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章沒有受傷
2024-06-05 07:01:55
作者: 佛跳牆上
——成周國糧草。
如今最為出名的幾個將領都帶著軍隊攻打虹梁國皇城,距離成周國後方隔著半個月的路程,權國打過來他們就算是有心想要支援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就出現。
這是權國看上的最好的機會。
「派人將糧草往前運輸三城,由葉將軍看守,其餘將士繼續交替進攻虹梁國,將鎮西軍中的王將軍、玄甲軍中的李將軍叫過來。」
權國這一次敢來,他定西王就敢讓權國的將軍都留下來!
虹梁國皇城存在了百年,但皇城這些年並沒有為抵禦萬千兵馬做過準備。
它見證了無數內亂,可未曾經歷過如此外戰。
這一天皇城外圍的眾將軍落馬不過是三天倆夜的事情,皇城被攻破也不過是七天。
莊爭帶著萬千的兵馬沖入皇城中,在這個她長大的地方提著滴血的鐵劍帶著無數想要索她命的亡魂大呵著:「殺!」
血砸落在青石地磚上暈染開,又有無數的血滴來增色。
莊爭踩過去,看著又一批涌過來的將士,她提劍,她向著曾經走過了無數次的道路前進,她繼續喊:「殺!」
多年前這一段回宮的道路是她最不願意走的,她的朋友們,那些新奇的玩意兒,那些生活百態都讓她流連忘返。
她走在這段路上頻頻回首,一段路走出了千年之感。
她走在這段路上目光堅韌,一段路上萬千人擁護著。
這一段回宮的路依然難走,坎坷眾多,但她總是要回去的。
她總是要回去的。
即便是殺回去!
「殺!」
莊爭提著劍的手依然穩當,刺下去的動作依舊果斷。
這一條無數次走過的街道,此時流淌著無數的鮮紅。
莊爭提起沾滿了血的衣擺,看著前方又密密麻麻出現的將領,她帶著笑,她說:「我莊爭今天就要看看誰還要攔我。」
「待我坐上那位置,我外祖父應當就有人陪了。」
這一聲不知動搖了多少敵心。
虹梁國將領心中沉了一瞬。
他知道他是攔不住了,但聖命在身,他不得不聽。
「狂言亂語,聖上如今好好的,身邊又有萬千御前侍衛,是你能接近的?!」
莊爭只是冷笑並不在發一言,可是她身邊更加英勇的將士為她回答了這話。
她莊爭,必定要坐上那位置。
……
無盡的血從城區流淌向皇城最中央,十二拖著一人從混亂的皇城中逆行著。
周邊躲閃著無數自身難保的宮女,看到來人不知會快多少的先一步躲開。
城中豪派的府門上寫著『曹府』倆個大字,外面流淌著血水伴隨著嘈雜的聲響不時傳進來,暗創肩頭扛著一人動作敏捷的消失在府邸中。
皇城外數百宮裡處,一輛並不顯眼的馬車中扶嫦曦安靜的坐著,旁邊家僕裝扮的暗衛時不時會多一人,而她們身後裝著貨物的馬車上就又會多一件東西。
扶嫦曦安靜的數著回來的人,一雙手攥的發白,那一雙眼睛也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又有一重物放下的聲音,同時有人說:「曹青也帶來了。」
扶嫦曦有些沉不住氣抬起帘子看出去,回來的果然是暗創不是十二。
扶嫦曦想要下馬車等一等,就聽到一道有些冷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走。」
扶嫦曦頓時歡喜的重新看出去,旁邊十二穩穩的騎在馬上,察覺她看出來的視線就回視她,又在她驚喜的眼神中說:「人帶回來了。」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可這份疼痛依舊讓她穩不住此刻的心情。
所有仇人!
所有仇人!
近在眼前!
這讓她如何沉得住氣?如何能平靜毫無波瀾?!
十二看到扶嫦曦依舊盯著他,他又等了片刻,最後說:「我回來了,沒有受傷。」
這話是他聽龐陽經常說的。
之前他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即便是現在也不過是覺得他應該如此說。
因為,不想要對方擔心。
扶嫦曦聽到了,可思緒混沌難以分出心神來確認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這一刻她非常想要十二。
她伸出手,對著馬背上的十二:「抱抱我。」
泥濘的路上並不好走,可在回頭看過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地上嫩草多了不知多少,遠遠看過去好像都是生機。
「扶小姐要的人都已經送過去了,宮裡面那位是十二去抓的,算時間她們應該已經在回奉國的路上了。」
白果回眸——
「他們已經沒了,鹽礦已經沒了,奉國已經沒了,而今——
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那天在竹林中,扶嫦曦用著匱乏的理智回答著白果的每一句問話:「白果,有些證據已經沒有了,我不是不查,是那些年無數的信件我一字一字背過了,都有誰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的存在,就是最後的證據。」
……
「讓暗創看著一些,扶嫦曦是奉國鹽場最後存在的人證。」
「也是如今活下來的舞者扶嫦曦。」
白果鬆了一些韁繩,「若仇恨是全部,那年在那船上她也不會對十二的事情那般,需要的時候點醒她,別讓她……」
「沒有了後悔的餘地。」
莊爭殺進了皇城最中央的皇宮,殺進了皇宮中的前殿,殺進了皇宮中的後宮。
她沒有尋到那身影。
在無數的鮮血中她最想要找到的那道身影並不存在。
莊爭也好像終於從殺戮中回過神,可未曾發出任何言語,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所用言語,為成周。
……
白果用了不足十天的時間和定西王碰了面,消息都已經先一步送了過來,定西王還要和攻城的將領商議也只是和白果見了一面便離開。
倒是白明夏在和定西王商量完事情之後直奔白果這裡,看正在絞乾頭髮神色疲倦卻從容的白果就將自己在心中數個月的疑問問了出來,「既然登基的人已經確認為莊爭,為何堂姐還是要和虹梁國開戰?」
在戰場上被眾人保護著,即便是見過了無數的血腥可看到的依然不是全部。
和久經沙場的定西王有很大的差距,和從小就明白這些的龐陽同樣還有很大的差距。
「莊爭坐上的是皇位,不是仙位。」
「你可以說她登基之後不會第一時間對成周國下手,但你能保證往後的十數年嗎?」
「自己國家的安危不要放在對方的一念之間,也不要給對方我們如此軟弱的景象。」
白果從銅鏡中看著比自己還要顯得奔波的白明夏,「和平在於和睦,也在於強大。」
虹梁國的兵器在說明他們的性格難以改變,這樣的存在成周國與他講理了數十載,但而今的場面已經說明了無效。
白明夏是喜歡莊爭的。
一個公主敢於謀反,敢於帶兵謀反,敢於拼殺。
只是聽著關於她的這些事情就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