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

2024-06-05 05:26:56 作者: 兜兜是個大寶箱

  「你竟然是第一次?」

  白疏坐在酒店床上,盯著床單上的那一點紅,滿腦子都是男人問的這句話。

  23歲第一次,是件很丟人的事……嗎?

  不然,為什麼剛才男人退出去之前,嘴角會出現一絲嘲諷……

  這是嫌白疏技術差?

  如果嫌她技術差,為什麼還要哄著白疏,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男人的親吻和動作,都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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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白疏有害怕、有期待,最後沒有拒絕,坦然地接受了他給的所有。

  初經人事。

  白疏突然像是食髓知味了。

  第一次就不知節制的後果,就是白疏此刻只覺得渾身發軟,腿還忍不住顫抖。

  為了避免見面尷尬。

  白疏的唯一想法,就是趁著男人還在洗澡,趕緊溜!!!

  適時響起的手機鈴聲,減緩了白疏的穿衣速度。

  白疏按下接聽鍵,把手機夾在肩膀上,雙手繼續扣著牛仔短褲的扣子,「有事嗎?」

  「白疏,這麼晚還在加班啊。澤雨給你買了生日蛋糕,在家裡等著給你過生日呢。」後媽張萍在電話那頭,表現得她們的關係親如母女。

  白疏微微蹙眉,語氣冰冷,「知道了。」

  掛斷電話,隨手把手機扔在床上。

  白疏彎腰繫著馬丁靴的鞋帶。

  周時下身裹著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慵懶地倚在門框上,菸頭在指尖忽明忽暗。

  他雙眼出神地描摹著。

  側顏、下顎、脖頸、鎖骨……

  又細又軟的腰,讓他幾次差點就成了快槍手。

  「這麼著急走,不再睡會兒?」

  白疏抬眼就撞上,周時戲謔的眸子。

  周時。

  蓉城周家四少爺,出了名的夜簫郎。

  白疏死去的媽,是周時他爸的女秘書,聽說還是周老爺子的救命恩人。

  熟人醉酒滾床單,清醒之後最尷尬。

  白疏內心慌張,臉上嬉笑,「我們就是一夜情,也沒有必要抱著睡一覺吧。」

  「你要是不走,我們再睡幾覺都可以。」

  周時眼睛裡流露出下流之色,渾身卻滿溢出,讓人沒法忽略的矜貴。

  金窟窟裡面長大的,能不矜貴?

  說話間。

  周時抬腿邁到白疏面前,裹著浴巾的腰一挺,白疏的一雙纖纖玉腿被撞開。

  他腰間浴巾,瞬時有些松松垮垮,「十二點到了,我祝你生日……快樂。」

  周時還真是……

  在白疏的認知里。

  周時就是君子中的流氓,流氓中的君子。

  強撐鎮定。

  白疏纖細的手指,戳在周時富有力量的小腹上,「你就不怕周澤雨知道,你這個小叔叔趁著他女朋友喝醉,把他女朋友騙上床,他回周家找你哭鬧?」

  她的指尖在周時的上身,若有似無的觸碰、遊走。

  周時被挑逗得吞咽口水,玩味地凝著她,「小腰精,你醉了,我可沒醉。我怎麼記得是你主動勾引我的。」

  「就算是我主動的,可你這個長輩也沒拒絕不是?」

  白疏自知理虧,先發制人,「有你這樣當長輩的?」

  周時吸了一口煙,將雙唇蓋在白疏的紅唇上,緩緩將煙送進她的嘴裡。

  「那要不今晚就別走了,你教教我應該怎麼當個長輩?」

  周時近在咫尺的眸子,述不盡的欲。

  他頭髮絲上的水珠,滴落在白疏一張嬌羞發燙的臉上。

  有些冰涼。

  前幾個小時,那些熾熱、瘋狂纏綿的畫面,如同相機拍攝的高清照片,逐幀在她的腦子裡展示。

  白疏覺得她一定是瘋了,怎麼會和周時搞在一起。

  此刻她的身體再次感到灼熱,有點羞愧,想要快速恢復理智。

  白疏雙手撐在身後,微微仰頭閉眼不敢再看他,「你知道我後媽,做夢都想讓我嫁進你們周家。」

  「然後呢?」

  「我和周澤雨分手了。」

  話音落。

  周時貼在她臉上的唇,停滯了半秒。

  白疏自嘲的淡笑,忽而睜開眼凝睇著他,「周時,你就不怕我從今以後賴上你?」

  周時把薄唇挪開,靜靜地和她對視了良久。

  「小白疏,你想賴上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周家的小少爺是被你睡一覺,就能徹底征服的男人?」

  周時這樣的浪蕩公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些年關於他的緋聞女友。

  不說是日拋型,那也是周拋型的。

  就光白疏在周家「偶然」碰到的,手腳加起來都數不過來。

  什麼樣的美女,都不能綁住周時一顆遊子的心。

  白疏也不可能例外。

  她悵然傻笑,右手貼在他的腹部把人推開,撐著床沿站起來。

  「我是沒那個本事,不過小少爺可別在其他人面前說漏嘴了,我們家裡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提起沙發上的包,拿起茶几上的相機。

  白疏皮笑肉不笑的,瀟灑揮手道別,「晚輩先走了,就不打擾您老的下半場了。」

  周時並沒有再挽留白疏。

  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露出一絲譏笑。

  晚輩?您老?

  小腰精有點意思!

  ……

  四十分鐘後。

  計程車載著白疏,到了蓉城南邊的一個高級小區。

  在打開4棟208的房門前,白疏整理了一下被晚風吹亂的頭髮。

  「爸、張姨。」

  進門後,白疏並沒有招呼,屋裡的「前男友」周澤雨。

  白天雲坐在沙發里,擺出父親威嚴作態。

  「你一個女孩子,天天早出晚歸的像什麼話!早點和澤雨把婚禮辦了,好好在家當全職太太,相夫教子。」

  白疏掀起眼皮,意味深長地掃了白天雲一眼,「要不是牆上日曆寫著2022,我還以為還是在大清呢?」

  「孩子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今天還是她的生日,你就少說兩句。」張萍打斷了父女之間的針鋒相對。

  張萍作勢要幫著白疏取下相機。

  在她的眼睛掃過,白疏脖子上的淤青時。

  張萍露出只有白疏能看到的嘲笑,「衣服怪髒的,快去你妹妹房裡換一套她的。」

  「我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白疏抬起垂在右側的胳膊,擋住了張萍的手,「不是說要給我過生日嗎?我把蠟燭吹了,還要趕回去工作。」

  從十八歲開始,白疏就徹底不和他們住在一起了。

  他們這個家。

  只要有外人在,看起來好像一家人。

  實則虛偽、猜忌,相互仇視。

  如果不是她媽的死還沒搞清楚,還有外公外婆……

  白疏應該早就和他們斷了聯繫。

  張萍就是想讓另外兩個男人,注意到白疏身上的痕跡,所以才會開口說讓白疏去換衣服。

  總之。

  和白疏對周時講得不一樣。

  張萍是最不想白疏嫁進周家的,她更希望自己的女兒白鏽攀上豪門高枝。

  白疏自個兒走到餐桌前,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把數字「23」點燃。

  也沒等人過來,她直接就把蠟燭吹熄了。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連願望都不許就把蠟燭吹了,生日歌我們也還沒給你唱。」張萍誇張得不能再誇張。

  白疏一個立定轉身,朝著靠過來的三個人虛偽一笑。

  她唯一的願望,老天爺能早點把面前的人都帶走。

  但這個願望,對著她媽的墳誠心地磕幾個響頭,可能比吹蠟燭更容易顯靈。

  感覺屋子裡有點熱。

  白疏故意把擋在前面的頭髮,撩到了脖子後面,「我沒有那些世俗的願望。」

  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到她的脖子上,胸前沒被衣服遮住的地方。

  全是激情過後,密密麻麻的吻痕。

  兩個男人驚慌、錯愕、憤怒,張萍的幸災樂禍。

  全部白疏收進了眼裡。

  白疏嘴角挑笑,態度輕蔑地站在原地,眼底深處全是對他們三個人的不屑。

  「你都幹什麼去了!」

  沉默不語的周澤雨,總算是耐不住性子了,「我和你爸媽在家等你慶生,你居然在外面和男人鬼混。」

  「更正一下,我只有爸沒有媽。」

  一個挑眉,白疏一聲輕笑,「還有既然是和男人鬼混,還講什麼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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