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地陷

  學院裡范德獨立院落里，一縷清風在范德身邊糾纏，但是下一刻清風驟然消散，周遭地面花草樹木被爆開的氣流瞬間碾碎，就連牆壁也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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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德今天修煉的時候，不管怎麼做都難以靜心下來，體內的元氣也躁動不已，仿佛有什麼危險正在降臨。

  突然間一陣心悸的感覺湧上心頭，轉頭的瞬間范德就看到楊風站在高牆上正默默地看著自己。

  「你來了多久？」

  范德臉色略顯蒼白的看著楊風問道。

  「從你修煉開始。」

  聽著楊風的話，范德咽了口口水，現在他知道體內元氣躁動的源頭了。

  「看來今天不適合修煉，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說罷楊風從高牆上一躍而下。

  「我想知道夫子安排他們去哪裡歷練了，我讓慕容福調查過，不只是大虛皇朝，就連其他皇朝也沒有人見過幾人的蹤跡。」

  范德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問道：「你知道了多少？」

  「坑洞，秘境，還有虛像空間……」

  「看來你從皇室還是知道了不少東西。」

  楊風既然已經知道坑洞秘境的事情了，范德也能猜到他的來意，畢竟帝都最近發生的事情范德也有所耳聞。

  「正如你想的，師弟師妹們是去了秘境歷練，他們的修為能有如此飛躍也是因為坑洞的緣故。」

  「繼續。」

  范德這麼坦誠也讓楊風免去了很多麻煩。

  「說起秘境就要從大虛皇朝建立之前講起了，七百三十六年前帝都所在的地方被稱為最後一片飛升之地，千年前最後一位飛升上界的人就是在此地完成的，根據記載從兩千年前開始凡俗就已經沒有人可以飛升上界了，直到千年前有人在此處通過不知名的手段開啟通天之路，於是越來越多的人來這裡探索原因，可惜沒有人成功。」

  「但是大虛皇朝的太祖皇帝卻在無意中從一個老乞丐嘴裡聽聞這裡有一處可以讓凡人飛升的秘境，於是太祖皇帝起兵攻伐天下，凡人以為太祖皇帝是為了爭奪天下，其實一切都只是為了掩蓋這裡的秘密。」

  楊風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大虛太祖皇帝成功飛升上界了？」

  「很可惜並沒有。」

  「太祖皇帝雖然發現了秘境所在，但是終其一生都沒有找到打開通天之路的方法，即便是在秘境裡修為一樣受到嚴重的限制，霞舉境巔峰就是凡俗的極限，即便是老師前前後後在秘境花費七十六年依舊沒有找到通天之路，於是老師將師弟師妹送進秘境，其一是希望提升他們的修為，其二則是希望他們有成神之資，找到通天之路。」

  通天之路難以打開的原因楊風自然知道，所謂的通天之路其實就是兩個世界世界脆弱的交織點，卓一加固了山海界的交織處空間等於是關閉了通天之路，只是脆弱的交織點往往不止一個地方，運氣好也許可以碰到第二個通天之路，千年前從秘境飛升的人應該就是這樣的幸運兒。

  「你可知道虛像空間？」

  秘境的秘密總算是揭露出來了，但是楊風更想知道的還是虛像空間的事情，秘境是他唯一想到跟虛像空間有關聯地方。

  「老師曾經提起過，有股神秘力量在擴張秘境，只是我們並不知道他的來源，但是老師為了防止秘境擴張，在天機塔里布了陣法，壓制擴張的秘境。」

  「去天機塔看看。」

  夫子既然布置了陣法，理論上來說虛像空間不會出現，除非天機塔里的陣法出了問題。

  楊風帶著范德回到天機塔里，只見范德雙手交錯，一個個特殊的印記出現在他的腳下，下一刻碧藍的光芒照亮了昏暗，複雜的陣法浮現在了二人面前，只是轉瞬間陣法破碎，而楊風也察覺到了空間出現了異動。

  「這不可能！」

  范德瞪大了眼睛看著破碎掉的陣法，這可是夫子布置的陣法，裡面蘊含了大虛皇朝國運鎮壓，國運不散，陣法不破。

  楊風陰沉著臉，冷聲道：「陣法被破壞了，這也是帝都出現虛像空間的原因。」

  「帝都能不能逃過此劫就看運氣了。」

  如果有類似侯淮那種層次的空間真意強者化解虛像空間危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但對於凡俗生靈來說這是幾乎無解的死局，古族所有天花板級的存在一起出手也不可能遏制虛像空間。

  「我們可以去尋找老師，他肯定有辦法重新布置陣法。」

  楊風瞥了一眼范德冷笑著問道：「陣法布置在天機塔里，還有國運加持，你覺得有多少人可以毀掉陣法？」

  剎那間范德身子僵硬，臉色也變的陰晴不定起來，他知道楊風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一切都是夫子在做局！

  只是代價太巨大了，大虛皇朝帝都甚至是整個凡俗都要覆滅。

  楊風從天機塔出來就直奔帝都古族住所而去，現在只能希望古族能給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不然他也只能選擇帶著楊雨鈴離開凡俗了。

  看到楊風來了，古族的兩個洞冥境強者臉上帶著一絲沉重。

  「尊敬的神使大人，根據族內傳來的消息，虛像空間不可磨滅，他本身就屬於世界構造的本質，帝都現在出現的危機從虛像空間外部是沒辦法解決的。」

  「你們的意思是進入虛像空間就能找到阻止虛像空間擴散的方法？」

  「不能肯定，族志裡面有記載在古族剛剛誕生的時候，祖先曾經見過古神大人從虛像空間內部破壞了虛像空間，如果我們可以進入帝都的虛像空間也許可以效仿古神大人。」

  楊風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道：「夫子到底想做什麼？」

  兩尊洞冥境就這麼看著楊風，如果楊風不願意冒險他們只會將消息傳遞給秦川，至於進去送死冒險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他們，盟約里古族需要在大虛皇朝陷入生死危機的時候出手相助，將虛像空間的消息告知秦川他們已經履行了義務，至於進入虛像空間這種九死一生的事情並不在盟約里。

  按照楊風的推測，夫子是想逼著自己進入虛像空間，也許他還有其他辦法重新封印虛像空間，而自己也會隨著虛像空間被封印被永遠放逐到虛像空間。

  夫子曾經說過不管自己離開還是死亡，都不會改變大虛皇朝因自己而滅亡的結局，想要從根本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從源頭抹除自己，自己是從未來逆轉時間回來的，源頭應該是未來的自己，但是未來的自己在逆轉時間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所以根本就是個無解的死循環，夫子想要將自己永遠放逐到虛像空間並不能改變什麼。

  「糟了！」

  為了大虛皇朝楊風一點不懷疑夫子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虛像空間是針對自己的第一步，那夫子肯定會有後續的手段，而且為了避免自己逃離大虛皇朝，他一定會對楊雨鈴下手。

  還不等兩個古族強者開口楊風已經衝出了使館。

  「轟！」

  突然地面開始瘋狂震動，帝都剛剛搭建好的房屋瞬息間分崩離析，地面出現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口，整個帝都的地基都在下墜！

  楊風神情低沉，沒有理會路邊求救的其他人一路沖向皇城，然而皇城內的宮殿一片片的墜入地下，一片無底深坑出現在楊風眼前，黑黢黢的深淵將整個皇城都吞沒了！

  這就是夫子逼迫自己的手段，將整個皇宮拽進秘境，皇宮內的楊雨鈴自然也會進入秘境當中。

  「夫子，這筆帳你將用血來償還！」

  楊風冷哼一聲掉頭朝著古族使館飛去，既然夫子想辦法逼著他進入秘境，他也想看看夫子到底有什麼手段可以抹去自己的存在。

  「神使大人，我已經通知族長了，不如等幾天族老趕來？」

  聽到楊風準備深入秘境，兩個古族強者面露難色，洞冥境的確很強，但面對虛像空間這種世界本質，他們就差的太多了。

  「沒時間了，地面開始塌陷意味著大虛太祖填平的地基被破壞，很快地下秘境會重現世間，整個帝都都會被拖進虛像空間。」

  「留下一人在外接應，另一人隨我進入地下秘境。」

  皇宮被拉進地下秘境，楊雨鈴和慕容福在一起，以慕容福的手段可保楊雨鈴一時無輿，但是夫子既然針對自己布局，慕容福的手段肯定也被考慮在內了，他能保護楊雨鈴多少時間是個未知之數。

  「好！」

  楊風去意已決，兩個古族強者對視一眼留下一人，另一個則是陪著楊風前往皇城深坑。

  蒼生學院裡，除了古聖魂其餘五人站在天機塔塔頂看著被哀嚎四起，幾乎變成廢墟的帝都臉上神色都有些蒼白。

  「二師兄，老師的做法有傷國本，恐怕大虛皇朝國運要跌落十分之一二了。」

  孫怡眼眸中閃爍著不忍的神色，今日帝都遭劫的百姓絕對不少，事後重建帝都又是一件勞民傷財的事情。

  「老師的決定我們都無權阻止，現在只能希望老師謀劃能夠成功，這樣至少能挽救大虛皇朝。」

  范德眼裡滿意擔憂還有幾分疲憊，夫子的計劃他知道個大概，但是直覺告訴他計劃很難成功，甚至大虛皇朝會因此覆滅，想到夫子臨行前的神情，范德心中難以言表的擔憂又濃重了幾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按照老師所說去布置陣法？」

  古聖魂從雲層中緩緩走出，面色冷清的看著范德五人問道。

  「走吧。」

  范德猶豫了片刻，最後長嘆口氣朝著帝都的西南方向掠空而去，其餘弟子也快速朝著其他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