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成全」

  「趙雲柔，不用裝了，有話直說吧，我不會告訴父親母親，我會瞞著的，不過我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同我實話實說，不然你知道後果。」趙雲織身子忽然動彈，拿著旁邊桌子上的茶便抿了一口，怒火強壓。

  趙雲柔不知道趙雲織在賣什麼關子，趙雲織知道是自己推她的，為什麼不告訴父親？而是瞞著？趙雲柔一時間有些摸不著趙雲織的想法。

  趙雲柔咬咬牙，不準備說的樣子，趙雲織斷定她不會說，剛剛喝茶只是為了潤潤喉好替她說。

  趙雲織打斷了她的欲言又止：「你若是不說我便替你說，是因為你偷聽到了我和紀塵橪的對話，偷聽到了我們要向父母談婚事，而且你從小就喜歡他，所以你著急了，便來了這麼一出，落井下石，推我下水？」

  趙雲柔被她說破自己心事，不由地低下了頭。

  不說話已然是默認。

  空氣中變得沉默，一片安靜，趙雲柔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許久之後，趙雲柔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毅：「行，你知道又如何？你打算怎麼辦？去父母那裡揭穿我是吧，讓我以後抬不起頭，把我踩在腳底下？這不就是你這個大小姐的作風嗎，給個痛快吧。」趙雲柔的語調突然高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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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錯了。"趙雲織緩緩搖頭嘆了口氣："我不但不會揭穿你，我還會親自送你出嫁。"

  "什麼？"趙雲柔瞪大了雙眸，不敢置信地看著趙雲織。

  「當然是讓你如願以償，」趙雲織嘴角微翹："你不是想成為二皇子妃嘛，你放心，我不跟你搶，嫁妝我也會布置的十分豐厚。"趙雲柔淡定說著，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趙雲柔可不相信她的話，趙雲織那麼愛紀塵橪，怎會突然提出要把紀塵橪讓給自己？

  「你想幹什麼？」趙雲柔心裡湧現出不祥的預感。

  「我的好妹妹，我只不過是把你想要的給你了而已，別忘了，我們是親姐妹，你想要的，姐姐都不會搶，你要是沒異議的話，選個良辰吉日，下月和紀塵橪成婚吧。」趙雲織微微一笑。

  其實趙雲柔若是一開始就和自己坦白，趙雲織也會做到坦誠相待這件事，也會給她準備豐厚嫁妝把她嫁出去，可她做了這種害人的勾當，這讓她根本憐惜不起來趙雲柔。

  哼，該讓趙雲柔嘗嘗自己的手段了。

  ————

  趙雲柔一臉懵的離開了趙雲織的房間，

  心中不停地迴響著趙雲織說的話，趙雲織竟然說要送自己出嫁？還說她不會跟自己搶？

  趙雲織該不會腦子裡進水了吧？趙雲織這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和她預料的完全相反，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趙雲織病糊塗了？這也不太可能啊？

  趙雲柔想著想著便撞到了她的貼身丫鬟桃桃，趙雲柔正在想事，看到桃桃撞到了自己，一臉跋扈的說道："沒長眼睛嗎？竟然還能撞到我？"

  桃桃連忙道歉："奴婢下次絕對注意，奴婢來只是想問您，提前安排好的湯藥什麼時候讓大小姐喝下去？」

  趙雲柔想了想，腦子一熱便敲定著說：「家裡什麼時候熬藥，就把那副湯藥換了，讓趙雲織趕緊喝下去，不出幾個月，她五臟六腑就會衰竭，趙雲織突然不按套路出牌，讓我這心裡難以踏實，她死了我才放心，計劃才能繼續進行。」趙雲柔說著，一臉的陰狠。

  桃桃聞言，連忙點了點頭，趙雲柔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惡毒。

  不遠處的草叢裡，正有一個穿著杏色衣裙的丫鬟在偷聽，正是趙雲柔的貼身丫鬟，叫拂岫，聽了趙雲柔的話，不由得趕緊回去給趙雲織說這件事。

  面對拂岫的敘述，趙雲織並不驚奇，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趙雲柔前腳一走，她便讓拂岫跟了上去，果然得到了一個真相，怪不得她前世無端無故便病入膏肓，

  原來都是拜趙雲柔所賜。

  果然，她就不能對趙雲柔心軟。

  拂岫在旁邊試探性的問道：「小姐，難不成你真的要讓二小姐嫁給二皇子啊？二皇子不是您的意中人嗎？」

  趙雲織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是卻透露著一股冰冷，她冷冷一哼，不屑地說："當然是真的，趙雲柔那麼想嫁的人，我這個當姐姐的定要成全！！」

  拂袖可真是想不明白趙雲織這麼一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趙雲織和紀塵橪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了，兩人自小的關係自然也是很好，這種情況之下，趙雲織卻突然變主意要把紀塵橪讓給自己的妹妹。

  這實在是讓拂袖很費解。

  「拂袖，安排一下，我明日便進宮面聖，」拂袖還在那裡胡思亂想，趙雲織就開口對著拂袖道。

  「啊？可小姐您才剛醒過來，這身體吃得住嗎？」聽了趙雲織的話，拂袖擔心地問道，畢竟趙雲織現在剛醒過來，體弱不經折騰。

  "無妨，我的身體我明白，明日我入宮是有大事與皇帝商討，此事耽擱不得，"聽了拂袖的話，趙雲織搖頭說道。

  "既如此，那拂袖這就去為小姐準備，"聽了趙雲織的話，拂袖微微俯身鞠了個躬便離去。

  看著拂袖離去的背影，趙雲織輕喃：「紀塵橪，趙雲柔，你們既早就狼狽為奸，貪圖趙家產業，騙我感情只為得到趙家相助。」說完趙雲織的嘴角露出一抹歡快笑容，眼中閃爍著狡黠之色。

  「那麼我就讓你們此生不得翻身，趙雲柔，我看你以庶女的身份嫁過去，他會待你如何，」趙雲織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神情。

  第二天一早，趙雲織特意提早梳妝打扮，容光煥發，一件寶石藍的長裙穿在她身上，頗有大家閨秀風範，頭上戴了幾根髮簪，美的驚心動魄。

  趙雲織要入宮的事情沒有同任何人說，她就是要悄悄的把這件事敲定下來，讓趙雲柔與紀塵橪都措手不及。

  一路來到威嚴的皇宮門外，趙雲織深呼吸一口氣，臉上掛起一抹清純靚麗的笑容，便派人進去稟報，說自己是趙家嫡女趙雲織求見。

  "趙小姐，請稍等，這就進去通傳，"聽了趙雲織的話，守在皇宮門外的侍衛恭敬地回答趙雲織道，隨後便轉身走向內殿。

  這個侍衛便從內殿走出來，帶領趙雲織進入皇宮內：「趙小姐請。」

  趙雲織放眼望去，皇宮美景如畫，亭台精緻華貴，山清水秀，愜意的很，趙雲織率先看到了紀塵橪，他也在這裡，看這個樣子，他在與皇帝紀縕下棋。

  紀縕年紀與他們相仿，清冷矜持，眼神里卻高深莫測，那張臉長得猶如畫像里走出來的一般，恍如謫仙，他正在與紀塵橪對弈。

  趙雲織一時愣了神，反應過來之後，連連福身行禮：「將門府嫡系千金趙雲織拜見陛下。」

  紀塵橪率先抬頭，看著趙雲織還好模好樣的站在這裡，眼神里透著幾分驚訝，不過很快便恢復平靜：「雲織，你怎麼來了？」

  而紀縕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趙雲織，嗯了一聲，隨即便繼續與紀塵橪對弈，而一旁的紀塵橪則抬頭看向趙雲織。

  可是趙雲織看都沒看紀塵橪一眼，她起身走向紀縕那裡，對紀縕福了福身子，便開口說道："我這次進宮，是有要事與皇上商議。"

  聽了趙雲織的話，紀縕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看著趙雲織："哦？趙小姐還有事求到朕？"

  "正是！"趙雲織點頭。

  "哦？什麼事情還能需要朕親自幫助，二皇子不就可以幫你？"聽了趙雲織的話，紀縕的臉上浮現出來了幾分玩味的笑意，似乎對於趙雲織的求助很感興趣。

  「皇上說笑了，二皇子乃是家中二妹中意人選，今日臣女來，也是二妹臉薄，我才替二妹求皇上賜婚來了，望成全。」趙雲織對著紀縕說道，臉上滿含期盼的神情。

  紀塵橪聽著這話，臉色忽然大變，連忙起身扶著趙雲織的肩膀：「雲織？你在說什麼？」

  趙雲織用盡全力推開了他，她看著紀塵橪，一雙眼睛中透出一股堅定的神色："二皇子自重，臣女已經有喜歡的人，還請二皇子不要糾纏於我，專心對待我家二妹。"

  而紀縕就像在看一齣好戲一般，不摻言

  語。

  而趙雲織見紀塵橪愣住，便立刻趁勢掙脫開來："二皇子，二妹對你的感情日月可鑑，而你們從小也是認識的，算青梅竹馬，若是成婚，必然是琴瑟之好。"隨後便轉身來到紀縕身邊。

  「雲織，我做錯什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們的感情三叔不是不知，你突然向三叔為我和趙雲柔求婚這是為哪般？難道你忘了我們之前說過的話了嗎？」紀塵橪有些激動的說道。

  「二皇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若是我之前的舉動有讓你誤會過，你就權當是狗沖你叫了，其實，其實雲織一直心有所屬，而那個人，正是皇上——紀縕。」趙雲織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

  這下換做兩個人驚訝了，紀縕忽然抬起眉眼望向趙雲織，趙雲織任何神情都瞞不過他的那雙眼神，她的眼神是手足無措、是利用、還有幾分怒不可遏？

  紀塵橪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難以接受，他知道趙雲織的性格，從來不會擅自妄為，也從來假以辭色，趙雲織說的難不成都是真的？她喜歡紀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