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值錢的東西
2024-06-05 03:51:56
作者: 沈書顏
被她凶了一句,傅堯寒也不生氣。反而站在床邊,繼續慢條斯文地擦手。
她坐在床中央,離他不算太近。個子不高,腿也沒那麼長,之前踹他的時候,腳尖只是掃到了他的褲腿。
傅堯寒一面擦手,一面掀開眸子揣著淡笑打量了她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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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笑,黎可可愈發生氣。
她一隻手撐在床鋪上,抬起腿又要去踹他。
男人看著她笨重的蠢樣子,便自己往前走了兩步,讓女孩的腳踢在他腿上。
黎可可瞧著他靠近,立馬就要把腳收回來。可還沒等她有多餘的動作,立在床畔的男人便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黎可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身子小,腳也就比較小,傅堯寒一隻手都能握住。
看著他饒有興趣地玩,黎可可便不停地往後退,想要把腳從他手裡抽出來。「傅堯寒你惡不噁心?」
男人就這她用勁兒的力道,順勢俯下身,將她拉到身下。
他吻上她那張唧唧咋咋的嘴,「膽子大了,敢罵我了?」
被他這麼一說,黎可可也覺得自己膽子大了,竟然敢和傅堯寒大聲說話。
最初與他在一起的那三年,雖然她不會說話,但也總是使小性子,會鼓著臉瞪他幾眼。後來看到他訂婚,也不知怎麼那段時間會那麼卑微。
就只想著,該怎麼讓自己躲起來。
現在無意識敢與他頂兩句嘴,也許是三年沒見,她對他的那層卑微要少了些。也許又是,她沒有以前那麼愛他了。
以前在京城的黎可可,只認識傅堯寒一個人,她的世界都只有那個男人,她依靠著他活,就連早上起來的第一縷呼吸,第一個念想,方方面面都是他。
所以聽到他訂婚,看到他與夏如許的親密,以及他對她的冷嘲熱諷,最後再聽到那個真相,她才會那般接受不來。
離開京城三年。
這三年裡她的生活沒有發生驚天動魄的事情,但平淡的日子裡,她過得很充實。
她享受了沒有傅堯寒的三年,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
所以他現在把她抓回來,她除了心裡不甘,除了有種階下囚的苦悶,除了對他下意識有些恐懼,其餘的感受也不是很大。
「……」
黎可可將腦袋別到一側,抿了一下剛剛被他啃過的唇。她說:「起來,你壓著我了。」
男人輕哼了聲,「沒良心。」
傅堯寒起了身,一併將她扶了起來。
黎可可坐穩了,便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了下來,還挪了一下屁股,與他離遠了兩步。
「是我對你縱容,所以敢使臉色給我看了?」
黎可可覺得他說話有些好笑,她低著頭揉著自己的腳踝,被他握得有些青紫了。「傅先生這話說出口也不怕被人笑。」
她抬了一下眸子,「簽了那份合同,以後我的日子還能好過?反正都是不好過,不如讓自己稍微好過一些。對著討厭的人,不如多罵兩句,罵了心裡就舒服了。」
黎可可鬆開手,抬起頭對上傅堯寒陰冷的眸子。
她又把他氣著了。
她猜,傅堯寒一定後悔死她能說話,可能都想帶她去醫院讓她徹底說不了話。
不過,看著他沉冷的臉,黎可可覺得十幾分鐘前在客廳里被他逼著簽下的那份合同所帶來的不好的情緒,此刻有了些釋放。
黎可可說:「我記得三年前傅先生剛和夏小姐訂婚的時候,把我關在梅園裡,說了一些我的作用,還明碼標了一些價格。不知道現在那些價格還作數嗎?」
「如果還作數,不如現在結帳?我要算一下昨晚的次數,這樣傅先生好給錢。」
視線中,傅堯寒的臉又沉了一度。
以前是他自己把她說成煙花柳巷裡的女人,現在她拿他那番話來說他是個嫖客,一點也不過分。
不過,像傅堯寒這樣的資本家定會覺得心裡不爽。
畢竟他們有錢,是不允許別人拿這樣污穢的詞語放在他們身上的。
見他臉色愈發不好,黎可可也便沒再說下去。萬一他生氣,遭殃的是她。
女孩拉著被子往爬下床,「跟傅先生開玩笑,您別生氣。」她坐在床畔,正在穿拖鞋,「我的那台手機,不知道傅先生放哪去了?我沒您那麼有錢,您別把我的破爛玩意丟了。」
傅堯寒真被她氣笑了。
男人坐在床鋪上,抬頭看著她。「黎可可,之前做啞巴太久,現在能開口說話了,嘴這麼利?」
黎可可沒回他。
顯然傅堯寒沒因為她充耳不聞而生氣,下一秒就聽見他說:「手機我讓保姆扔了,等會讓林助理會給你拿一台新的過來。」
黎可可也沒說什麼,只是穿鞋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回:「好。」
他的控制欲,她以前就了解過。那台新手機里,估計也就只會存他一個人的號碼。
不得不說,做傅堯寒的情人就這麼難了,那要是做他法律上的妻子,豈不是會短命?
「對了,你脖子上那條項鍊我也扔了。」
黎可可剛站起身,就聽見背後男人傳來的那句話。
她身子僵了一下,立在原地遲遲沒有動。
扔了也挺好的。
那是她買的男女對戒,她將她那一枚掛在鏈子上,一直隨身戴在脖子上。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三年一直戴著,可能是覺得那枚戒指還挺好看。
被他扔了,也挺好。
黎可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那條項鍊不值錢,扔了也沒關係。」
她往房間外走了出去。
**
黎可可在錦城別墅待了三天。
傅堯寒說話不算數,他並沒有放她去醫院照顧黎母。
那男人說她頂著一身痕跡出門不好看,要她在別墅里休息,直到痕跡差不多消了,再出門。
但黎可可總覺得這兩天傅堯寒臉色不好,許是生意場上不如意。肯定不是她讓他不舒服,她已經事事順從,只是偶爾言語上刺激他兩句,不存在讓他不如意了。
中午,保姆做了些中餐。
傅堯寒喜歡吃西餐,以前在京城梅園她知道他的口味後,便總是遷就著他,也說自己喜歡吃西餐。
日復一日,梅園便經常做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