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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他不是幕後真兇

2024-06-05 06:43:14 作者: 日向

  天光漸明,金色的太陽光奮力掙脫著束縛的雲層,在細薄的網格中緩緩傾瀉而下,俯照著整片土地。

  龍城鎮公安局。

  八尺高的孫昔明從醫院拖著後背前驅回到公安局,走過高挺的警員間難免顯得格格不入了。

  下班前的辦公室,鑲嵌在牆面上明亮的長燈正一盞一盞熄滅。他貪婪的觸摸著手心的凹痕,上面仍然保留著彭可的餘溫,不曾以時間而流逝。

  「孫隊,該下班了。」

  「唉,自從彭姐在醫院呆著以後,老大一直處在拼命三郎的位置,不過彭姐那場大病之前也是拼命三娘……」

  臨近下班,程穆便從技術部門跑到法醫解剖中心去接張藝回家,每次都會瞧見孫昔明獨自坐在那裡,發著呆。

  孫昔明將手伏在桌上,眼神越是溫柔,嘴角越是勾起無奈的苦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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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望著張藝依偎著程穆的背影,倆人的影子跳動著飛舞。他很是羨慕,他何曾不想和彭可這樣無憂無慮地恣意下班,在燈紅酒綠的街邊,一起合照留念……

  心裡幻想到這兒,嘴角坦然的笑了幾聲。繼續將思緒放在未解的案子上,目光是被現實沖淡了的暗沉。

  中性筆在棕黃的紙上沙沙作響,孫昔明翻看著逝去的受害者以及幕後真兇封沉的案檔。

  「方婷和封沉表面上確實是夫妻,但是封沉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傷害方婷呢,如果有張目的原因,難道裡面包含著情殺?」他從中抽取當時的案發檔案。

  「熟人作案,犯罪人入室方式為和平入室,沒有撬鎖痕跡……從現場相關案前痕跡來判斷,一切都很乾淨整潔,似乎說話者是自願而為……從現場相關案後痕跡判斷,這些敲擊和切線很明顯是有虐屍的狀態,所以封沉是以此來滿足自己的控制欲?

  如果他真的想調戲警察,當時一起調查案子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孫昔明暗想著或許封沉多半人格有些問題,得調查一下他近年來有沒有心理疾病的醫治或檢查。

  不得不承認的是封沉擁有高明的心理技術,能很好反向操控人心,這種也能解釋使被教唆犯實施犯罪的有力證明。

  只可惜,罪人歸天,現在只能面對的是他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

  孫昔明看向兩隻雙手不停地微顫,他從當今以來從未拔過槍,傷過人。對待封沉,他是第一次激動導致失手。雖然上級沒有怪罪下來,但是他的心異常的沉重。

  耳旁環繞著那一聲槍響——『砰』很響很大,能感受到人們的慌張,一時間緊張的亂竄。

  重重的低下頭,雖然這幾起連環案終於以死亡告一段落,但是孫志明案以及那三門重生案還沒有結果。

  根據當時封沉的言辭,似乎他已將一切瞭然於心,就差一刻,他就可以有新的線索,可以解決所有的案子了,但是希望總是渺茫的,總是和它失之交臂。

  父親的偶然去世和孫志明有著藕斷絲連的關係,而自己活像個肉夾饃,赤裸裸的袒露在外。

  封沉之死在他的手上了結,他又與孫家村似乎有不共戴天的關聯。封瑩親耳告訴他孫家村的破滅是因為孫志明的死。

  孫昔明靜下心來,心弦里那個荒唐的疑問逐漸擺在面前——那麼,孫志明既然是孫家的人,父親肯定又與孫志明認識。但是為什麼孫志明的死會引發整個村莊的暴亂?

  夜已深了,公安局的燈又熄滅了,接近八點半。

  孫昔明是最後一個與黑夜進行正式的交接,不知不覺間走到一處高橋,一天未飽的肚子不合適宜的呼叫起來。

  他瞥向黑夜中升起的白霧,混合著濃厚的肉香,忍不住咽下口水,順著味道尋了去。

  走到會宏大排檔門前,回憶里第一次與這個排檔相識,還是因為彭可的傾情介紹。每每想到她,嘴角都是不經意的勾起,分外溫和。

  「唉,小伙子!」王叔老遠便瞧見了高大模樣。

  「嗯,王叔。」孫昔明站在黃昏的燈光下,裡面客人比那天少了不少。

  「別看了,最近排檔可不好做,自從出了那檔子事兒,很少有人來我這吃飯了。」王叔一臉無可奈何,心裡後悔的想,早知道就不招那小伙子了。

  孫昔明不好意思的笑道,「也怪我,隊裡人常說我到哪就會有命案。」

  王叔直起了身,拍著後背,嗔怪的說,「瞎說,這種說法可不興說啊!還特別是晚上,老一輩的說過,當心找上門。」

  兩人一拍即合,談笑風生的坐在店內。

  孫昔明最近有諸多事情纏著身,破天荒的點了白酒,說:「我這次一定要不醉不歸,當人太累了。」

  廚房真的百聯門扇動著,王叔從內端出幾盤色香味俱全,泛著油光的孜然烤肉擺在孫昔明的面前。

  「孩子,人生就是這樣,有喜有悲,這都是歷練啊!」王叔順手取下紙杯,倒上酒,「這次我請客,咱們一塊喝個痛快!」

  「好!」

  紙杯交錯,對影成雙。昏黃的燈光照著會宏大排檔在北邊的黑夜裡顯得亮堂堂的。

  酒氣掩蓋著雙眼,辛苦的辣味充斥著味蕾,在酒精的烘托下,身體變得麻木無力。

  剛過12點,孫昔明努力向上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往外頭走去,「王叔,不用送我了啊!祝您生意興隆。」

  王叔在後頭擔憂著前方走一步,差點摔一跤的孫昔明,手拱著說,「哦,好的好的,你小心點啊,別摔著了,小心!」

  孫昔明走在大馬路上,他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是回家嗎?沒有人在家等他,是去醫院嗎?他這個酒鬼樣子只能呆在醫院裡,不是徒添麻煩。

  思索著,索性就地坐著,看著凌晨稀少的車輛匆匆駛過,鳴笛聲就像是鐘擺一次又一次敲擊著耳蝸。

  孫昔明不清楚自已是何時回到家中的,只覺得一晚上整個身體是冰涼涼的,整個人捲縮在一塊,藏在厚重的被窩裡,妄想獲取一次物理的溫暖。

  日漸明,月漸稀。孫昔明半睜著雙眸,左手下意識摸索著身旁的人兒。半晌,這才幡然清醒彭可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盯著屏幕顯示凌晨四點,本想著再睡一會,心裡縈繞著彭可的神眸,再也睡不著了。

  索性再次起身,隨意摺疊被褥,清一水的洗臉刷牙之後。去往早餐街想買給彭可最愛吃的蒸餃,但又想到病人還是首先喝粥比較養胃,取了一碗粥,半個蒸餃急匆匆往醫院奔去。

  彭可是半夜甦醒的,周圍留著床頭燈,並不是黑壓壓的一片,這給了她些許安全感。

  等到孫昔明來到病房時,護士正幫彭可調試病床,讓她能夠坐直身子。

  粉白的嘴唇看著孫昔明來時亂糟糟的頭髮,嗔目夾著笑意道,「昔明,你看你的頭髮,真像一個鳥巢。」

  護士也跟著話語瞄到了孫昔明的造型,緊跟著也小聲的笑出聲。

  「是嗎?那等會能不能你幫我弄一下頭髮?」孫昔明言語間將飯桌拉了過來,「好歹我幫你帶早餐誒。」

  他將沾滿霧氣的飯盒咔嚓打開,濃烈的麵食香惹得彭可迫不及待的吃上一口,用裹滿了吃食的嘴,含糊其辭道,「好啊!」

  「哎呀,我真是被動吃糖了,好久沒有遇到這麼親密的情侶了。」護士打趣著他們倆,眼波訕訕地說,「唉,不打擾你們了。」

  兩人聳著肩,微微露齒笑。

  彭可剛吃上沒多久,孫昔明的電話鈴聲逐漸響起,是程穆打來的。

  「餵?」

  「老大,南城小區177號302室發生命案,一整個家子全部殺害……」

  聽到這兒,孫昔明笑容卡在臉上,眉眼緊皺,向著彭可擺著手勢要先行離開。情急之下,立馬乘坐計程車前往案發現場。

  已經入秋了,車速搭載著風聲,像無形的人拍打著車窗,用力而疼痛。

  南城小區177號。

  周圍的隔離帶纏繞了整個樓層,人們熙熙攘攘的圍在一塊,談論聲不絕於耳。

  「這是哪家發生命案了?」

  「好像是302那戶,聽緊關門談論,死相極慘。」

  「咦~這不得雞皮疙瘩起一身?」

  程穆站在樓外接到了孫昔明,帶他上樓。

  走廊兩邊是黑幽幽的,觸覺摸上去是錯落有致的石牆。

  「扣扣」鐵門並不是實心的,外頭覆蓋著一層紗網。走進玄關處,內置是用棕灰色的木頭拼接而成的木板,以及用紅棕色顏料塗制而成的柜子。

  正前方懸掛著正擺的紅底的大「福」字,幾乎將人的視線集中在這塊畫上。一開始,兩側的房間門是緊閉著,警員打開其中一扇門,黑漆漆的散發著封閉的臭氣。

  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女兒正呈著背對門的形式倒在地上。男人是俯臥在地的,而妻子和女兒緊接著以不同方向的姿勢正面倒在地上。

  很明顯都能看出死因幾乎是因為頭腦損傷。

  「孫隊,均為菜刀類銳器砍切致顱腦損傷及失血性休克而死,中年男子被害於先。

  茶几上有清洗過後新鮮擺盤的水果,周邊有剛倒好的茶水,然後廚房間有剛燒好,還未倒的開水,門鎖沒有被破壞,經過分析應該是熟人作案。」張藝先一步將收集到的信息全部告知孫昔明。

  南城小區177號302室,之前調查過是姓孫的村莊後代,封沉明明都死了,為什麼還會繼續發生?

  未解的陰謀依舊在持續,真相還未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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