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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今天的炸糕格外香甜

2024-06-05 08:29:02 作者: 不加糖的茶

  太妃果真沒有食言,幾句話就為祝南星換來了出宮的通行證。

  離別之時,兩人互相皆沒有不舍,祝南星只是如往常一樣,給太妃餵完最後一點湯藥後,行欠身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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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是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到太妃,一定會抓著她將當年的事情再說清楚些。

  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祝南星前腳剛離開,後腳一行人就推開了順德宮的大門。

  太妃寢宮裡一下子多了不少人進進出出,陳年的灰土都被揚起,弄得烏煙瘴氣。

  宮娥將一個太師椅放在當中,伏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個略有些瘦削的中年男人逆著光,撣了撣椅子上的浮塵,坐在與太妃相對的位置上。

  「聽聞太妃派人相請,不知有何貴幹?」

  男人的語速不疾不徐,帶了點書生氣,相比較面容來說,聲音要更顯得上了年紀。

  太妃依舊眯著眼,甚至連起身的動作都沒有。

  要知道她即便在面見雲珩時,都是謙遜有禮的。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麼,現在可以拿去了。」

  中年雙目狹長,隱約間帶了絲病態的厭黃,此時看向太妃的目光中堆滿了審視。

  「太妃這話從何說起,往宮中定期送藥可是您的意思,不是如此,您如何能一直裝病以逃避太后的問責呢?」

  中年男人越說,語氣里威脅的意味就更重。

  「不過祝家確實不愧是岐黃世家,不光有祝太醫和太妃您,就連那個美貌長相的侄女兒,都是一把行醫的好手,只可惜已經被您送出宮去了,要不改日我請到府上好好款待一番?」

  明德太妃眼睛驀地睜開,裡面裝著的是憤恨和不甘。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中年男人的面容一直藏在逆光中,看不真切。

  「我一直想要的,可不是您的性命,而是比您性命還重要的那張藥方。」

  「藥方早就被我燒了。」太妃道:「如何給你?」

  中年男人沒有一個字是相信她的。

  「您這就不厚道了,這些年來我可是沒少替太妃您做事啊,而且您當年要保留祝太醫和祝家的聲譽和人望,我不也讓他死得乾乾淨淨的麼?」

  提起死去的祝慶環,太妃手指僵硬。

  覺得再說下去也是無用,看了一眼角落裡那個滿是花枝的破敗花瓶。

  「在...在那花瓶的瓶底,只要你遵守諾言,不再傷害祝家的人...」

  她話還沒說完,中年男人就緊走幾步,當先拿起那個花瓶。

  左搖右看並沒有看出玄機,一怒之下乾脆大力摔了出去。

  瓷瓶撞到地磚之上,碎裂開來,殘枝和僅存的一點渾水撒了一地。

  中年男人低著頭分辨,終於在看到有一指厚的瓶底被摔開了一個小縫後,目光中有了焦距。

  他讓人將那塊瓷片拿起來,拆出裡頭的一小張紙條。

  由於保存得完好,甚至還能看出當年寫字的人因為不慎擦花了的墨漬。

  他這時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早這樣,太妃也就不用受這些年來的苦了。」

  可能是情緒太過激動,緊接著中年男人連聲咳嗽,聲音嗡嗡的,連胸腔都震得生疼。

  他一伸手,下人立刻識趣兒地遞上一顆藥丸,伺候中年男人吃下,片刻後,咳嗽聲才漸漸減弱,直至完全停止。

  「你說這也不是要命的事兒,可偏偏發作起來就那麼難受,可見世界上的事不是非生即死,夾在當中才最為痛苦,太妃您說是吧。」

  中年男人順勢又接過另外一顆藥丸,遞給太妃。

  「這個服下之後,您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明德太妃顫抖著手,接過那顆血一樣紅的藥丸,一刻的猶豫都沒有仰頭就吞下,可見她盼望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很久了。

  中年男人冷眼看著太妃將藥丸服下,步到外面想要仔細查看一下藥方。

  種類、名稱甚至字跡都分毫不差,難怪之前那麼久都找不到,原來是被明德封在了瓷器之內。

  他一邊想著,一邊望向藥方時發現了什麼不對,這張藥方處處做得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只是上面的印痕尚不清晰。

  意識到這是太妃做的一張假藥方,他連忙返回太妃的寢宮之中。

  「快,將藥從這賤人的嘴裡摳出來!」

  下人們不知大人為何突然要求,擦拭太妃嘴角的宮娥疑惑地抬頭。

  「大...大人,太妃已經去了...」

  中年男人揚手就給了那宮娥一巴掌,將其牙齒都打掉了兩顆。

  「廢物!都是廢物!」

  宮女太監瞬間跪了一地。

  中年男人恨恨的看著面容祥和的明德太妃。

  「竟然用這種法子矇騙我,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他越看越氣,竟然伸手去掐那已經死去太妃的脖子:「你最好是真的將藥方燒了,否則我會讓祝家人,一個死的比一個難看!」

  祝南星走在宮外的熱鬧街市上,第一次感受到自由才是人間幸事。

  梔香老遠就來迎她,手裡還提著她愛吃的小吃。

  」小姐你聽說了嗎?聽聞太子已經順利鎮壓蒙韃叛亂,不日即將班師回朝!「

  「真的?」

  祝南星喜出望外,當先就接過紅糖餡的炸糕啃了一口。

  這意味著言子卿也馬上就要回來了。

  這才不到兩個月不到,比當初預想的還要順利。

  進宮的這段日子,她還真是有些擔心言子卿的身體,畢竟身上的餘毒未清,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好了,等他回來還能順便利用一下蟬衣閣的眼線,幫自己查一下父親當年的事。

  只是不知道言子卿在蟬衣閣當中的話語權有多少,能不能指使動人。

  正考慮著,突然有一道聲音從背後飄過來,慵懶而低柔,還帶了幾分埋怨。

  「虧我一個太醫院院士,為了你又抓雞又送藥的,你可倒好,出宮都不告訴我一聲的?」

  祝南星不用回頭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是雲珩。

  她插起了腰說道:「我是出宮又不是出家,用得著您這麼依依不捨的?」

  雲珩幾步來到了面前,劈手將她咬過一口的炸糕搶了過來,咬在她的位置上。

  「嗯,今天的炸糕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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