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們之間,永遠都過不去
2024-06-05 08:11:05
作者: 只等閒
這話帶了些鋒芒,旁邊的人聽得都心裡一驚。
可周稷恍若未聞一般,「看吧,我就說她知道。」
傅鋮看了眼江季姝,又客套地說了兩句,才算把這個話題揭過。
江季姝淺淺地鬆了口氣,手機里卻來了個電話,是李衫的。
她今天走的時候讓李衫去接的歲歲,這個點打過來,有可能是關於歲歲的,江季姝不敢怠慢,側過頭跟傅鋮說了一聲,準備出去接電話。
傅鋮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吧?」
江季姝搖了搖頭,「沒事,我說完就回來。」
傅鋮想了下,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披到江季姝身上,話裡帶著柔情,「外面冷。」
江季姝沒拒絕,點了下頭,就起身往外走。
旁邊的人都調侃起來。
「傅總和未婚妻果然跟傳聞一樣,感情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那是,聽說過段時間去了那邊就正式結婚,是真的嗎?」
傅鋮笑笑,謙和至極,「是。」
周稷冷眼看著,腦子裡全都是剛才傅鋮為女人披外套的那一幕。
真是扎眼。
傅母看見一邊的周稷,也跟著開口,「聽說周總也快訂婚了,也是喜事一樁。」
有人接話,「是啊,老太太剛在那邊說的,不少人都聽見了。」
說完,又對著楊夢道:「恭喜啊。」
周稷心裡有怒氣,可想到這是自己之前答應的事,到底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下頭,又瞥了眼外面,開口,「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江季姝出了別墅,又把電話回過去,那邊很快接通。
「杉杉,我剛有點事,沒來得及接,是歲歲出什麼事了嗎?」
「沒出什麼事,就是歲歲想跟你說會話。」
沒過一會,那邊就傳來一道稚嫩的男聲,「媽咪,我今天在學校待了一天,回來沒見到你,有點想你。」
江季姝心底一軟,哄他,「歲歲先在衫姨那玩會,晚點媽咪來接你啊。」
心裡又不由升起一股自責,歲歲一直很黏她,可這段時間回國事情有些多,確實陪他太少了。
歲歲聽了這話,在那邊懂事地說了一句,「好,我在這裡等媽咪。」
江季姝又囑咐了他兩句,這才把電話掛斷。
剛把手機放下,背後就傳來一道聲音,透著股說不出的譏誚,讓人心神一凜,「真有孩子了啊?多大了?」
江季姝轉過神,看他一眼,神色淡然,「這些跟你有關係嗎?」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江季姝渾身都是刺,看著周稷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周稷嗤笑,「總算露出真面目了?」
江季姝略沉一口氣,「我聽不懂周總在說什麼,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
此時夜色將來,周稷看清江季姝眼底的疏離,驀地從嗓音里溢出一絲笑來,「江季姝,你在怕什麼?我能把你怎麼樣呢?」
江季姝扯唇,「你是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我是傅鋮的未婚妻,被別人看見了,豈不是說不清楚?」
周稷聽到這個詞,收起笑意來,一把把江季姝撈進懷裡,帶到一邊無人的角落裡,低頭去看她的神色,大掌在她的後腰輕捻,語氣帶著威脅,「在我面前,不要說這個詞。」
江季姝覺得煩躁,「憑什麼不說?我就是傅鋮未婚……」
話還沒說完,唇瓣就被人堵住,江季姝沒想到他會這樣,眼睛一瞬間掙大,伸手去推他。
推搡間,肩膀上的西裝被男人拂到地上,他惡言惡語,咬了她一口,「我不喜歡這上面的味道。」
江季姝唇上一痛,未出口的話都被吞咽入腹。
她的身前忽然一涼,周稷帶著薄繭的手已經伸進去,下一秒,就要撫到她身前。
江季姝再也控制不住,巨大的羞惱感讓她掙開男人,厲聲,「你瘋了嗎?」
周稷挑唇,看著渾身對他帶著排斥的女人,「第二次了。」
她第二次說他瘋。
「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再在我面前說那個男的,說未婚妻三個字,我就真的瘋給你看。」
「你信不信?」
江季姝往四周看了眼,忽然笑開,說出的話直戳周稷的心窩,「我不說,總有別人說,希望周總不要在每個人面前都瘋一次。」
周稷被這話說得一怔,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你好得很。」
江季姝淡淡一笑,「人嘛,總要有點長進,總不能過了五年,我還是以前那副樣子。」
周稷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帶著探究,「所以你當初為什麼要走?只是因為跟我分手了?」
江季姝心跳慢了一拍,又淡定開口,「不是,想去別的地方發展一下而已,周總還是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這話一出,江季姝忽然覺得這五年來早已結痂的傷痛又被血淋淋地撕開。
她遠走他鄉,不就是因為他嗎?
周稷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女人,眸中暗潮洶湧,他啟唇,「我不信。」
他不信她消失的原因這麼簡單。
不信他在她這裡不重要。
江季姝撿起地上的西裝,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這才開口,「依我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周總覺得呢?」
周稷看著她的動作,心裡說不出的堵,他內心仿佛有一頭猛獸在叫囂著,衝撞著,馬上就要衝出牢籠,然後把面前的人狠狠地壓在身下,讓她再也沒有空閒說出這樣的話。
可一陣風吹過來,他神思停滯,只是有些茫然地開口,話語裡還帶著本能的狠意,「你想得美,我們之間,永遠都過不去。」
他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在她五年前跟他說分手的時候,在路燈下看到她去買藥的時候。
他也覺得,不過就是個女人,只是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罷了,分開就分開,他周稷這輩子都不可能離不開誰。
可事實告訴他。
不是這樣的。
他打不通她電話的那一刻,失落感如潮水一樣洶湧而來。
他覺得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