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攝政王身份敗露
2024-06-05 07:06:29
作者: 罐魚
銀墨笑笑,莫名想逗逗她。
「暮姑娘覺得呢?」
暮陽警惕地看著他,這男人確實挺危險,就算他不是神機營的主子,背後也沒有那麼強悍的江湖勢力,可這男人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她坦誠道:「王爺在朝中幾乎可以隻手遮天,你會知曉此事我倒是不驚訝。」
「我驚訝的是,聽王爺方才的語氣,您像是算準了我會來找你?」
暮陽瞥了一眼他素淡的仙兒袍,這傢伙和銀墨一樣,成天穿得披麻戴孝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鬼癖好。
銀墨勁瘦修長的五指捏起桌上的茶杯蓋子,沿著杯沿轉了兩圈,隨即又輕輕蓋上。
暮陽皺了皺眉,這習慣和銀墨那傢伙也一模一樣。
銀墨嘴角始終掛著淺笑。
「朝中勢力呈現三權分立的局面。」
「太子的人是一方,公主府和宰相府是一方,另一方乃是純臣。」
「那群老古董,指望著他們支持一個乳臭未乾的毛丫頭,暮姑娘覺得,可能麼?」
暮陽開門見山道:「王爺既然猜到了暮陽此時的打算,那暮陽也不和你繞彎子了,我想知道明早朝堂之上,王爺您是怎麼想的?」
銀墨看著暮陽的眼睛,暮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聲咳嗽道,「就算王爺不支持暮陽,我今日來也是給王爺闡明宰相府態度。」
「宰相府,永不與攝政王府交惡。」
銀墨勾唇,「這也是本王想告知暮姑娘的話。」
「攝政王府,永不與宰相府交惡。」
得知銀墨的態度後,暮陽心裡鬆快了不少。
她秀氣精緻的眉頭擰了擰,「最後一件事,王爺,您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做銀墨的男子?」
銀墨差點繃不住被她突如其來的詢問打亂了陣腳。
他道:「暮姑娘為何這麼說?」
暮陽搖了搖頭,「無事,我就隨口一問。」
她方才有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瘋了,竟然會覺得這攝政王和銀墨那傢伙是同一個人。
直到走出攝政王府,她還有些回不過味兒來。
她壓下心頭的懷疑,並未回相府,而是打道去了玉迷香坊。
這邊暮陽離開後,暗安九便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看著暮陽離開的背影,道:「主子現在與暮姑娘關係交好了許多,為何不向暮姑娘坦白自己的身份?」
銀墨指關節在桌面敲了敲,他抬手,輕輕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張驚世駭俗的帥臉。
玉面無暇,染上一抹笑意。
「不用我告訴她,今夜過後,恐怕本王的身份,怕是瞞不住這丫頭了。」
他嚴肅道:「朝中眾人,可盡數打過招呼了?」
安九抱拳道,「回主子的話,先前與攝政王府交好的幾位老臣屬下已經派人打過招呼了,神機營安插在各個娘娘宮裡的密探,也已經收到了命令。」
「明日大殿之上,眾人都會持中立態度,不會對暮姑娘入朝一事橫加阻攔。」
銀墨抬手揉了揉眉心。
這丫頭今日來攝政王府一通表衷心,並不是想拉攏攝政王府,反而是在劃清界限。
宰相府和攝政王府橋歸橋路歸路,兩家互不干涉就好。
他不會刻意去引導朝中大臣幫助暮陽投贊成票,以宮霆那般多疑的性子,反倒是會對暮陽入朝生出忌憚。
而暮陽算準的,也是宮霆那多疑的性子,她今日光明正大從攝政王府大門進來,現在宮霆恐怕已經知道了此事。
明日是非曲直,就看那丫頭怎麼圓回來了。
銀墨已經站起了身。
安九道:「主子,現在天色已晚,您還要回玉迷香坊麼?」
銀墨淡淡道:「我再不回去,恐怕那丫頭就該來攝政王府掀屋頂了。」
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
暮陽輕手輕腳拴好馬,偷偷推開了玉迷香坊內一間布置得素淡雅致的屋子。
這是銀墨在玉迷香坊的屋子,他自從入了玉迷香坊以後,便死皮賴臉纏著暮陽給他騰了一間小小的屋子休息。
後來,他便一直在這屋子裡住著。
暮陽心裡有疑慮。
那位攝政王身形眉眼都和銀墨很相近,就連不經意間的習慣也一模一樣。
她才不會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
暮陽借著月光推開這間小小的屋子時,屋內是沒有人的。
借著月光,她能看到那張素淡的床上被子摺疊得整整齊齊。
暮陽走過去摸了摸被子,冰場涼涼的,一看這屋子裡平時就沒怎麼住人。
她冷眸在黑暗中微微閃爍,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聯想到兩人如此相近的習慣,以及對著她時,那若有若無的關心了解。
暮陽心裡仿佛有個猜想得到了印證。
她氣憤地扭頭,卻被來人從背後點了動穴。
那日醉仙樓遇險受傷,後來閨房裡被人從後面點了穴道的屈辱再次爬上心頭。
暮陽咬牙,「銀墨,你大爺的。」
過了半晌,銀墨略帶寒涼的聲音才在她後背響起。
「對不起!」
暮陽快被他氣瘋了,她太討厭這種看不見對方的臉,被人把控的感覺了。
她道:「你還不給我解開?」
就差跺跺腳了。
於是銀墨給她調開穴道時,她如願以償地跺了跺腳。
只不過,這腳差點跺到了銀墨的胸口去了。
若不是她及時停了腳,銀墨心口已經挨了她一窩心腳了。
暮陽有些無語地看他,「你怎麼不躲?」
銀墨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他沒有接暮陽的話,而是自顧自解釋道:「我沒想刻意瞞你。」
暮陽斜他一眼。
氣得想打爆他的頭。
「我確實生氣。」
「不過我生氣不是因為你瞞了我身份這件事,我氣的是,瑪德我認識這麼牛逼的大佬,你竟然還不主動告訴我?」
銀墨有些不懂暮陽的腦迴路。
他道:「你不是,忌憚攝政王府麼?」
所以一開始,她才會躲著他。
暮陽雙手抱在胸前,努力揚了揚小腦袋。
「我確實忌憚攝政王。」
「可你,是銀墨啊!」
你是那個陪我出生入死的銀墨;是那個捧著蓮花燈,將我罩在光里的銀墨;更是那個百獸出行時,將刀尖遞給我,告訴我「你儘管向前,後背有我」的銀墨啊。
所以,有什麼關係呢?
暮陽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
別人幫了她,她還要娘們兒唧唧地揮揮小手帕,哀嚎「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矯情死了。
銀墨勾了勾唇,他有些不確定道:「所以,你是,原諒我了?」
暮陽冷眼看他,「這倒沒有。」
銀墨:「?」
她撇撇嘴,「你房裡那個女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