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啞口無言
2024-06-05 05:05:55
作者: 閒處好
眾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猜測著裡面的各種貓膩。
以後太子要登基,必然需要程閣老的扶持,不管怎麼說,程閣老作為朝中老臣,那是有自己一定的人脈的。
當然,要是太子在這個時候選擇程閣老一邊的話,必然會得罪端王。
端王是命不久矣,但是,他的能力擺在那裡,還跟慶國公一家關係這麼好。
慶國公一家手握兵權,也是一個強大的後盾。
太子無論是怎麼選,都是相當的為難。
沒有人知道太子跟程閣老談了什麼,只知道,太子是去了半天的時間,才離開了程閣老府。
眾人那是抓耳撓腮的,恨不得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竟,這關係著以後朝廷的風向,他們才好更加精準的選擇自己的站位跟支持的人。
端王府,顧澤雲看著太子,微微一笑:「殿下才回來,不在宮中休息,怎麼到本王的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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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太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孤在宮中怎麼休息得好?」
「皇兄與外祖一家竟然有了那麼深的誤會,這誤會一天不解開,孤一天都是寢食難安。」
「誤會?」顧澤雲笑了,笑得是君子端方,只是,說出來的話,犀利的程度與他的笑容截然相反,「太子的意思是說,王思璇說本王命不久矣是誤會?」
「還是說,外祖一家,處處維護康王針對本王,都是誤會了?」
太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不解的問道:「皇兄,那些場面上的理由,孤相信不是真的。」
「當初皇兄中毒之後,多少人都說過皇兄的情況,皇兄一直都是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孤以為皇兄之所以會與康王爭黑騎營,甚至,幾次都是站在外祖一家的對立面,完全是因為薛昕昕。」
「因為他們惹到了薛昕昕。」
太子說完,目光灼灼的盯著顧澤云:「皇兄,不是孤在詆毀薛昕昕,而是,孤真的覺得薛昕昕配不上皇兄你。」
顧澤雲笑了,笑容溫和,更是將他的俊美發揮到了極致,哪怕是太子這樣一個男子,看到了此時的顧澤雲,都有著一瞬間的失神。
只是,隨後,一股戾氣陡然迸發而出,好似鋒利的利劍破開長空,直刺心間。
嚇得太子一個激靈,若不是想到他儲君的威嚴,他真的能轉身就跑。
饒是如此,太子也是僵在了椅子上,動都沒法動一下。
「當本王中毒之後,唯有昕昕對本王不離不棄。」顧澤雲開口,說得是雲淡風輕,但是,字字如刀,狠狠的扎在太子的身上。
「朝中的人說本王命不久矣,本王確實是沒發過脾氣。沒發過脾氣就代表本王可以不在乎了嗎?」顧澤雲目光一凝,眼底有恐怖的風暴在盤旋。
「外祖一家,明知道王思璇說了什麼,還要站在王思璇那邊,覺得他們應該替本王去賠罪,去認錯,他們當本王是什麼?」
面對著顧澤雲的質問,太子是啞口無言。
花廳內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壓抑的令人無法呼吸。
太子最開始還在努力的鎮定,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感覺自己快無法呼吸了。
哪怕是他微微的張開嘴巴,也沒法順暢的喘息。
因為極致的壓抑,讓他心跳瘋狂的加速,咚咚咚的……眼看就要從他的胸膛里炸裂開來。
突然,顧澤雲一捂胸口,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太子一下子愣住了,花廳內近乎凝固的時間再次流轉起來。
「皇兄……」太子呆呆的看著臉色瞬間慘白的顧澤雲,不知道該怎麼做。
顧澤雲毫不在意的用手背一擦染血的薄唇:「本王身子不適,就不留殿下了。」
「殿下慢走不送!」
太子慌忙的站了起來:「皇兄,孤這就去給你叫太醫。」
顧澤雲一笑,悽然的殘美驚心動魄,讓太子慌得是手足無措:「不用了,反正,本王也沒幾年好活。」
太子被這句話打擊的踉蹌後退,整張臉,血色頓失,竟然比剛剛吐了血的顧澤雲還要難看得嚇人。
「皇兄,是孤魯莽了。」太子深深的拱手拜下,「孤只是想著,那畢竟是咱們的外祖,是孤錯了。」
顧澤雲但笑不語。
唇角的一抹血痕在他白皙的俊臉上是如此的觸目驚心,讓太子一肚子的話,全都沒有說出來的勇氣。
「皇兄好好休息,孤先回宮了。」太子說完這句之後,轉身狼狽的快步離開,就跟身後有猛獸追他似的。
等到太子走了,顧澤雲這才輕蔑的冷哼一聲,隨後,感覺到唇邊被人用帕子溫柔的擦拭,他輕笑一聲,眼底的戾氣被濃濃的溫柔所取代。
他伸手,握住了給他擦拭血漬的小手,低聲道:「是事先準備好的血囊,不是我的血。」
「嗯。」薛昕昕應了一聲,卻沒有停止動作,而是細緻的將顧澤雲唇邊的血全都擦乾淨。
直到這張俊臉恢復成平日的模樣,她才收回手。
「來人。」薛昕昕揚聲喚道。
立馬有人進來,把地上的血漬擦拭乾淨,收拾好了之後,下人安靜的退了下去。
「這回,太子是沒理由為程閣老說情了。」顧澤雲笑著說道,「他現在想翻身,是沒辦法了。」
「陛下跟太子真的是有八百個心眼子。」薛昕昕不屑的冷笑,「他們會捨得奪了程閣老的權嗎?」
「程閣老在朝中頗有威望,以後還是太子登基的助力,陛下不過是那日在朝堂之上,不得不那麼做。」
「太子回來了,正好找個理由,順理成章的再恢復程閣老的權力罷了。」
「讓太子來當說客,真的是最合適的了。」
顧澤雲點頭,然後邀功的說道:「這回他沒理由開口了。太子沒法收穫我外祖父的忠心了。」
薛昕昕笑得是意味深長:「程閣老是個迂腐的傢伙,但是,他的人脈不容小覷。別人可以利用他,為什麼咱們不用?」
他們各種布置,能多拉攏一些人是一些。
不需要告訴那些人他們的計劃,那些人也無需知道他們的目的,只要為他們所用就行。
梁帝跟太子以為他們自己是獵人,最後,說不定,落入陷阱的人反倒是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