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魂之法
2024-06-05 02:07:50
作者: 落雲
「不錯,換魂之法是禁術,沒有人知道會留下怎樣的後遺症,如今,我算明白什麼叫換魂了。」紀嵐風悵然一嘆,「她將紀樂瑤的記憶和靈識引到了自己身上,這些記憶會不斷蠶食霓雲自己的記憶,她會漸漸以為自己是紀樂瑤。」
凌楚琰心中抽痛了一下,但仍然心有不甘,「她昨天還好好的。」
雖然有些暴戾,但她最起碼還認識他。
紀嵐風無奈搖了搖頭,「我說了是慢慢蠶食,有個過程的。」
所以霓雲在剛行完換魂之法的時候,只是覺得頭疼,並沒有太多其他反應。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霓雲本身的記憶被紀樂瑤的記憶所覆蓋,直至今日,她完全以為自己是紀樂瑤了。
而昨天突然的暴戾,恐怕也是紀樂瑤的人格在作祟。
凌楚琰懊惱不已,「若是早些發現……」
若是早些發現,又能如何呢?
「此事,我們誰都想不到,不必懊惱。」紀嵐風拍了拍凌楚琰的肩膀,安慰道:「你與雲兒共同經歷了這麼多,丫頭一定能找回自己的。」
「外祖父的意思是……」
「霓雲自己的靈識和記憶還存在於她的腦海里,只不過被紀樂瑤的靈識和記憶占了上風,也許丫頭有天自己就能戰勝紀樂瑤呢?」
紀嵐風說是如此,可他心裡也沒底,這種禁術幾百年都不曾有人用過,誰知道怎麼解呢?
「我先開個藥方,讓霓雲穩定穩定情緒。」紀嵐風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人兒,心中疼惜不已,「你照顧她,其他事我去辦。」
凌楚琰抱她上床,替她掖好被角。
期間面色沉靜,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吃了紀嵐風的藥後,霓雲睡得特別好,但凌楚琰一分鐘都不敢離開,只盼著她醒來時,能認出他。
霓雲嗅著藥香,悠悠轉醒,輕啟薄唇,「祁王殿下……」
霓雲這四個字幾乎將凌楚琰打入了地獄。
他心中十分不悅,但一想到霓雲是有病在身,只能強忍著怒氣,輕聲道:「先喝藥。」
「你走開!」霓雲一把推開了凌楚琰手中的藥碗。
藥碗平砰一聲落地,屋子裡靜得讓人呼吸困難。
「雲兒,你先喝藥,好不好?」凌楚琰面上仍無一絲表情,撿著瓷片的手指卻微微顫抖。
「放我走!我要回去找晉王。」霓雲聲音冷如冰霜,「我與你無親無故,你不必假惺惺的。」
凌楚琰的手指一抖,瓷片割破了一道口子,滲出猩紅的血。
霓雲竟然說他們無親無故?這無疑是在凌楚琰心上反覆插刀。
而更可怕的是,紀樂瑤是喜歡晉王凌楚鈺的,那麼霓雲現在心裡,是不是也只有凌楚鈺了?
雖然知道她是病了,但凌楚琰心中還是一陣鈍痛。
霓雲卻根本不知道凌楚琰經受了怎樣的心理折磨,起身就往外沖。
「不准走!」凌楚琰怕極了,從身後抱住她。
霓雲卻像只刺蝟,不停掙扎,「祁王,你殺人如麻,害的晉王纏綿病榻,你現在又想做什麼?無恥小人!」
「你夠了!」凌楚琰胸口的怒火,越發壓抑不住。
猛地將霓雲抵在牆上,充滿怒氣的眼緊緊鎖著她,薄唇攻城略地般掃過她檀口的每個角落。
霓雲越掙扎,他的吻就越如暴風驟雨般,裹挾著強烈的妒火。
「混蛋!混蛋!」霓雲的小手抵在他胸口,貝齒毫不留情地咬破了他的舌,「我跟你很熟嗎?!晉王殿下說的是對的,你根本就是虛偽小人……唔」
霓雲話沒說完,凌楚琰又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口中的血腥味蔓延開,才讓他感覺到一點存在感。
他的胸口猶如火山爆發,一把將霓雲抵在床榻上,「混蛋?我還有更混的地方,你不知道?」
霓雲看著他狼一般的眼睛,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懼。
「晉王殿下,救我!」
「不許再叫他的名字!」凌楚琰暴怒,額頭上青筋凸起,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
霓雲一邊驚恐地連連搖頭,嘴裡仍然呢喃著凌楚鈺的名字。
凌楚琰幾乎要崩潰。
他突然像一匹失了控的野狼,一掌撕開了霓雲的衣服,親身俯下來。
狂熱的吻從她的臉頰到脖頸到鎖骨,一路纏綿,似乎是為了證明些什麼。
霓雲掙脫不得,身體微微顫抖,最後只澀然道:「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
「無冤無仇?」凌楚琰掀了掀眼皮,極具攻擊性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她嬌俏的小臉緋紅一片,淚痕斑駁,如雪的肌膚上滿是青紫色的淤痕。
那是他留下的痕跡。
凌楚琰看著她無助的模樣,眸光一軟,心中又追悔不已。
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對不起,雲兒。」凌楚琰澀然,伸手替她整理衣服。
霓雲卻突然摁住了他的手,面色清冷,「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凌楚琰心裡咯噔一下,還想說什麼,但看她委屈的模樣,只好作罷。
出了房間,凌楚琰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對著天空悵然許久。
房間裡,完全失去記憶的霓雲愣在床榻上良久。
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她討厭的祁王沒錯,可是為什麼有有些熟悉感?
為什麼看到他神傷,她也會心痛。
可是她又偏偏不由自主說出傷人的話。
霓雲越想腦袋越疼,仿佛有兩股力量在她腦海里較勁,隨時都要爆炸了一般。
最終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醞釀出了一個危險的想法……
到了傍晚,凌楚琰才做足了心裡準備,再次踏入霓雲的房間。
他高大的身影投射下來,正擋住霓雲的光線。
霓雲掀了掀眼眸,看著他憔悴的臉,有一瞬間失神,有一種想要抱住他的衝動。
但只是一瞬間,這種衝動就被另一股意識給掩蓋了。
霓雲的目光忽而變得淡漠,冷聲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凌楚琰應道。
他現在有些無助,甚至借酒消愁這種他以前最看不上的法子,他也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