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章她不要虹梁國了。
2024-06-05 07:01:33
作者: 佛跳牆上
柳玉雨掏出懷中的帕子擦了擦被鮮血侵染的手,「我做事只言三成,其餘四成看命,三成看天。」
柳玉雨將帕子放入藥箱中,「若是你們能尋到藥,便是她命好、老天心情好。」
柳玉雨說這話的抬頭看向了莊爭,「不過你和我有緣……」
莊爭看到柳玉雨挑眉笑了笑,「老天的三成也就在了。」
狂妄。
迄今為止沒有人敢於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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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莊爭只覺得荒唐,覺得自己竟然會讓這樣的人上了馬車。
可在那個笑容中莊爭又看到了熟悉的感覺,並且從無數張面孔中終於找到了那張可以放在一起的面容。
「你和我有緣還是你和我見過的人有緣?」
柳玉雨像是沒有想到莊爭會這樣問,甚至她還仔細的想了想,隨後確是看著她認真搖頭,滿眼的調侃,「怎麼,小娘子傷心了?」
「是被情郎拋棄了還是情郎的妾室妻子像我?」
這一打岔讓莊爭無端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竟然那般的荒謬。
但也是這樣的打岔等莊爭回神時才後知後覺自己一路上的苦悶竟然全都消失了。
莊爭不由得仔細注視著對面的婦人,卻見到對方手裡已經乾脆的拆掉了那層布,莊爭不由得問:「我還沒有答應一千倆,你不怕我反悔?」
柳玉雨並不答話,只是手中不停卻也不是醫治,如此大概一盞茶後才有重新擦了擦手指說:「一千倆給我現在就救,再晚了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莊爭這一次出來並沒有帶銀票,她本身的身份就可以通行。
太醫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同莊爭一樣,他沒有一千倆……
莊爭沒有絲毫猶豫將手腕上的玉鐲卸了下來,「這個比一千倆還要多。」
柳玉雨未回頭,「已經擋過一劫了,給我也無用。」
這話說的古怪,莊爭細想也只是覺得這一次她不在皇城中,索性又從頭上卸下一隻金釵,上面點綴著光滑的東珠,顆顆精美。
柳玉雨回頭將金釵和手鐲一起放入了藥箱中,莊爭皺眉看著在藥箱底下同樣壓著的無數銀票,「你不是不要鐲子嗎?」
「我說了無用,而非不要。」柳玉雨坦誠的看著莊爭,「不然你拿回去?」
話是如此說,可她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的往出拿著藥罐和布包,沒有給她下手的餘地。
莊爭沒有再談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一隻手鐲而已。
更何況現在她的動作依然開始,莊爭怕李梅出事更是不敢出言分散幾人的心神,不過眼睛落向旁邊,太醫看到後立刻點頭全程不敢眨眼,只怕對方一個不備直接下了殺手!
……
身上被搭了一件含著暖意的衣服,白果回頭仰視剛好觸及龐陽的視線。
白果看了看後面桌子上還擺放著的虹梁國地形圖,「安排好了嗎?」
龐陽點了點頭,「剩下的已經和定西王以及夷豐那邊確認,若是不出意外到時候就可以跟著榮昌公主一起到皇城了。」
白果的目光又落在了龐陽給她搭著衣服的手腕上,隨後疑惑起來,「龐陽哥什麼時候信佛了?」
龐陽需要上戰場,所以身上少有配飾,更何況是手腕處掛著一串纏繞起來的佛珠。
龐陽的眼眸從白果的唇上移到眼睛中,眸色有些深,未開口。
白果並沒有對視,而是好奇的握著龐陽的手臂打量那串佛珠,上面光澤溫和,顯然是經常撥動了。
可白果實在是想不到龐陽撥動佛珠的模樣,腦海中想了一瞬身材高大的男子和太皇太后一樣吃齋念佛清心少欲又想要笑。
「那看來府中是要加佛堂了。」白果語氣帶笑但話很是認真。
龐陽反握住了要收回的那隻纖細的手,指骨一寸一寸的握緊帶動著放在他的心口,又借著俯身的動作很輕的壓上白果的唇,細細舔舐。
心跳從慢到快的節奏很是混亂,在那隻手拽著他的衣服將他扯近時達到了極致。
……
莊爭在朝堂上見過不少讒言的臣子,所以她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人。
可後來莊爭發現離開朝堂後讒言的臣子很少,所以她明白了很多,那時候她想要輔佐她的父皇做一個明君。
在後來……
她厭惡皇家血脈,厭惡皇城。
可她還是回去了。
因為她母妃救下的她還在,她不能讓虹梁國就如此被擊潰。
看到李梅的那天晚上她後悔了。
她不要虹梁國了。
那厭惡的皇室就此結束就好了。
那朝堂直接清了吧。
凡身肉心,她禁不住如此打擊。
莊爭不知道李梅能不能活,她看著箭頭被刨出,看著無數的碎肉跟著清理出來,看著無數的烈酒澆在那傷口上,一直以來昏迷中的人失聲吼叫,卻也不見得清醒。
她看到這一聲中巴掌長的銀針扎到她的頭上,看著昏迷中的人在一次次上藥縫傷的過程中疼到渾身冷汗。
讓她回過神的是哪一句——
「還有意識,看來你們運氣不錯,老天爺沒想收她。」
「她也不想走。」
莊爭不知作何感想,只是眼睛酸澀難忍,揚起了頭半響不敢動。
柳玉雨收回了幾根銀針,抬眼看向莊爭,「這一關過了後面還有倆關,一關發熱能退下來,一關傷口不惡化,這倆關過了就是老天放過她了。」
莊爭不敢點頭,只是從胸腔中擠出一個回應的響動。
「不過這樣的身體最好還是不要舟車勞頓了。」
柳玉雨用濕布擦乾淨手指,就察覺莊爭看向她,聽她問:「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柳玉雨笑了,「我在城中多年未見過幾位,想來是路過此地了,更何況……」
「你身上的香並不是城中人慣用的香,你若是在這裡留宿過即便只有一晚也會沾染上。」
莊爭沒有遇到過這種可以用神氣來形容的事情,只是這時候她想的是如今的現狀。
李梅昏迷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自己啟程的消息也已經傳回了皇城中,她在這裡耽擱幾日不管李梅有沒有醒來皇城中的人都會懷疑李梅已經將消息傳給了她,到時候必然不會再和她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