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衝出空明界

  冷清的小酒館裡，楊風和圖書館管理員要了兩個小菜，就開始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

  此刻楊風收斂了所有氣勢看起來跟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圖書館管理員笑呵呵的給楊風倒了杯酒問道：「我之前沒在圖書館見過你，你是其他城市過來的人麼？」

  楊風愣了一下，他進入這個空間看到的只有密密麻麻的樹海和眼前唯一一座城池，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的城池？

  「看起來是了，你不用害怕，我對你沒有惡意，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任淮，是一名歷史學家，也是大空圖書館唯一的管理員。」

  楊風從其他人的記憶里知道這個城池大多數產業的管理都是歸於城中府管理的，也就是類似於城主府的存在，大空圖書館沒有正式的館長，除了城中府管理員就是最大的。

  「其實我很想去看看其他城市的發展，跟他們交流這個世界的歷史，大空圖書館裡的古籍有很多缺失只能追溯到九千年前，我知道人類的歷史絕對遠不止這一點，你們城市的圖書館是否有更多歷史記錄呢？」

  任淮眼睛放光的看著楊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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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風沉默了一會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失去了記憶。」

  為了避免暴露身份，楊風乾脆讓自己變成了失憶的人，這樣他也有理由從任淮嘴裡知道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

  任淮眼中的閃亮逐漸褪去，最後只能滿臉沮喪的喝起了悶酒。

  「我雖然失去了大部分記憶，但我依稀間記得無邊無際的森林盡頭有一座細沙堆砌的城堡，城堡裡面也許會有你要追尋的歷史真相。」

  「森林？城堡？」

  任淮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楊風，片刻之後才嘆了口氣道：「看起來你不只是記憶丟失了，還受到了嚴重的損傷，西鐵城外面只是荒原。」

  「荒原？」

  楊風瞳孔一縮，目光轉頭看向了遠處的城牆。

  看起來涉及到沙皇的一切都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跡，只有自己這個從外面進來的人才能看到樹林和沙堡。

  「對了，應該還沒地方可以住吧，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就去我那邊住一晚上，明天我帶你去城中府報備一下，如果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先給你辦理臨時身份信息，不然你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任淮全程表現得非常熱情，但是楊風卻冷著臉一直在思索些什麼。

  關於這個世界的歷史，楊風也是從大空圖書館得知的，對於任淮來說根本沒有交流的必要，大空圖書館的那些古籍文獻都被他反反覆覆看了十幾遍了。

  任淮作為公職人員待遇還是不錯的，相較於這個城市裡的很多人來說，有一間兩室的住所，楊風也被安排在了其中一個房間裡休息。

  夜半時分，楊風看著窗外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任淮所說的其他城市自己並沒有看到，要麼是有人散播了虛假消息，要麼就是有人給這些人灌注了有其他城市的虛假記憶，不管是哪種情況背後推手的人肯定是沙皇，他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接觸修煉但是卻被濃郁靈氣洗滌天賦的普通人，虛假的世界構成，被抹去的現象，沙皇做的這一切似乎都在為什麼事情做鋪墊。

  楊風這邊一夜未睡，尋找楊風下落的六人也是沒有片刻停歇。

  等他們趕到沙堡外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而楊風也早就沒了蹤跡。

  「我們來的時候並未看到他的蹤跡，不會是逃到空明界去了吧，陛下嚴令禁止我們踏足空明界，如果他躲在那邊不出來我們就麻煩了。」

  六人現在是一臉沉重，空明界的重要性他們很清楚，如果他們隨便涉足空明界，又或者跟楊風在空明界交手導致破碎，即便他們是沙皇九衛，也會被沙皇直接抹去存在。

  「回去看看老大怎麼說，空明界是老大創造的，他肯定知道螻蟻的下落！」

  六人恨的牙都在洋洋，只是一隻螻蟻居然讓他們如此大動干戈，現在還因為投鼠忌器就算是知道他藏在哪裡也不敢去碾死他。

  ……

  次日一早，楊風和任淮回到了大空圖書館，本來任淮是打算帶楊風去登記臨時身份信息的，但楊風害怕被沙皇九衛發現找藉口拒絕了他，繼續來圖書館消化這個世界的歷史，正史古籍里找不到線索，但是這個世界的風聞傳說也不少，這裡面總能發現些許端倪。

  一日時間轉眼過去，楊風將所有古籍放回原位，任淮也準時來找楊風離開。

  回去的路上，楊風看了一眼星空，站在任淮身後低聲問道：「作為沙皇在這個世界的眼線你應該知道怎麼前往沙堡吧。」

  任淮身子一頓，半晌後才轉過身笑著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麼？」

  「你覺得呢？」

  楊風眯著眼睛反問道，淡淡的元氣已經在身邊纏繞，只要任淮有任何動作他都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我不知道什麼沙皇，更不知道你說的沙堡。」

  侯淮一副無辜的樣子，但是話音剛落，一道劍光就將他懶腰斬斷了，詭異的事情出現了，侯淮被分割的身體並未滲出一點鮮血，光影空間扭曲後侯淮被分割的身體重新聚在了一起，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是怎麼猜到的？」

  侯淮臉上的笑意收斂，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我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觀察過這裡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他們對世界歷史並不在乎，或者說歷史的概念在他們意識里被人抹去了，所以他們根本不會追求什麼歷史過往，沙皇不希望這個世界的人接觸到外面世界，不想他們觸碰到任何跟修煉有關的信息，最好的方法就是抹去他們對世界起源歷史的追溯，讓他們永遠生活在瓶中世界，然而你卻是個例外，你對這個世界的歷史太了解了，沙皇不可能讓你這種人活在這裡，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跟沙皇有關係。」

  侯淮冰冷凝結的臉上露出了難看的笑容問道：「這只能是你的猜測。」

  「沒錯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你對我的熱情讓我感覺到毛骨悚然，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會對一個沒有身份，來歷未知的人如此熱情，以上兩點已經足夠我試探你的身份了。」

  侯淮聽著楊風的第二點懷疑，臉上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對你熱情也是破綻麼，你還真是個小心的人，所以對你來說哪怕是殺錯人，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楊風沒有回應他，殺錯人？他完全可以回溯時間，前後也不過幾秒的時間，回溯時間扭轉死亡的結局並非難事。

  「所以你是打算告訴我如何前往沙堡，還是想讓我用其他手段強迫你說出前往沙堡的方法。」

  沙堡跟這個世界根本不在一個空間裡，自己看到的只是空間投影，打碎空間的確可以前往沙堡，但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會因為世界空間破碎，被空間亂流扼殺，沙皇苦心經營這裡，肯定是他重要的棋子，現在毀掉這裡只會激怒沙皇，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沒有辦法，這個世界是封閉的，偉大的陛下在做好一切鋪墊後就讓我負責監管這裡的一切然後封閉了進出這個空間的通道，想要前往沙堡除非你打碎空間，或者你精通空間真意打開一條通道，你要去的地方就在星空之上。」

  楊風眉頭緊皺，侯淮的身體告訴自己他並沒有撒謊，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想毀掉這個世界。

  沙堡內，男人將楊風經歷的一切都看在眼裡，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這個時候你要怎麼選擇呢？毀滅百萬生靈衝出空明界，還是被困死在空明界？」

  黃岐面色陰沉，眼神里隱隱透露出怒意和淡淡的恐懼，空明界的運轉是沙皇安排給他的任務之一，如果楊風毀掉了空明界，等待他的將是沙皇無邊怒火，但是從沙皇九衛甦醒開始，局面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是個瘋子。

  「你在害怕？」

  男人突然扭過頭看著黃岐問道，還不等黃岐回答，男人將先天大巫妖的手臂丟給了他。

  青龍的龍氣在黑霧侵蝕下已經淡化了許多，手臂上的封印也在快速褪色，屬於巫妖的惡臭從手臂中滋生。

  「當封印解開，巫妖一族降臨這個故事才會進入最精彩的部分，你也可以藉助巫妖一族的力量找到古老世界的碎片。」

  黃岐咬了咬牙，沉聲道：「空明界對陛下來說非常重要，沒有空明界即便是得到古老世界的碎片也無用，你的玩鬧要適可而止！」

  「空明界不會有事，陛下的謀劃也不會失敗，你做好你的事情即可。」

  二人交談之時，其餘六衛已經趕了回來。

  「去做你的事情吧，他們回來了。」

  黃岐冷哼一聲拿著手臂轉身走進了黑暗裡。

  「快做出你的選擇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男人知道楊風此行的目的，但是封印一旦被破開，楊風此行的目的也就破滅了，正如他所說留給楊風的時間不多了。

  ……

  空明界裡，侯淮笑意盈盈的看著猶豫的楊風。

  片刻後，楊風抬起斷劍直指星空。

  即便是滅世之災即將降臨，侯淮依舊不忙不亂，靜靜等著楊風做出選擇。

  「開！」

  三道劍氣匯聚，劍光直衝雲霄，耀眼的光芒將黑夜照亮，星空被瞬間洞穿，氣壓的驟變形成了一團團颶風席捲而起。

  「這就是我的選擇！」

  楊風冷哼一聲，隨即衝進了劍氣撕裂的星空，星空的空洞內湧入無盡罡風撕裂了整個世界。

  沙堡也因此開始劇烈晃動，剛剛回來的六人臉色巨變，驚聲道：「空明界出事了！」

  話音剛落，晃動戛然而止，一切就像是從未發生一般。

  空明界內，侯淮看著滿天繁星，周圍的一切依舊保持著完好的狀態，洞穿了星空的劍光和楊風卻詭異的消失了。

  「時間劍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