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蒙蔽雙眼
2024-05-01 06:58:37
作者: 一氣三元
余鹿鳴也懷疑過這個女人的身份。
他用過無數種手段,調查女人的真假,可種種證據表明,他們就是母子。
當然,余鹿鳴還沒來得及去醫院做親子鑑定。
不過以余鹿鳴的本事,他自認為自己的判斷會比親子鑑定要準確得多。
張山通將女人帶出枯井,帶到閻守一和余鹿鳴的面前,準備對峙。
閻守一用黑舍利打量著女人。
在這個女人的心裡,存在著諸多顏色,那代表著七情六慾,而其中惡意並不多,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但偏偏也因為這個女人太普通了,才引起閻守一的懷疑。
國師是一個極端邪惡的存在,如果不是美若天仙,又或者身上有一些特別的東西,普通女人是絕對吸引不了國師的。
所以閻守一斷定國師不會對眼前這個女人感興趣,她只是國師特意送上龍虎山的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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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我的兒啊,我們現在是在哪兒,身邊的人是你的朋友嗎?」女人瞎了眼,不知道周圍的情況,但她感覺得到余鹿鳴就在身邊。
女人緊張害怕的模樣,就連柳伊人都有點兒不忍心。
不過閻守一卻是鐵石心腸,對那女人冷聲問道:「你真的是余鹿鳴的母親?」
「當然是真的,我在肚子裡養了十個月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嗎?」女人立刻給出肯定的答覆。
閻守一又問了幾個有關於余鹿鳴身世的問題,例如余鹿鳴在哪出生,最後被丟在哪兒,身上有什麼胎記,以及女人和國師是怎麼認識的等等。
女人全部對答如流,而且回答得很是誠懇,不像是在撒謊,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
問到後頭,張山通都有些不自信了,他從女人身上找不出什麼問題。
余鹿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閻守一,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問的這些,我都已經問過了,她沒有問題,她就是我的母親。
閻守一沉默了一陣。
他突然問:「你是怎麼瞎的?」
女人嘆了口氣,難過地說道:「半年前生了怪病,醫生也治不好,慢慢就看不見了。」
女人的雙眼白蒙蒙的一片,像是被什麼東西蒙住了。
余鹿鳴於心不忍,打斷閻守一道:「我母親已經夠悲慘的了,你不要再問了。」
閻守一冷哼一聲。
他直接伸手抓向女人的眼睛。
「閻守一!」余鹿鳴大驚失色。
不過閻守一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的手指觸碰到女人的眼睛,頓時感受到來自另一個人的情緒。
沒錯了……
真正有問題的傢伙,原來就躲在女人的眼睛裡!
閻守一強行一拽,居然從女人的眼睛裡拽出一道魂魄!
他狠狠地將這道魂魄扔在地上,然後一腳踩住對方的胸口。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怎麼還有東西能夠躲在人的眼睛裡?!
與此同時,女人竟然瞬間恢復視力。
她驚訝地看著四周,有點兒不知所措:「我……我怎麼能看見了?!」
余鹿鳴愣了幾秒鐘,連忙攙扶著女人:「母親,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女人望著余鹿鳴,忽然露出陌生的眼神:「你是誰?我兒子在哪兒?」
「我就是您的兒子啊!」
「不,你不是我的兒子,我記得我兒子的模樣,你肯定不是他!」女人搖頭否認,「我自己的兒子,我肯定認得!」
一時間余鹿鳴怔住了。
沒有什麼比母親親口的否認,更有說服力了。
之前母親看不見,現在她看見了……
「哼,要知道真相如何,直接問這傢伙就好了!」
閻守一踩著腳下的魂魄,蹲下身子質問道:「你是誰?」
那道魂魄很不穩定,似乎只有寄居在別人身上才能生存下去似的。
不過此時它也感受到魂飛魄散的威脅,瑟瑟發抖的同時,斷斷續續地回答了閻守一的問題:
「我是……新玄山派……命鬼……」
原來是四值五鬼里的成員?
閻守一眯著眼睛,抬頭對余鹿鳴使了個眼色。
余鹿鳴如置冰窖。
不管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切必定是國師的圈套!
柳伊人將茫然的女人帶到一旁,閻守一繼續審問命鬼:
「你為何要藏在這個女人的眼睛裡?」
這命鬼有點兒不想開口,不過閻守一不擔心,他的戒律本事能夠讓石頭說話,何況是區區一道魂魄?
「阿彌陀佛,不得誑語!」
戒律力量馬上生效,命鬼一口氣全都交代了:「李根苗讓我……蒙住女人的眼睛……讓她教唆天師……拖延兩派合作……」
「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你又有什麼本事?你們憑什麼能影響到天師?」閻守一一口氣問出三個問題。
命鬼答道:「她只是一名……丟了孩子……思念成疾的母親,我……能夠影響人……的記憶……讓她說出……最真實的假話……」
眾人恍然大悟。
女人弄丟孩子是真,她的經歷也和余鹿鳴真正的母親對得上,因此被國師選中,送到余鹿鳴的面前。
而在命鬼製造記憶的影響下,女人自認為自己就是余鹿鳴的母親,所以不管余鹿鳴用什麼手段測試,她都能給出「真情實意」的回答,因為在女人的眼中,自己說的就是真話,她也真的把余鹿鳴當做自己的兒子。
但當女人恢復視力的時候,她一眼就發現余鹿鳴不是她的兒子。
這命鬼的能力十分特殊,甚至能夠潛移默化地影響余鹿鳴,但有得必有失,命鬼的本體十分脆弱,在閻守一的面前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得知真相的余鹿鳴,默默地看了不遠處的女人一眼。
他的落寞和失望全寫在臉上了。
他也希望能有一個活著的親人,這次雖然受到欺騙,可他心裡的開心卻是真的。
只可惜這場美夢過於短暫。
「我錯了,她不是我的母親,國師也不是我的父親,」余鹿鳴低頭道,「閻守一,對不起。」
「你先別急著道歉,」閻守一突然拍了拍余鹿鳴的肩膀,沉聲說道:「那個女人肯定不是你的母親,但你的父親卻有可能是……又或者說,國師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你身世的那個人!」
余鹿鳴猛地抬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閻守一。
閻守一嘆了口氣,道:「女人和命鬼說的話都和你的童年對應得上,那你想過沒有,他們為何知道這些信息?只有一種可能,國師告訴他們的。換句話來說,國師知道你的一切過往,他甚至比你還要了解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