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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誰占了便宜

2024-06-05 08:26:55 作者: 不加糖的茶

  好不容易脫了身,祝南星手捧著長生果從宮門走出來,沒見到相約等待的言子卿,倒是見了一腦門汗的司墨。

  「夫人不好了,先生,先生他…」

  祝南星讓司墨壓低聲音問道:「別著急慢慢說,先生怎麼了?」

  「先生…」司墨儘量平復自己的情緒:「先生他毒傷發作,疼得厲害。」

  祝南星皺眉,來的真是突然啊。

  隨即小跑著趕回到了馬車上。

  掀開帘子,就見言子卿臉色白如巾紙,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被還是抖個不停,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司墨快,把這些棉被全都撤了。」祝南星一邊說,一邊自己也動手去扯棉被。

  司墨著急道:「先生本來就怕冷,撤掉豈不是…」

  

  祝南星此刻沒有時間跟他解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不想你們先生死就聽我的!」

  司墨知道祝南星的本事,不敢怠慢,跟著迅速將言子卿身上的棉被全部掀在一邊。

  光是去除棉被還不夠,祝南星用力按下言子卿的脈搏感受了片刻,又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衣服,連褻衣都沒放過。

  祝南星看司墨愣在當場,頭也不抬地說道:「還等什麼,回家呀!」

  說完也不等司墨反應,就放下了車簾,從座位底下拿出隨身攜帶的小藥箱,隨手在發間扯出銀針,開始施救。

  這本是祝南星的習慣,將銀針藏在髮髻中,必要時刻可以防身,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派上了用場。

  言家的燈火亮了一整夜,梔香和司墨跑進跑出的身影,訴說著言子卿這次毒發來的不輕。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之時,病榻上的人兒悠悠轉醒,眼睛乾澀看不清東西,朦朦朧只知道有個人影趴在自己的床邊,呼吸淺淺地睡著。

  言子卿口乾舌燥,想要動一動手招呼司墨倒杯水,抬手卻看見上面扎著的細針。

  仔細看去,不光手上,身上還有多處都插著銀針。

  聯想到以往醒來,渾身的水分好似都被蒸發殆盡一般難受,這次清醒卻只是覺得口渴,看來是這些銀針的功勞。

  等待他適應了眼前的光線,目光游離到了床榻邊人影的身上。

  祝南星還穿著參加鹿鳴宴時的衣裳,好像出了不少汗,臉上有些狼狽。

  靠近去瞧,她的睫毛長而濃密,卷翹起來好像展翅欲飛的蝴蝶,大半張臉藏在陰影里,卻讓言子卿此刻看得有些失神。

  慢慢的,他覺得體內隱隱又有火熱的感覺上漲,呼吸有些粗重,眸色加深的同時,本能地湊過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床上人有了動作,祝南星睜開眼睛。

  對上她眸子的那個瞬間,言子卿沒有被驚醒的尷尬,反而覺得自己的夫人越發好看,捨不得移開目光。

  咫尺之間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對視。

  而祝南星昨夜累得狠了,才迷糊了一陣,現在仍舊睡眼惺忪,看見言子卿的俊臉,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摸,口中喃喃有聲。

  「我夫君病了都這麼好看…」

  言子卿也不躲,也想感受那一片柔荑觸碰臉頰是什麼感覺。

  只是他不知道臉上也有銀針,被祝南星一碰,倒吸一口涼氣。

  「嘶~」地一聲,也驚醒了祝南星。

  她輕咳一聲掩飾方才的動作:「醒了?身上感覺如何?」

  言子卿嘴角彎彎:「好多了,夫人果真…咳咳果真是妙手回春。」

  祝南星知道言子卿有揶揄她的意思在,也不在意:「你該慶幸自己命大,要不是正好得了長生果做藥引,這次情況還真是危險。」

  說著從桌上倒了杯水來給言子卿潤潤口。

  言子卿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撇撇嘴:「難怪我覺得醒來後唇齒間澀得厲害…」

  祝南星眼睛瞪得老大,擺出一副教訓的姿態來:「能醒過來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咳咳…」言子卿被她嚇了一跳,見她生氣的樣子倒也可愛,隨即改口道。

  「天地不仁,依在下看最應該謝的是夫人才對。」

  「這還差不多。」祝南星接過言子卿的杯子,自己也覺得口渴得厲害,轉身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有糖嗎?」言子卿覺得口中苦澀難忍問道。

  「多大的人了,喝藥還吃糖?」祝南星調侃他。

  「不過這藥是苦,為了餵你我也嘗了不少,確實有待改進。」

  「咳!咳咳咳咳咳…」

  聽了祝南星的話,處變不驚的言先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餵…餵藥?」

  嚇得祝南星趕緊將他扶起來使勁在背上拍了拍,一邊回答:「是啊,你昏迷著嘴都張不開,當然得硬餵進去了。」

  說完還有些好奇。

  「這是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什麼餵藥方式,還需要她親自嘗藥啊。

  言子卿聯想到一些嘴對嘴餵藥的畫面,耳廓染了一圈紅暈,燙的嚇人。

  祝南星深知他體內是火症,好不容易凌晨時分壓制住了,這會兒反覆難道是用藥不對?

  於是探手就要去貼言子卿的腦門。

  可手還未觸碰到額頭,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穩穩攥住。

  「你我雖有夫妻之名,但…」言子卿不知何時說話也支吾起來:「但夫人不必如此…如此…」

  「如此…什麼?」祝南星被說的一頭霧水,後知後覺發現言子卿的手掌已經不似往日冰涼,恢復了正常人的溫度,這是熱毒散出來的徵兆,有些驚喜,順勢反握住想要再仔細感受一下。

  誰知言子卿在下一秒就將手抽了回來,臉上羞赧的樣子一閃即逝,就像是頭一回上花轎的大姑娘。

  祝南星有些好笑,隨即好像看出了什麼,故意湊近問道。

  「夫君的話南星聽不懂,你以為我是如何餵藥的?這樣?」

  說著,她將紅唇湊得更近,呵氣如蘭。

  察覺到了祝南星是故意逗自己,言子卿突然將臉回正,迎接祝南星原本湊近的唇。

  蜻蜓點水,卻以讓兩人心中的火熱一發不可收拾。

  「你…你你你…」祝南星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回頭,這下也不知道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登徒子…」祝南星暗罵。

  言子卿抿抿嘴,覺得口中好似沒有剛才那麼苦澀了。

  他勾勾嘴角,蒼白臉色因為雙頰的一絲緋紅好看了許多:「夫人此前難道不是這麼做的?」

  祝南星還未回答,司墨就從外間又端了藥進來。

  「夫人,藥熬好了,你看…先生?」

  聽到司墨進來的聲音,快要貼在一起的兩人快速分開。

  司墨見言子卿已經醒來,而且穩穩地坐在床榻上,臉上掛著笑意,似乎已經沒事了。

  「先生你醒了!」司墨衝到床榻前,好像不敢相信。

  以往先生毒傷發作,沒有個三五天,意識都清醒不過來,如今這才一個晚上的功夫,就已經能坐能說話了,對祝南星佩服得是五體投地,轉身就跪在了祝南星面前。

  「夫人當真是華佗在世啊!」

  祝南星此刻沒什麼心情聽他讚美自己的醫術高超。

  「既然你來了,剩下的藥你來餵吧。」

  說著將手裡的一根蘆葦杆扔給司墨。

  司墨不明所以,撓撓頭:「啊?先生都醒了,還需要用蘆葦杆餵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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