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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小小「管家婆」

2024-06-05 08:30:40 作者: 不加糖的茶

  洪亮的鐘鼓鳴聲打破了皇城的靜謐。

  分列在殿前的文武百官分立兩側,山呼著萬歲的盛名。

  伴隨著一聲「扶風郡王之子蕭暄上殿」的傳喚,喚醒了言子卿的沉思。

  他此刻的眼中雖然有著一如既往的堅定,卻再也找不到任何憧憬的痕跡。

  鎮西將軍蕭肅叛國一案的公審,在這威儀的朝殿拉開帷幕。

  由於祝南星提供的密信,還有莫懷臨死前的供狀,都表明當年蕭肅和蕭氏一門都是被陷害的。

  祝慶環雖然是致人瘋癲藥方的開理者,但念在其不知會用往何處,藥方上又只有佐藥沒有藥引,而且人已經身故的份上,沒有追究祝家的責任。

  賀氏和祝蘭芝僥倖逃過一劫。

  

  可她們對於宮裡的貴人也好,有權有勢的大人也好,都沒有了利用價值,生活來源都成了問題。

  期間百官還說了什麼,太子說了什麼,皇帝說了什麼言子卿基本都沒有聽進去,只是在「退朝」之後,手裡多了份沉甸甸的郡王印。

  明明是早就盼望著成真的事情,可真的發生在眼前時,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

  司墨在宮門口候了半天,見到言子卿出來迎上來。

  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改口道。

  「世子。」

  蕭暄明顯更習慣與他叫自己先生,叫自己閣主。

  對於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身份,心裡五味雜陳。

  司墨想著蕭氏一門終於能夠沉冤昭雪,好歹是一件喜事,就問。

  「錦都城郊的郡王府已經收拾妥當,我們這就接上夫人,哦不,是世子妃回家去吧。」

  蕭暄抬眼看他,想起她昨日那責怪的眼神,有些不太確定。

  「她還能願意同我回家麼?」

  司墨摸摸頭,開解言子卿道:「世子妃她最是聰慧過人,即便當時誤會了世子,冷靜了一晚上總也該想明白了。」

  「夫妻之間吵架,還能有隔夜的仇嘛。」說著,他指指蕭暄手中的誥命。

  「再說我們得把這東西給世子妃送過去,不然世子您恢復了身份卻不見誥命,一準兒讓梔香嚼舌頭說您有了另娶的二心。」

  蕭暄被司墨這麼一說,這才有了一些去見祝南星的勇氣。

  馬車停在回春堂之時,就看門口已經等起了長龍。

  就連夥計們都關在了門外。

  「星兒她一向起得早,怎麼回春堂都這個時候了還未營業?」

  司墨先扶著蕭暄下來,將摺扇遞給他。

  「世子妃肯定是昨天借酒消愁,所以今兒個才起晚了,您別急,我這就去看看。」

  他說完,腳步輕快地攀過高牆,從另一側百草堂的屋中迂迴了過來。

  蕭暄一邊等候,一邊打開手中的摺扇。

  正是此前祝南星驗屍那天,從雲珩手中搶回交給自己的。

  她壞笑著說自己搖起來好看,即便累得滿臉是汗,整個人也明媚陽光的好像不知疲倦一般。

  想到此處,蕭暄不自覺地就勾了勾唇角。

  祝南星身上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同她在一起的人,都能受到其樂觀冷靜、沒心沒肺的影響,很容易就能開心。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昨天在夜衛巫的暗獄中,都被自己逼到一個痛苦嘔吐的地步。

  蕭暄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也好,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以前的一切就都已經過去。

  從今天開始自己就用新的身份面對她,珍惜她,愛護她。

  他默默在心中發誓,就發現司墨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即便是每間屋子跑個遍,也該找到祝南星了。

  難道她還是不願意見自己?

  正如此想著,司墨急得連店門都沒顧得上開,拿著一封書信原路從牆裡翻了出來。

  開口就忘了蕭暄現在的身份。

  「先生,夫人她留書出走了!」

  六年後的又一個夏至臨近。

  梔香聽到竹屋外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臨近,一邊咳嗽一邊大力地揮舞著手上的被單。

  「咳咳咳咳...」

  不多時一個小腦袋瓜從門外探進來,走進來一個瓷娃娃樣的小人兒。

  聲音奶奶的,卻不難聽出帶了一點點生氣的味道。

  「梔香,這大熱的天,你又咳嗽又瞪眼的莫不是病了吧?」

  說著她踮起腳去夠梔香的手腕。

  「有病得趁早治,你看小花就是因為沒有及時醫治,現在墳前草都長得老高了。」

  梔香被拽了個趔趄。

  「小花?」

  小瓷娃娃仰著圓圓的小臉兒,笑得像朵花似的。

  「對啊,就是那隻被我解剖了的青蛙。」

  梔香聽她說完忍不住後背發涼。

  這兩個姑奶奶可真都不是省油的燈,幫著這個糊弄那個的事情以後還是能推就推吧。

  這麼想著,小瓷娃娃好像通過脈搏知道了她的心理活動似的。

  一個小粉拳就打在了梔香小腿內側的痛處。

  梔香吃痛「嘶」了一聲,她怎麼忘了小祖宗還有這招呢。

  「讓我猜到了吧,娘親又讓你幫著糊弄我什麼了?她人呢?我剛才都看見她在屋裡子了!」

  說著,撥開梔香的身子,就往帘子後面鑽。

  「娘親~」

  祝南星被這軟糯的一聲叫的心都化了。

  連忙擦擦嘴,從後屋出來。

  將小娃娃一把從地上摟到懷裡,蹭著她的小臉兒道。

  「娘親在這呢,我的好思思想娘親了?」

  瓷娃娃鼻子猛地動了動,伸手推開祝南星的臉。

  「娘親你又貪涼,偷吃荔枝了吧。」

  祝南星睜著眼睛說瞎話。

  「沒有啊,荔枝那不是昨天都吃完了嘛~」

  瓷娃娃翻了個白眼,伸出小小手。

  「那娘親敢不敢讓思思探探脈搏?」

  祝南星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

  「那個...思思啊,娘親也是醫女你忘了麼?你的岐黃之術還是娘親教的,像診脈看病這樣的小事,自己來就行。」

  瓷娃娃撅起的嘴都能掛個油壺了。

  「娘親!」

  她打斷祝南星的話。

  「不是思兒平時管得多,你既然是醫女,就應該知道自從生了我之後體質虛寒的厲害不能貪涼!」

  祝南星一臉「是是是是」。

  「所以才多吃了幾個荔枝嘛,荔枝性溫,不礙事的。」

  瓷娃娃五官都快擠在一塊去了。

  「單獨吃荔枝是沒事,但是娘親你弄這麼大個冰鑒在這,是當思兒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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