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
2024-06-05 02:04:17
作者: 落雲
「無礙!」凌楚琰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順勢背起了她,「這南疆的天氣說變就變,下次陰天別在往水邊跑了,當心水鬼。」
霓雲縮了縮脖子,小臉貼在凌楚琰背上,聽到他的心跳聲,心緒才穩了些,「張老伯的事處理好了麼?」
「巷子已經都恢復正常次序了。」凌楚琰默了默,「雲兒,我沒有讓人逼死他們。」
「我知道!」霓雲瓮聲瓮氣地應了一句,「這事是江思月從中挑撥。」
在巷子裡時,霓雲被氣糊塗了,才會被張老伯引導,以為是凌楚琰要逼死他們。
可是當她遇到江思月時,她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又因為江思月讓被倍感熟悉,她才想接觸接觸,看看這人葫蘆里買的什麼藥,卻沒想到這江思月也是個瘋子,跟祝驥有的一拼。
「怎麼索羅國人都這麼瘋批嗎?」霓雲不解道,「還有啊,你有沒有覺得江思月甚是眼熟。」
「是不是很像她?」凌楚琰意味深長地看向霓雲。
「對!如果是這樣,更要找機會替他診脈,一探究竟!」霓雲頓時心中一悸,「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還有那七星佩,裡面裝著的是不是就是七星草的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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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陽首富江思月,聽說大有來頭,和索羅國皇室也有交往,他能得到七星草不足為奇。」凌楚琰道:「我再令人去查查。」
只是這長陽首富也並非等閒之輩,兩人處在別人地界,想要查出點什麼,實屬難上加難。
兩人說著說著,就又踏進了淳安巷。
霓雲見這巷子裡的招牌,整個人都不好了,憤懣地拍了凌楚琰一巴掌,「不住這了!」
凌楚琰後背一僵,「這不是去取行禮嗎?」
「行禮也不要了!」霓雲的下巴放在他肩上,揶揄道:「您一個堂堂王爺,需要自己拿行禮嗎?還是捨不得這淳安客棧,想回來看一眼啊?」
凌楚琰腳步一頓,轉身往另一條巷子去了。
這事還就過不去了?
幸好他早前就在永安巷尋了間獨院的宅子,凌楚琰索性就背著她往那處宅子去。
「雲兒,淳安客棧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那是怎樣啊?」霓雲餘光打量了一眼他受傷的胳膊,決定給某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凌楚琰嘆了口氣,「幾年前,我曾因公來過長陽一趟,當時長陽正遭了水災,淳安她掛念無辜百姓,就委託我在長陽城建了個粥鋪,這就是淳安客棧的前身。
後來長陽城逐漸富裕起來,百姓感念淳安客棧施以援手,多有照顧,淳安客棧就做起來了。
可是淳安生在大夏皇宮哪能顧忌千里之外的長陽城呢?就索性把這客棧全權交給了我。」
「哦?當初建立客棧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顧不過來?」霓雲撇了撇嘴,「王爺對這位妹妹,還真是盡心盡力呢。」
凌楚琰聽得頭皮發麻,趕緊搖頭道:「其實我哪有心思真去管這點生意,都是全權給了掌柜,誰能想到這掌柜在長陽城混得風聲水起?」不僅讓這客棧壯大了,連淳安的名號都在長陽城叫開了名聲。
凌楚琰若不是此次再次踏足長陽城,根本就不知道淳安的招牌竟然如此有影響力。
這一點,霓雲還是相信的,畢竟堂堂大夏王爺,哪裡會細細過問名下的每一筆產業?多半只要帳目清楚就行。
可是霓雲還是如鯁在喉,「那你可知道,東家和淳安姑娘的悽美愛情故事,在長陽城也傳得沸沸揚揚啊?」
凌楚琰後背一僵,他也是這幾日在長陽街頭巷尾走動,才知道坊間都在傳聞他與淳安的事,甚至有人寫了話本,大約就是說他愛慕淳安姑娘,用她的名諱買下整條巷子之類的。
「無稽之談!」
「空穴來風,事出有因。」霓雲在凌楚琰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要不跟她糾纏,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可是……」凌楚琰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她是你親妹妹,怎會有什麼歪心思對嗎?」霓雲看穿了他的想法,白了他一眼。
這傢伙在其他事情上,都能是非分明,怎麼就這小姑娘的把戲,他看不透呢?
那淳安分明就是沒事找事纏著凌楚琰,霓雲甚至懷疑坊間話本都有這淳安的手筆。
「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霓雲實在忍無可忍,「你有沒有想過淳安並非正德帝的私生女,跟你沒什麼血緣關係呢?」
「怎麼可能?」凌楚琰脫口而出,後又凝眉不語。
回想起來,從小都是淳安跟他說,他是正德帝的親女兒,凌楚琰也就下意識得認同了,這一切全憑她淳安一張嘴啊。
至於真相如何,凌楚琰並無太多興趣,「罷了,把客棧重新轉回她名下,從此與本王無干。」
「憑什麼?」霓雲反倒不同意了,「這客棧好歹是你經營了數年的,咱們祁王府的財產,憑什麼分文不取給別人?」
雖說這客棧對祁王府是九牛一毛,但也值百兩黃金,憑什麼要給個不安好心的綠茶啊?
「讓人把帳目算清楚,該是多少銀子,要她一份不少給咱們!」霓雲又在凌楚琰肩膀上狠咬了口,「聽到沒?!」
凌楚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口咬得可不輕,某人除了點頭,還敢說什麼?
回了院子,霓雲先行洗了個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就睡下了。
凌楚琰後腳進門,剛提步踏入門檻,門「噗通」一聲關住了。
也不知裡面的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門板堪堪撞在凌楚琰的鼻樑上,「咔嘭」一聲,鼻血直流。
「雲兒,我不是跟你解釋清楚了麼?」
「一碼歸一碼,我現在相信你和淳安沒什麼了,但是……」霓雲悠閒地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但是,你騙我這事,本姑娘也要算回來!」
凌楚琰揉了揉鼻子,「一定要這麼記仇嗎?」
「我就放了個河燈,某些人還不是一直記在心裡嗎?」
霓雲下意識撫了撫酸痛的腰,就因為放了個河燈,她紀霓雲遭受了多慘痛的教訓,誰能懂?
好不容易尋著個機會,怎能不報復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