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弱小的盟友

  「英雄族長牧的朋友？」

  「我們兔狐族居然認識人類？」

  「不會是騙人的吧，從來沒聽說過我們接觸過人類。」

  ……

  周圍議論聲四起，關於牧的話題在兔狐族裡都是非常神聖的。

  「都在吵吵什麼！」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楊風撇嘴笑了笑，沒想到剛來就遇到了這個火辣的異族姑娘。

  

  婭帶著兩個蒼老的兔狐族圍堵的道路後面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了。」

  看到楊風的時候，婭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怪物。

  「你怎麼來了？」

  看到婭的樣子其他兔狐族就知道鳴沒有騙人，眼前的人類真的跟英雄族長牧認識，心頭的害怕也就淡化了幾分。

  看著婭吃驚地樣子，楊風平靜的答道：「我在沙海里迷路了，正好遇到了你們族裡的小傢伙就來這裡看看你阿父。」

  婭晶瑩剔透的眼睛裡露出了哀傷之色，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楊風捕捉到了，楊風心裡咯噔一跳，聯想到塔釜外發生的爆炸，心裡也有了猜想。

  「你跟我來吧。」

  「其他族人都散了，這沒什麼好看的。」

  婭和兩個老態的兔狐族帶著楊風走向街道盡頭的屋舍。

  帶著楊風到來領地的兩個兔狐族，鳴硬是纏在楊風身邊，至於另一個則是因為膽小趁著混亂開溜了。

  「你跟著來做什麼？」

  楊風饒有興趣的看著鳴問道。

  跟生性膽小的兔狐族不同，鳴有著濃烈的好奇心，大膽冒險，這個性格完全不是兔狐族應該有的。

  「你是我帶來族裡的，我要監視你，如果你做出任何傷害兔狐族的事情我要站出來阻止你。」

  看著義正言辭的鳴，楊風啞然一笑也沒有太在意就讓他繼續跟著了，這個兔狐族很有意思。

  走進屋舍，楊風就看到一張染血的皮毛被掛在牆上，下面還有一座用泥沙捏成的泥塔。

  「在塔釜，阿父為了讓我們逃走死在了追殺者的手裡，現在我是兔狐族的族長，這兩位是兔狐族的族老，他們會輔助我管理兔狐族的日常。」

  楊風嘆了口氣，對著泥塔和皮毛點了點頭。

  自己能找到塔釜，發現沙堡下方卓一的心臟都是因為牧，楊風不會吝惜對亡者應該有的敬意。

  片刻之後，婭才冷眼盯著楊風問道：「你這一次進入沙海是為了什麼？我不信你會毫無目的的在沙海里遊蕩。」

  楊風笑了笑：「我的確是迷路了。」

  「我們兔狐族的戰力雖然比不上其他三族，但是我們有很高的智慧，你可以活著離開塔釜說明你很強大，甚至比其他三族都要強大，你不可能迷失在沙漠裡，除非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沒辦法動用本來的手段，就像當初阿父遇到你的時候一樣。」

  聽著婭的分析，楊風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一段時間不見，你已經不是那麼莽撞衝動的小丫頭了。」

  婭臉色一沉，剛準備反駁就聽到楊風繼續說道：「我這一次進入沙海是為了尋找沙皇所在。」

  「沙皇！」

  這一次神情巨變的不僅僅是婭，還有旁邊兩位族老。

  兔狐族是有思考能力的異族，塔釜的事情讓他們知道偉大的沙皇並非垂青每個異族，在沙皇眼裡沙海異族是隨時都可以犧牲的棋子，所以他們已經放棄了對沙皇的信仰，不然這一次入侵大虛皇朝，兔狐族有無數種方法讓自己獲得軍團的控制權，他們選擇不去插手，也就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你找沙皇有何事？」

  婭壓住心頭的震驚低聲問道。

  「沙皇拿走了我一件東西，我要拿回來，但是沙皇手下有幾個麻煩人在搜尋我的下落，我只能隱藏了自己的所有手段靠著直覺去尋找，既然我們再次重遇了，我想你們應該可以幫到我。」

  楊風沒有任何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眼眸觀察著婭和其他兩個兔狐族族老的表情變化。

  「沙皇是我們沙海中最偉大的存在，我帶你前往沙皇所在之地是背叛，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背叛沙皇？」

  婭冷冰冰的問道，手已經搭在了腰間的短刀上，一副隨時都會對楊風出手的樣子。

  「因為你們兔狐族是聰明的異族，你們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所以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你們對沙皇的意義了，這一次入侵沙海外你們兔狐族沒有跟其他異族聯合，意味著你們已經背離了沙皇，也許沙皇不會在意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其他異族在戰爭結束後一定會以此為藉口滅了你們兔狐族，去找沙皇邀功，現在留給你們的路只有一條，尋找新的靠山。」

  「繼續說下去。」

  婭神色不變，腰間的短刀已經露出了凜冽寒光。

  「帶我去沙皇所在之地，你們兔狐族可以加入大虛皇朝，你去過塔釜應該知道大虛皇朝是個怎樣的存在，安頓你們一個異族並非難事，千里沃土和黃沙之地哪個更適合繁衍生息你應該很清楚，牧將族長之位交給你是希望你能帶領兔狐族繁榮興盛，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被沙海其他異族吞掉，第二加入大虛皇朝成為獨立的異族。」

  婭突然露出了森然的笑容，手中短刀卻猛地抽出，寒光一閃刀鋒就抵在了楊風的脖頸上。

  「還有第三條路，殺了你將你獻給沙皇換取我們兔狐族的穩定發展。」

  楊風笑呵呵的看著婭，擺了擺手一副隨便你選擇的樣子。

  所謂的三條路，其實只有加入大虛皇朝是生路，正如楊風所說，沙海異族在沙皇眼裡只是一群取悅他的螻蟻，毀滅或者生存都無關緊要，就算是兔狐族獻上了楊風的人頭又如何，短暫的榮耀之後等待兔狐族的依舊是滅亡。

  而且楊風也不是傻子會站在這裡讓婭殺了自己，暴怒之下的自己也有屠殺整個兔狐族的實力，婭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看到鎮定的楊風，婭緩緩收回了短刀，冷冰冰的說道：「你還是一樣的讓人討厭。」

  「彼此彼此。」

  場面瞬息萬變，旁邊跟來的鳴已經軟到在了地上。

  兔狐族要背叛偉大的沙皇？

  這麼恐怖的消息讓即便是膽大包天的鳴也有些發懵，他現在後悔跟著楊風進來湊熱鬧了。

  「我可以答應帶你去沙皇所在之地，但在此之前我們要簽訂合作盟約，兔狐族不是大虛皇朝的附屬，而是合作盟友，我帶你去沙皇所在之地而大虛皇朝需要在南域劃分出一片領地給我們兔狐族，讓兔狐族自由發展，不得插手干涉，只要兔狐族沒有做出危害大虛皇朝的行為，世世代代不得對兔狐族動刀兵。」

  楊風點了點頭，兔狐族以後會不會給大虛皇朝帶來威脅就讓夫子和秦川慢慢去頭疼吧，當務之急是找到沙皇所在。

  「你在大虛皇朝能說的上話麼？」

  婭突然問了一句。

  楊風沉思了片刻後開口道：「我是夫子的弟子，當今皇帝登基是因為我的支持，朝堂最大的寵臣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我想這應該足夠證明我的地位了吧。」

  「好！」

  就楊風的修為來說，婭已經猜到他在大虛皇朝絕對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只是沒想到楊風有這麼多的頭銜。

  簡單的簽訂了盟約之後，婭就轉身看著兩位族老低聲道：「麻煩二位去組織族人準備遷移，趁著其他異族正在發起征戰無暇理會我們，帶著簽訂盟約的手書和族人離開沙海。」

  「那你呢？」

  兩位族老看著婭無奈的問道，他們不知道婭如此雷厲風行的選擇背叛沙皇時好時壞，他們作為輔助族長的族老無權干涉族長的任何決定。

  「我要帶他去沙皇所在的沙堡，他是盟約的簽訂人，我要保證他不能死在這裡，萬一大虛皇朝賴帳我們需要一個人質。」

  「鳴你給我站住！」

  在看到楊風和婭簽訂了盟約的時候，鳴就小心翼翼的準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婭抓住了。

  「族長，我還是個孩子，您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就不要帶上我了吧。」

  鳴苦著臉看向婭。

  「你平時搗亂的時候沒見你說自己是個孩子，你必須跟我一起去，那條路你比我更加熟悉。」

  聽到婭的話，楊風好奇的看著鳴，這個小傢伙居然比婭還要熟悉前往沙皇所在的道路？

  「我能不能不去？」

  鳴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不行，族裡只有你和阿父去過沙皇所在的沙堡，而且這麼多年來你經常偷偷摸摸的往外跑，你肯定回去過沙堡！」

  楊風對這個小傢伙也開始另眼相看了，這些沙海異族還真是總是給自己帶來驚喜，一個小傢伙居然知道前往沙皇所在的道路，而且還自己來回跑了一圈，可能還不止一圈。

  「都下去準備吧，我們明早出發前往沙皇所在的沙堡。」

  楊風本來想當天出發的，誰知道鳴居然大膽的耍起了脾氣，如果不願意第二天出發就讓楊風自己想辦法去，無奈之下楊風只能答應下來了。

  次日一早，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升起，鳴已經站在了屋頂目光凝重的看著地平線，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