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去呼吸

  蘇顧之和心理醫生在門外不遠的樓梯邊站定，蘇顧之臉色沉重的開口：「你之前說，她的精神狀態正在漸漸好轉，可以適當試探著讓她面對以前的事，如果試探過度會怎樣？」

  醫生小心的問：「請問蘇爺，您是怎麼試探的？」

  蘇顧之把沈茹柒見到夜冥淵和沈如柔後的事說了出來。

  醫生頓時瞪大了眼，「沈小姐雖然已經不再一心求死，可是她的狀態不能算正常人的水平，如果受到這種強烈刺激，很有可能會想不開……」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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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顧之臉色驟然一變，轉頭沖回了房間。

  床上的被子被掀開，沈茹柒不在床上，而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蘇顧之一腳將鎖死的浴室門踹開，看見裡面隨著水流蔓延了一地的鮮紅後，頓時滿眼赤紅，心跳幾近停止。

  「沈茹柒！！！！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沈茹柒是在男人壓抑的哽咽聲中醒來的。

  她覺得自己睡了好長好長的一個覺，夢裡發生了好多好多事，她被夜冥淵和沈如柔害得失去光明，差點死掉，然後被曾經追求過她的蘇顧之救了，蘇顧之對她很好很好，好到讓她快要忘了那些傷痛，可夜冥淵和沈如柔還不肯放過她，拼命踐踏她的尊嚴。

  這個夢好真實啊，真實的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但她相信她那麼幸福，那麼優秀，家裡的人又是那麼愛她，這樣可怕的事是不會落到她頭上的。

  沈茹柒自嘲的睜開眼，發覺自己眼前仍舊是一片虛無，呆愣了幾秒鐘後，絕望一瞬間席捲心頭，眼淚無聲的涌了出來。

  蘇顧之抬起頭，看到她睜開了眼卻面無表情的流著淚，啞著聲線上前：「沈茹柒，你醒了？別嚇我，你醒了對不對？」

  沈茹柒抬起右手，摸了摸左手腕上包著的厚厚的紗布。

  啊……一切都是真的啊……

  好疼啊，真的好疼……

  蘇顧之抓著她的手，將她的掌心貼在臉上，「別摸，別摸了。」

  蘇顧之的臉上長了些胡茬，很扎手，她記得他很愛乾淨，每天都會刮鬍子的。

  沈茹柒動了動蒼白的嘴唇，嗓子卻啞的發不出聲音。

  蘇顧之趕緊道：「你別說了，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你想怎樣都行。」

  沈茹柒搖搖頭，其實她想說，蘇顧之什麼都沒做錯，她只是想感謝蘇顧之而已。

  如果沒有他，她可能早就已經死了，就算沒死，夜冥淵也不會讓她好過。

  這些日子，如果沒有蘇顧之護著她，一切早都結束了。

  她發自內心的感謝蘇顧之，只不過她自己想不開，想求個解脫。

  自詡驕傲的人，從來都受不得風吹雨打。

  是她自己太懦弱。

  「你別亂動，我叫醫生來給你檢查。」蘇顧之按響了沈茹柒床頭的呼叫鈴，很快有醫生護士趕來檢查沈茹柒的狀態。

  蘇顧之一點點退後，看著沈茹柒面容平靜的躺在那裡，不再像那天那樣絕望，連日來的後怕和驚慌失措終於將他擊垮，他退到牆邊，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蘇先生？蘇先生！！蘇先生沒有呼吸了！快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