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漠如他
2024-06-05 03:51:11
作者: 沈書顏
燈紅酒綠。
沙發上有男女在調情,包廂的舞台上有女人在跳舞。氣氛曖昧,令人第一眼看過去背脊微涼。
尤其是門打開後,那些男人看她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上下打量她,而後在心裡估摸一個買賣的價格。
「傅少不是和夏小姐訂婚了?又從哪得來這麼一個乖巧的小尤物?」沙發上的男人起了身,摟著身旁女人的腰,笑道。
「夜奇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位小姐是傅少爺養了好幾年的,寶貝得很,一直沒帶出來玩。」坐在酒台旁的白瑜拿著一杯酒,調侃道。
宮司霆起了身,往黎可可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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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起來很溫暖,平易隨和。他走過去,低頭看著黎可可,「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大家習慣了打趣。第一次來玩,喝果汁還是喝酒?」
黎可可一雙手緊緊地握在身前,餘光看向西南方。
傅堯寒已經坐在那,手裡拿著一杯香檳。身旁有好幾個名媛,他們正在聊天。
似近非近的距離,他解了襯衫最上方兩顆扣子,矜貴又性感。
她好像有點不認識傅堯寒了。
黎可可將視線收回來,朝宮司霆牽強地笑了一下,「喝果汁。」而後便跟著他去了酒台。
白瑜見她來,起身給她讓了個位置,自己則拉來張高腳椅,坐在她身邊。
似乎是很喜歡她,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小姐叫什麼名字?」
酒保調了一杯橙汁,黎可可接了過來,很是禮貌地回:「黎可可。」
「黎小姐長得真漂亮。」白瑜又往她邊上湊了湊,掃了一眼她身上的棉衣,「包廂里開著空調,黎小姐要不把棉衣脫了?不然會很熱的。」
確實,恆溫二十六度的包廂,只有她一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黎可可放下杯子,又偏過頭看向西南角的傅堯寒。男人如之前一樣,好像不認識她似的,只顧著與那幾個名媛交談。
「堯寒不會說什麼的,我們又不欺負你。」白瑜笑。
黎可可抿了抿唇,將棉服脫了下來。
傅堯寒給她選了一條短款無袖連衣裙,酒紅色。側身開叉,修腰身。
將她的身材展示得淋漓盡致。
此時此刻,她能感覺到多數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些目光不單純,帶著明顯的欲望。
她終於知道傅堯寒給她介紹什麼工作了。
「堯寒,你養黎小姐幾年了?好像有三年了吧?養膩了嗎,不如借給我養一段時間?」
黎可可半低著頭,聽著白瑜的話,臉上的難堪愈發重。
「你問她肯跟你回去嗎?若她肯,我倒也願意給你。」西南角,傳來男人淡漠的聲音。
雖然已經知道他厭倦了她,但聽到他這句話,黎可可的心還是疼了。
宮司霆及時在背後扶了她一把,「白瑜你喝醉了。」
「司霆,堯寒都同意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難不成你也喜歡黎小姐?」白瑜從椅子上下來,將酒杯放在酒台上,「我是見黎小姐長得標誌,想和她說說話而已,我這人挑剔得很,能第一眼看中一個女人不容易。」
黎可可被人扶住,下意識看了一眼摟著自己肩膀的那隻大手。
聽著白瑜這些話,莫名心裡便湧出害怕。
她十歲母親跳樓,被人送進福利院待了五年。十五歲被傅堯寒撿走,養了三年。
基本上沒有接觸過社會,對陌生人更是一無所知,甚至有些膽怯。
黎可可垂在身側的手本能地攥住了宮司霆的衣角,往他身後躲了躲。
白瑜輕笑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傅堯寒,「堯寒,黎小姐好像看不上我。」
遠處的男人抬了眸子。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輪廓被暈染,顯得有些模糊。神情更是被遮蓋,看不清。
只聽見他話音薄涼,「你色心太重,沒宮少爺那麼會討女孩子開心。」
白瑜:「你來真的啊?真打算把你養的寶貝給別人?」
「她是來做生意的,只要她肯,我沒有意見。」
白瑜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靠近黎可可,「你和堯寒吵架了?」
黎可可沒有說話,再次往宮司霆身後挪了幾步。
宮司霆看了白瑜一眼,將他拉開,而後把黎可可從身後挪出來,「去沙發上坐坐,以後熟絡了,就不會這麼拘謹了。」
女孩略膽怯,始終半低著頭。她聽宮司霆的話,往那邊的沙發走去。
白瑜握住跟上前的宮司霆,小聲說:「你沒覺得堯寒今晚有些不對勁嗎?」
「他這段時間都不太對勁。」
「我剛剛摸黎小姐手的時候,堯寒瞪了我一眼。他生氣了,是真生氣了。我上次摸了他未婚妻夏如許的腰,他都沒反應呢。」
宮司霆不想再理他,「你注意點。」
「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該大膽點兒。你說我要是把黎可可睡了,傅堯寒會殺了我嗎?」
宮司霆翻了個白眼:「白瑜你是不是欠?」
白瑜跟上他,「你難道不想看傅堯寒生氣的樣子?咱認識他十來年了,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呢。」
林夜奇看向對在對面沙發上的黎可可,摟著懷裡的女人,朝白瑜笑道:「黎小姐看起來年齡不大,你別嚇壞小姑娘。」
「黎小姐不是來做生意的嗎?我談呀。」白瑜坐了下來,特意選了個與黎可可近的位置。「我這人最好說話了,相中的女孩子什麼都肯為她買。」
「我前段時間新買了一套別墅,正打算找個人一起進去住幾天。黎小姐要是不嫌棄的話,陪我去住幾天?就在海城,離京城很近的。」
「既然是生意,價錢好商量,空支票,隨黎小姐填。」
宮司霆:「白瑜,開玩笑得有個度。」
林夜奇看好戲般拍了拍手,「白少爺出手真大方。」他抬頭看向宮司霆,「你操這麼多心做什麼,又不是你女人。」
黎可可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西南角的沙發處。
無論包廂內的談話如何,傅堯寒都沒有半分動容,也不曾看過她一眼。
原來一個人若是厭惡了什麼,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原來他不再喜歡她,是這般冷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