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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個臭斷袖,離我遠一點

2024-06-05 07:03:45 作者: 罐魚

  銀墨冷著張臉,一記眼神刀子朝著聞天飛過去,嚇得聞天立馬住了嘴,不再放肆地滿嘴跑火車。

  銀墨很少在人前摘了人皮面具,可以算是第一次以真身見暮陽,暮陽沒認出他就是那個陰陽怪氣的攝政王。

  她只一個勁兒覺得,這男人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這也不怪她,她對長得好看的都有一種該死的熟悉感。

  暮陽當然不能讓人家正主發現自己犯花痴,想趁聞天還沒反應過來她方才說了謊便拿著鈣丸離開。

  誰知,聞天反應比暮陽想像的快多了。

  他就說剛才這個名字聽起來怪怪的,「梅右仁」,合著就是「沒有人」啊,這丫頭可真夠能編的,竟然弄個假名糊弄他。

  他一把揪住往外跑的暮陽。暮陽畢竟是個女兒身,在體型力氣上都具有天然的劣勢。

  很快,她就被聞天一把揪著衣領提溜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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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兒,糊弄哥哥?」

  暮陽像只鵪鶉一樣被他提溜著,腳上用力,反腳就朝著聞天踹過去。

  誰料聞天竟然躲開了,她來不及收回腳,不幸一腳踹在櫃檯上。

  疼!

  暮陽方才用了十成力,痛得她半張臉都扭曲了。

  腰肢上突然多了只有力的大手,她被來人從後面一環,霸道地從聞天手裡拽了出來。

  銀墨輕輕就將暮陽摁坐在面前的抓藥櫃檯上。

  他很高,暮陽坐在大半個人高的抓藥櫃檯上,也才堪堪能與銀墨平視。

  銀墨瞳仁幽深,就像塊兒帶了磁性的黑曜石,他看向暮陽的時候,就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給吸進眼睛裡。

  暮陽有些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這個姿勢特別奇怪,銀墨就站在她面前,她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味兒。

  她一時間又羞又惱。

  想起聞天方才的那句「他是個饞你美色的登徒子!」,暮陽覺得自己快裂開了。

  她現在再怎麼說,也是個男兒身,這男人莫不是……

  銀墨沉默著彎腰,溫熱的大手捏住暮陽的腳脖子。

  暮陽警惕地往後縮了縮。

  「你個臭斷袖,你想幹嘛?」她被嚇到口不擇言。

  銀墨在她面前蹲下,冰涼的聲音帶了幾分難掩的溫和:「別動!」

  暮陽才從北礦回來,鞋襪全是髒的,烏黑的泥還濺了些在她的腳踝上。

  銀墨皺了皺眉,暮陽在玉銷記開店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全當暮陽在相府閒不住小打小鬧一番。

  怎會弄得如此狼狽?

  聞天在一旁看著,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尤其是看見銀墨去碰那髒兮兮的鞋襪時,他更是心裡劈過一道閃電。

  他怎麼記得,這傢伙平日裡有潔癖來著!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個邊緣人,被這氣氛塞了把不存在的狗糧。

  銀墨稍微褪下了暮陽的半截鞋襪,見她腳踝已經腫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朝聞天抬起手,「傷藥!」

  聞天認命地丟給他一瓶消腫藥酒,銀墨將藥酒倒在手心裡,然後輕輕地覆上暮陽腫起來的腳踝。

  腳踝處冷不防被冰了一下,暮陽下意識縮了縮腳脖子。來人手下的動作僵了一下,動作剎那間輕柔了不少。

  許是空氣太過安靜,又許是天機堂內獨有的淡淡藥草香味兒太過濃郁,暮陽忘了做出反應,呆愣地看著銀墨,撐在櫃檯上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銀墨眼神專注,大掌在暮陽腳踝處揉著,天機堂的東西都是最好的,見效速度很快。直到那腫起來的地方肉眼可見地退下去,他才住了手。

  他起身後立即背過身,不再看暮陽。

  「你鞋襪濕了。」他像是善意的提醒。

  隨後又補充道:「你是在天機堂內受的傷,若是傳出去了恐怕會對天機堂有所影響,為你消腫,理所應當。」

  這話說得蹩腳又此地無銀三百兩,聞天眯著眼睛看著銀墨。

  編吧,你就可勁兒編吧!

  這貨什麼時候在意過他這天機堂的名聲?

  暮陽自己也是開了店做生意的,知道口碑對一家店鋪,尤其是這種知名店鋪意味著什麼。

  她沒有多想,放了兩顆夜明珠在櫃檯上,便匆匆離開了天機堂。

  濕濕的鞋襪穿在腳上,確實讓暮陽難受了一路。

  所以她不曾注意到,銀墨白到透亮的耳垂處,慢慢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色。

  待人走遠,聞天才開始出聲調侃,「這不是咱們被事務纏身,連喝杯茶都沒時間的,堂堂攝政王爺嘛。」

  他說話陰陽怪氣的,不斷揶揄銀墨。

  銀墨冷冷暼他一眼,「有事?」

  「還有,日後離她遠一點」

  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聞天看著銀墨越走越遠的背影,用他的傷藥去討女孩子歡心就算了,連個好言好語都沒有。

  他微微翹了翹蘭花指,衝著銀墨的背影甩了甩,低聲罵了一句。

  「色魔!」

  ……

  自從暮陽經營著這玉迷香坊,她就練就了有事沒事翻翻牆的本事。

  所以她也不急著回相府,而是打道去了玉迷香坊。

  店裡眾人忙了一天,現下擦桌子的擦桌子,掃地的掃地。

  元英見暮陽來了,拿起手中一沓花花綠綠的訂單朝著暮陽走了過去。

  「公子,如你所料,今日玉迷香坊多了許多百客人,而且因為聽說簽訂訂單可以多拿一瓶香薰玉露,所以大家都自願簽了。」

  暮陽接過那些訂單,紙上的內容精煉,直擊重點,沒有半句廢話。

  她頭也不抬地問:「總共有多少單子,你統計一下!」

  元英將手裡另一張單子遞給了暮陽,單子上從低到高,將每個人買的瓶數羅列了出來,末尾還計算出了總瓶數。

  一千瓶?

  這已經超出了暮陽的預期,她微微有些驚訝。

  隨即視線落在最後一個名為佚名的買主上。

  光是這人就一口氣訂了五百瓶,怪不得會超出她的預期這麼多。

  暮陽指著這個叫佚名的名字。

  「這人,你可有印象?」

  因為這客人實在太過財大氣粗,元英對他印象還是很深的。

  「回公子的話,這人來時帶著個玄鐵面具,奴才看不清他的臉,只不過,他腰間別著把紅色的劍,更像是江湖人士。」

  玄鐵面具,卻又不肯露臉,莫不是先前那個刺殺她的神秘組織?

  暮陽將單子遞給元英,「也罷,既下了單子,就是我玉迷香坊的貴客,只要他不作惡為難你們,好生招待者就是!」

  見元英還未退下,暮陽看他,「還有何事?」

  元英從衣袖裡掏出五兩銀子遞給暮陽。

  「公子,這是崔嚶姑娘走之前留下的,她說,香薰玉露她收了,但是銀子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公子您不必施捨她!」

  暮陽若有所思接過那五兩銀子,失聲笑了笑。

  倒真是個有骨氣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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