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輕微自閉症

  她趴在傅堯寒懷裡，一雙手扒著他的衣服，還總往他臉上去親。

  莫西故在開車，他自然也看到了後車座上的畫面。雖然心裡有些不平衡，但也釋然了。他察覺黎可可有些不對勁，便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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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說：「傅總，送您去哪？」

  「梅園。」傅堯寒說。

  聽到「梅園」這兩個字，黎可可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避免出現破綻，她選擇側過身子，望著窗外。

  莫西故聽著傅堯寒的話，保時捷一路往京城梅園的方向開。

  黎可可望著窗外，看著那條越來越熟悉的街道，她垂在身側的手也一點點攥得更緊。直到車子進入梅園的林蔭道，黎可可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涼得冒了冷汗。

  梅園如八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一樣，所有的陳設都沒有變過，林蔭道上種植的梧桐樹，院內的海棠花，以及門口的那個老舊郵箱，都沒有變化。

  車子停下，黎可可假寐，躺在位置上淺眠。

  莫西故給她蓋了條毯子，隨後才與後頭的傅堯寒說，「到了，你把慕慕給我吧。她睡著了，我們趕著回家。」

  傅堯寒一隻手抱著懷裡的小肉糰子，男人偏頭看了一眼躺在副駕駛座上睡著的女人。隨後看向莫西故時，眼眸沉冷下來，「你們？」

  「莫西故你弄清楚，倫敦四年我是讓你照顧她，不是讓你鑽空子。」傅堯寒看著他，「老爺子勢力還在，我不想與你撕破臉讓老爺子有機可乘。」

  「你最好與她保持距離，不然我不知道會對你做些什麼。」

  莫西故被氣笑了，「傅堯寒，但凡你以前給自己留點後路，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其實我真的不明白你，既然那麼看重夏知，何必再來招惹她？」

  「母親的事我從來都沒覺得是黎母的錯，畢竟是韓振華婚內出軌，他才該死。我也不想在現在這個時候來挑你的刺，但是我也奉勸你一句，倘若她現在不接受你，你也不要逼她。」

  莫西故看向黎可可，眼眸柔情似水，疼惜非常。「她身體不好，生慕慕的時候難產，如果現在不好好修養，會落下病根。」

  莫西故走下了車，走到後車座前拉開門，將黎慕從傅堯寒身上抱了過來。

  恰逢這時吳媽從院子裡走出來，她先是見到傅堯寒從車裡出來，而後才看見莫西故懷裡的小寶寶。

  婦人揉了揉眼睛，往這邊走的時候，目光悉數都落在黎慕身上。「這是黎小姐的孩子嗎？」

  說起「黎小姐」，這個詞在梅園已經很陌生了。

  打黎小姐離開梅園，已經過去了八九年。屋外的海棠花開了又謝，春去秋來八九年了，黎小姐也沒回來。

  但這個小寶寶，長得與黎小姐真的很像，很漂亮。

  還沒等吳媽走過去多看兩眼，被莫西故抱在懷裡的黎慕便哭了起來，伸手要傅堯寒抱。見男人不抱，她便哭得更傷心了。

  作為母親，黎可可還是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哭得這麼難過。黎慕哭，黎可可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她睜開眼睛，掀開毯子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沒有往四周看，說得更具體一些，她不敢去看。梅園的一景一物，都是長在她心裡的刺，小小地碰一下都很疼。

  也許就是她太脆弱，以至於這麼多年了，還是拔不出這根刺。

  黎可可下車後，箭步往莫西故身旁走，伸手將黎慕從他懷裡抱了過來。「慕慕聽話不要哭，媽媽不是在這裡嗎？」

  在看到黎可可的那一瞬間，吳媽瞪圓了眸子。她注視著黎可可下車，看著她走到莫西故跟前將小寶寶抱走，聽著她那句「媽媽。」

  吳媽抬起手就要去拉黎可可的衣服，說話的語調都是笑的，「黎小姐您回來了？」

  黎可可沒有理會吳媽，她看都沒有去看吳媽，而是抱著還在哭的黎慕立馬轉過身進了副駕駛座，「西故我們走了。」

  她進了車，連帶著關上了車門。

  莫西故聽著她的話，隨著她一起走。男人上了駕駛座，驅車離開了梅園。

  直到車尾消失在林蔭道，在視線中找尋不到蹤跡，吳媽才收回視線。她又抬頭看了一眼傅堯寒，「先生，那不是黎小姐嗎？還有那個小寶寶……」

  「可可失憶了。」傅堯寒說，「那是我的孩子。」

  聞言，吳媽喜出望外。「小寶寶很漂亮，先生您什麼時候把黎小姐和寶寶接回來呀？您這些年讓我把小姐的東西都收著，咱們梅園陳設依舊，還跟以前一樣。」

  傅堯寒將目光從黎可可離開的方向收回來，男人轉身往梅園別墅門口走。

  吳媽跟了上去，「先生，您讓我拿去加工的戒指今天送過來了。」

  四年前先生回了京城，再次住進了梅園。先生在主臥里找到那副刺繡的畫，從裡頭找到一枚男士的戒指。

  從那天后，先生的左手無名指上便一直戴著那枚戒指。每一個季度，先生都會派人拿戒指去加工，讓它看起來歷久彌新，也是為了可以佩戴長久。

  先生還有一條項鍊，鏈子上掛著一枚女士戒指。那條項鍊吳媽見過，因為先生一直戴在脖子上。

  好像是前兩年先生出國，鬧了一件大事。是在某一次會展上，項鍊的鏈條斷了，戒指被人踩了，當時先生生了好大的氣，據說是把踩了戒指的人懲治了一番。

  傅堯寒進屋後就上了二樓，吳媽也不敢去打擾。

  這四年一直是這樣，先生回來後就上了樓，別墅里冷清得，比她一個人守著這棟別墅的時候更靜。

  **

  這一晚黎慕發燒了。

  黎慕剛出生那一年，大大小小的病生過很多次，都是養胎的時候落下來的。後來兩年便沒怎麼生病，很健康。

  但今晚這燒，一直退不下去。

  孩子太小，輸液很不方便。醫生餵了藥後，黎可可和莫西故便守在床邊。黎慕肉嘟嘟的臉燒得通紅，嘴巴一張一合說夢話。

  一夜下來黎慕都沒有退燒，第二天救護車來了沁園，黎可可和莫西故緊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京城醫院。凌奇也沒有去上課，趕忙也去了醫院。

  黎慕在急救室搶救了兩個小時，才從手術台轉入了病房。

  還是有些低燒，沒有醒。

  黎可可坐在床邊，看著嬰兒床里的黎慕，心一揪一揪的疼。昨天晚上她守了一夜，擔驚受怕，生怕黎慕抗不過去。

  醫生：「肺炎引起的感冒，小孩子身體不好，病史多，要好好照顧。」

  莫西故站在黎可可身後，一隻手握著她的肩膀，聽著醫生的話，男人偏過頭，「慕慕天生有輕微的自閉症，昨晚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