情。
像是有一塊臻冰,鑲嵌在宮凌宇的雙眸之間,似是這世間千年陽光普照,也暖不透他眼中的寒意。
「你不想嫁給本王。」
宮凌宇退後,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看著她。
雖說他只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可是這皇中的女子,想嫁給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眼前女子平平無奇,是典型的「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奈何這眼光還是出奇地挑。
「怎麼會呢?」宮凌宇說得風輕雲淡,而羅歲宜卻深感尷尬,連忙笑了笑,繼續說道:「王爺英俊瀟灑,才華出眾,能嫁給王爺,乃是妾身三生有幸!」
她的確不想嫁給賢王,她這樣的人,定然是要配得這世上最好的男兒,再不濟,也一定是這世上權位最高的男兒,豈能「屈才」在他小小的賢王府?
還是一個侍妾。
不過如今禮成,眾人都知道她是賢王府的侍妾,她還能怎麼辦呢?
若是得罪了她的「夫君」,在賢王府中,只怕她以後的日子不太會好過。
奉承吧,能奉承一時便是一時,男人嘛,有誰不喜歡一個美麗的女子在他身旁阿諛奉承呢?
「本王不喜聽假話。」
宮凌宇眼神一變,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突然透露出幾分柔情。
「你不想嫁給本王,沒有關係。」
羅歲宜皺了皺眉,難不成這賢王是想說,天長日久,她總會愛上自己麼?
這賢王,也太自以為是了!
她羅歲宜長這麼大,還從未看上任何一個男人。
尤其是沒有權利沒有地位的男人。
即便是那太子,宮墨玉,也只不過是因為他是南嶽的太子,長相出眾,而氣質過人,算是欣賞和占有欲罷了,論男女之情,她是半點也沒動。
宮凌宇的眼神愈發溫情起來,嘆聲氣,一臉柔和地說道:「你殊不知,本王又何嘗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