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重病纏身王鏡染

  「娘娘，這是今年皇城內新進的綢緞，您穿上這綢緞製成的燕服，定然能夠在這場太后娘娘的壽宴上大放異彩，成為眾人矚目之星。"珠穗捧著一條金色的綢緞

  對著坐在梳妝鏡前的魏淑綰說道。

  魏淑綰接過那金燦燦的綢緞，用手輕輕的撫摸了兩下，眼中滿是讚嘆之色："果真是好料子啊，只不過，今年主持的人還沒定下來，是不是本宮還不一定呢。」

  珠穗微笑著答到："娘娘這不是說笑嗎，不論是名義上還是什麼，您也算是這後宮之主，只有您才配穿上這綢緞，在這種重大的宴會上陪同在陛下的身旁。」

  

  「你也不是不知道，今年紀縕的身邊多了個趙雲織，本宮覺得，紀縕怕是要破壞規矩，讓她來主持今年太后的宴會。」魏淑綰將手中的綢緞扔在了桌案之上，眼神變得十分凌厲。

  「娘娘為何不親自去套話？為何不親自去找陛下探探敵情。」珠穗滿臉疑惑的問道。

  「這不，等我梳妝完畢，正打算去大殿看一眼裝飾布置，若是能夠遇到陛下，也打算如你所說的那般探探情況，」魏淑綰的語氣中透露出絲絲冷意

  「娘娘，您現在去的話，未必會遇到陛下，因為……」珠穗說話的時候有些許猶豫。

  「因為什麼？」魏淑綰問道。

  「因為現在陛下在賢妃宮裡，聽聞王賢妃又病重孱弱了許多。」珠穗低聲的回答道

  "哦，是嗎？"魏淑綰聽了珠穗的話，眼睛微眯，氣勢一下子弱了許多。

  「也不知道這個病秧子一天是真病還是裝病。」魏淑綰低聲嘟囔道，隨即站起身，走向屏風後方換衣服。

  ————

  賢妃宮

  這宮裡不同別的地方，與其它地方相比，這裡清雅恬靜許多，處處透漏著淡淡的雅致味。

  王鏡染身著淡綠色的錦衣長裙，頭戴玉簪步搖，整個人顯得溫婉典雅，舉止端莊優雅，只是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堪，臉色蒼白無血，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得。

  此刻她孤獨的站在宮裡的一條湖泊旁，任由微風拂過她的秀髮和裙角，湖水碧藍澄澈，波光粼粼，偶爾還傳出幾聲魚兒歡快的叫聲。她站在湖畔，望著湖面，仿佛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紀縕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他已在她身後盯著她半天了，看著她單薄瘦弱的倩影，他的內心泛起絲絲疼痛，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怎樣才能救她。

  他的目光在王鏡染的背影之上停留了片刻。

  隨後脫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層外衣，披在了王鏡染的身上，他的舉動驚醒了正在思考之中的王鏡染，她轉過身來，看著紀縕，聲音溫柔似水：「你來了？」

  「聽說你最近很不舒服，我便過來看看，對不起染染，最近太忙了，沒顧得上來看你。」紀縕看著王鏡染憔悴的臉頰，心中充滿了愧疚，他的手輕輕的觸碰王鏡染略顯削尖的下巴，溫柔的說道。

  王鏡染笑起來像彎彎的月牙，她輕輕的拍著他的手背：「沒關係，知道你忙。」

  紀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和趙雲織重逢了，你重新的愛上趙雲織了對不對，真替你開心，聽你說了那麼久的人，也是終於見到真人了，她性子很好。」王鏡染一臉微笑的說道

  「染染，你和雲織，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兩個女孩子。」紀縕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繼續道，"你和雲織之間，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女人，你是我的好朋友，她是我的妻子。」

  王鏡染：「這個你很早之前就說過。」

  紀縕：「如果她有什麼地方讓你不開心了，你不要生氣，我和你說過，她性子不受拘束，就是如此，不過平常，我不會讓她過來擾了你的清靜的。」

  王鏡染笑著搖搖頭，道："不會的，她是個好女孩，能讓你在我耳旁誇了這麼多年的人，能差到哪兒去。」

  「染染，你這一股乖巧勁，很招人心疼。」紀縕心疼的撫摸著她的秀髮，眼中帶著濃濃的愧疚。

  「阿縕，這裡沒有別人，我只想求一個答案，」王鏡染的聲音很輕，但卻異常堅決，"在你的心裡，我們兩個誰更重要呢？」

  「你們兩個我都不會拋棄，但是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紀縕這話頗有深意

  「明白了。」王鏡染滿眼失望的笑了笑：「阿縕，這是我做你的嬪妃的第六年了，有的時候，甚至我都認知不清楚，我到底是以何身份留在你的身邊的。」

  「染染，你可曾後悔你當初的選擇，放棄可以嫁人的機會……」紀縕問道。

  「唯獨這件事沒後悔過。」王鏡染低下頭來靠近他的懷裡，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王鏡染自嘲的笑著：「我忘了，現在她回來了，我應該擺清楚自己的位置的。」

  紀縕嘆了口氣，隨後把她圈入了懷裡："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你知道我什麼心思的，你知道我從六年前做的一切，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王鏡染緊緊的抱住紀縕的腰肢，把頭貼在紀縕的胸膛上，喃喃說道

  「太醫對於你的病是怎麼說的？」紀縕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還是那個樣子，太醫說我體質虛弱，那次又受過極重的傷，說半年之內再找不到合適的藥引，我怕是活不到和你一同觀賞今年新年放煙花的時候了，其實我什麼都不怕，我只是不捨得，我不捨得你。"王鏡染說到這裡，語氣之中帶著些哭腔。

  隨後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她淚眼婆娑，哽咽著：「阿縕，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你已經盡力幫我的性命延續了六年，我已經很滿足了。」

  「染染，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定還會有辦法的，世界那麼大，還有很多我們沒有探索到的地方，我相信一定會有神醫的藥引能夠治好你的病的，等母后的壽宴過去，我便派人再多探索幾個國家。」紀縕安慰著王鏡染。

  「阿縕，別再為了我白費力氣了，我只想在我生命的最後，還能有你的陪伴，其它的我別無所求。」王鏡染哭的梨花帶雨。

  紀縕幫她擦拭去了臉上的淚水：「染染別這樣，這樣對你的病情沒好處，反而還會惡化，這幾天我多來陪你，你別想不開。」

  王鏡染：「阿縕，過段時間，我們再去一趟秋田村吧……」

  紀縕苦澀的回應：「好……」

  王鏡染小鳥依人般的貼在他的懷裡，任由冷風吹，吹起她的髮絲，和那張憔悴蒼白的臉龐，顯得異常的惹人憐惜。

  隨後王鏡染問道：「今年太后娘娘的壽宴，你打算讓誰主持？」

  「自然是魏淑綰，我想保護你和雲織，所以你們是不能出太大風頭的，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自然要交給魏淑綰。」紀縕的語氣毫不猶豫，想到的人就是魏淑綰。

  王鏡染：「魏淑綰也挺辛苦的，一階普通家的千金，讓她在皇后的位置這麼久，接受著所有人的惡意，因為她是在浪尖上的那個人，所有人都在針對她。」

  「沒辦法，因為你們更重要，為了保護你們，這些都不是不得不的行為。」紀縕無奈的說道。

  「好了，你該回去了，你不是還要陪趙雲織嗎？」王鏡染突然推開了紀縕。

  「嗯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通知我。」紀縕叮囑著。

  「嗯嗯知道了。」王鏡染對他笑著。

  在丫鬟眼裡，他們簡直就是郎情妾意，郎才女貌，俊男靚女的結合簡直羨煞旁人，皇宮嘛，就這樣，有點消息就傳遍六宮。

  說王鏡染和紀縕的感情濃厚，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其實宮裡早期也有人提過，王鏡染和紀縕真的很般配。

  起碼站在一塊都足夠令人羨慕的了，只不過後來這宮裡的人傳消息傳得厲害，後來他們的傳聞竟然變成了紀縕不喜歡她這個病秧子，所以一直都沒有去她的宮裡。

  這傳消息的速度自然是快的，也傳到了趙雲織的耳朵里，趙雲織聽到了之後表情和心理並無多大的波瀾，只是依舊平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著自己做的事情。

  她手裡拿著一串珠子那是長樂公主最近給她的，據說可以拿來盤著解解悶兒，所以她這一下午的時光都在盤珠子，哪來的時間吃醋什麼的，聽到這些消息都是轉瞬即逝，都沒有仔細思考。

  丫鬟拂袖在她旁邊試探性問道：「娘娘他們那些人可是傳遍了，說賢妃娘娘和陛下很般配，而且感情濃厚，您對此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紀縕跟誰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我是他的嬪妃，他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嬪妃，所以他跟別人親近，我又能摻和什麼呢？這是他的自由也是他的權利，既然他是皇上，那麼這些我早就應該知道的，所以我又從何吃醋呢。」她這語氣透著十足的雲淡風輕，讓人根本聽不出她到底有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