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刻意為難

  「你在給我掛號嗎？我腿很不舒服，走路就疼，而且心臟也跳得快，你趕緊掛號。」南羽剛剛讀完信息，柳阿姨就開始催促了起來。

  「好，知道了阿姨。」南羽回答著，卻有點心不在焉，因為陳洛桐的這條信息讓他有點疑惑。之前陳洛桐並沒有說過這個陪診師是需要資格證的，而且好像她前天找的那個也沒有，為什麼今天突然就找到了這個信息。

  其實陳洛桐也是剛剛才知道的，的確，現在陪診師的行業剛剛興起，市場上絕大多數的陪診師都是沒有資格證的，而且人力資源在這方面也沒有十分重視，所以即便不持證也是可以上崗的。

  就像洛鳳琴說的，只要有客戶，客戶信任你就可以。就算你有證在手，得不到客戶的信任或者沒有職業操守也是不可以的。

  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組織，南羽自然心裡有了底，以後這也算是真正的職業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急忙收起手機，去看柳阿姨的腳。

  柳阿姨的腳脖已經腫了起來，並不是崴到或者傷到了。南羽輕輕按了一下，柳阿姨就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柳阿姨，我們這就去醫院，我已經掛號了，車也馬上到樓下了，我們現在就準備出發吧。」

  柳阿姨點了點頭，可她的腳在屋裡活動一下還可以，下樓已經完全不能用力了。

  

  看著柳阿姨痛苦的表情，南羽於心不忍，他二話不說，直接背起了阿姨。

  「喂，小伙子，這可不是我讓你背的，我不會單付錢的。」

  南羽微微側頭，笑了：「柳阿姨，你就放心吧，今天我不收您一分錢。」

  「不收錢？那不可以的，我不占別人便宜的。」柳阿姨倒是個不貪圖便宜的人，加上她說話的口氣和脾氣，南羽差點以為她才是陳洛桐的媽。

  「不是的，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崗，我經驗不足，肯定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不足，所以這錢我不能收。」南羽是真的覺得自己要去考證的，在那之前他不想賺取這些老人的錢。而且當他看到柳阿姨家裡廚房那已經爛掉一半的菜心時就知道，這個老人生活的不容易。

  大熱天的南羽背著柳阿姨從沒有電梯的五樓慢慢往下走，背後的柳阿姨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不再開口了。

  南羽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以前兒子上高中時，有一次也是她生病，兒子就是這樣背著她去醫院的。想來，南羽的側面和兒子還有點相似。柳阿姨心裡一陣酸澀，喉嚨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難受。

  老人的一系列心理變化南羽自然不知道，他在心裡感激著陳洛桐，想著她表面看上去冷冰冰的，可每次做的事卻都是很暖心的。他想著要怎麼感謝她，送禮物或者請吃飯，現在的他還做不到，只能在生活方面多做一些了。

  而一直在公司開會的陳洛桐卻時不時地看手機，她給南羽發完信息後就去開會了。今天是她和手下的人敲定展品的日子，就在昨天，她臨時決定要在擴大中國市場前來一場高端的中古展會，展會包含所有的中古物品，這也是她在與鄭妍較量中的一個砝碼。

  會開的倒也順利，不過今天的她卻有點心不在焉，她在每次別人發言時都會去看一眼手機，沒有回覆消息。她有點氣了，這人難道這麼沒有禮貌嗎？收到信息好歹也要回復一下吧。

  正在她想著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南羽只簡單地回復了兩個字：謝謝。這讓陳洛桐有些失望和沮喪。

  南羽和柳阿姨趕到醫院時，醫院的門口已經排了很多的人了。為了讓柳阿姨儘快進入門診大樓，南羽選擇從急診門方向進入。

  不過因為掛的是普通的號，兩人被保安攔了下來。

  「保安大哥，你看這人也太多了，阿姨歲數大了，你們通融一下，如果我們方便肯定會排隊的，現在你看這腳根本就不能走路，如果再排上一兩個小時，病情會更加惡化的。」南羽一邊扶著柳阿姨，一邊指著她已經高高腫起的腳說。

  「哎呀，還真是，你們這些做子女的也是，老人的腳都這樣了，怎麼才來醫院，行吧，你們趕緊進去吧。」保安看了看柳阿姨的腳，表情有些凝重。

  「好，謝謝。」

  保安剛剛將圍欄打開，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你們這工作是怎麼做的？急診入口是給有需要急診的人開的，不是普通的入口。如果都這樣，那急診和普通入口還有什麼區別？」

  「你是？」保安似乎並不認識來人，不滿地看著他，意思是他在多管閒事。

  而此刻的南羽卻早就聽出了來人的聲音，當他轉頭時，心中那個人的樣子就對上了，是秦禹森！他們昨天晚上才打過照面，當然印象深刻。

  秦禹森拿出工作證，遞過去，隨即將目光轉向南羽。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昨晚才見的，今天又見了。怎麼？你這是工作？」秦禹森不屑地譏笑著，對南羽輕蔑的態度讓人髮指。

  南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認識這個人一樣，沒出聲。

  「你是秦醫生？不過秦醫生你怎麼沒走員工通道？」保安看到秦禹森的工作證後，額頭冒出了冷汗。秦禹森在醫院是個名人，不僅是因為他背景深厚，還因為他的個人「魅力」是醫院裡很多女孩子的夢中情人。

  雖然秦禹森的口碑還不錯，但也有人說他小心眼，有仇必報什麼的，導致這些留言越傳越誇張，秦禹森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也是這個醫院裡的風雲人物，八卦話題。

  他們這些當保安的肯定跟醫生沒法比，自然不敢得罪醫生。他們的工作來之不易，如果哪個醫生想要他們離開，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所以保安此時有些為難的看著南羽，似乎想要收回剛剛的決定。

  南羽知道保安的難處，但柳阿姨不知道是什麼病，他生怕耽誤了，所以也站在這沒動。

  「這位阿姨，他是你的陪診師？」見南羽不說話，秦禹森又問柳阿姨。

  柳阿姨並不知道兩人的過節，如實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就是這一次點頭倒是給南羽帶來了麻煩，秦禹森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阿姨，你看過他的陪診師資格證嗎？這個行業是需要有資格證才能上崗的，如果沒有，那就是非法盈利，我們是可以報警的。」

  南羽終於知道秦禹森的目的了，他看了看柳阿姨，畢竟柳阿姨也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好印象，自己又真的沒有資格證，萬一報警，自己確實很麻煩。

  可沒想到柳阿姨卻也笑了：「小伙子，他跟我來看病不收錢的，我們沒有利益關係的，所以不屬於非法盈利，報警也沒有用。」

  南羽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他拿起手機在秦禹森的面前晃了晃：「急診，剛剛掛地，現在還有問題了嗎？」

  就在秦禹森絞盡腦汁為難南羽的時候，南羽已經為柳阿姨掛了急診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