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緣分天註定

  喬惜言沒有避諱，壓低嗓門回道：「還不是因為長生花？」

  越扶洙秒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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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看了看大藥房的門口，似乎無人旁聽。

  他神色凝重：「惜言，你知道陛下為什麼一直暗中搜尋天生靈體嗎？」

  喬惜言搖搖頭。

  馮術也擅長靈術，為宋國的發展和作物改善，做出巨大的貢獻。

  所以她一直覺得，就算自己是天生靈體，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

  卻不料，越扶洙低聲提醒道：「陛下想要得到天生靈體，就像當年的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去海外尋找長生不老藥一樣！」

  喬惜言一震，詫異地問道：「陛下，也想跟秦始皇一樣長生不老？」

  越扶洙點點頭，神色嚴肅：「如今煙貴妃已經將你出賣了，不管是那天生靈體還是長生花，陛下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喬惜言緩緩做了幾個深呼吸。

  好半晌，她才艱難地問道：「我會死嗎？」

  越扶洙深深地盯著她，目光繾綣，透著幾分罕見的溫柔。

  「惜言，如果你願意嫁給我，越家可以給你庇護……就算陛下拿走你的長生花，我也可以幫你重新培育一株。」

  京都越家，最擅長培育靈藥，經驗豐富，見解深刻。

  絕非她這種單打獨鬥的小女人可以攀比。

  喬惜言搖搖頭，迅速斂去眼中的懷疑，笑道：「不用了！大概這就是我的命吧！我不想連累其他人。」

  越扶洙臉上凝著一抹深情，循循善誘。

  但是無法說服她，更無法走到她心裡，讓她甘願放棄蕭御，心甘情願地嫁給他。

  就在兩人氣氛微妙的時候。

  大藥房門口驟然間響起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四小姐！你在嗎？快出來！」

  喬惜言從角落裡起身，快步來到門口。

  迎面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蘇蘅？」

  蘇蘅眼中閃過一絲妒忌，因為越扶洙一直陪在喬惜言身邊，就像一個忠誠的護花使者。

  放眼整個京都，除了蕭御這個狀元郎，就數越扶洙在京都貴女之中最受歡迎。

  是萬千少女心目中的最佳丈夫人選，也是公認的北明珠，絕色天驕。

  初次見到越扶洙這個英俊無儔的男人，饒是見多識廣的蘇蘅也忍不住為他心動，為他痴迷。

  尤其是得知，越扶洙最近正在尋求良緣，打算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蘇蘅的身世背景，都堪堪與越扶洙般配。

  蘇蘅斂了一下裙裾，跟越扶洙優雅地行了一禮。

  「久聞越公子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可惜，越扶洙沒空搭理她，跟喬惜言問道：「明天去我府上做客吧？我有一種秘法，可以培育這世上最珍稀的靈藥。」

  這就是他手中，最大的籌碼。

  喬惜言不知道如何拒絕，正要委婉地提醒一下，卻見越扶洙欺近一步，突然握了一下她的小手。

  肌膚相觸，有種溫熱的感覺，細膩，而又美妙。

  越扶洙依依不捨地看了她幾眼，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一旁被他全程無視的蘇蘅，氣得暗暗咬緊牙關，心中嫉妒得要死。

  喬惜言回過神來，問道：「蘇大夫，找我什麼事？」

  「哦，有個醫案，是皇后未央宮裡的老嬤嬤，她這兩天腰酸背痛，唐皇后對她十分器重，便打算讓太醫院出個女醫，去給她診治。」

  喬惜言點點頭，這是太醫院交代給自己的任務。

  她沒有理由推脫。

  收拾好小藥箱，喬惜言跟在未央宮小太監身後，規規矩矩來到唐皇后居住的宮殿裡。

  老嬤嬤躺在偏殿的小床上，疼得渾身冒冷汗，滿臉痛苦之色。

  喬惜言跟唐皇后行了一禮，打開小藥箱，取出銀針，給老嬤嬤針灸。

  鎮痛針法，算是她的一手絕活。

  不到一炷香時間，老嬤嬤就疼痛緩解，渾身舒坦多了。

  喬惜言又刷刷刷地寫下藥方，交給未央宮專門採購湯藥的掌事。

  卻不料，掌事將藥方交給皇后過目，皇后突然發怒了。

  皇后將喬惜言叫到跟前，不悅地質疑道：「你這個藥方，用的都是些最普通的藥材，怎麼？你是不是瞧不上本宮身邊的老嬤嬤？你是不是覺得她低人一等，所以用藥也可以馬馬虎虎，將就算事兒？」

  喬惜言不卑不亢地回道：「非也！皇后，這個藥方是臣女編纂素問的時候在民間搜羅到的一個秘方，對關節炎有特殊療效，而且藥方中的虎骨並不廉價，一兩就價值數百兩銀子呢！」

  唐皇后被她當眾反駁，面子上掛不住，便呵斥道：「你在狡辯！」

  喬惜言沒做聲。

  唐皇后正要伺機找她麻煩，霞蔚公主突然帶著蕭御匆匆趕到。

  蕭御見了喬惜言，便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小手安撫道：「沒事。」

  霞蔚公主不服氣，大聲嚷嚷道：「蕭御哥哥！你忘了你答應我的？」

  你答應她什麼了？

  喬惜言眼中露出一絲懷疑。

  蕭御沒有解釋，微微擰起俊眉：「皇后，微臣先告辭了。」

  說完，他抓著喬惜言的手，離開未央宮。

  唐皇后本意是刁娜一下喬惜言，卻親眼見到蕭御對她的寵愛與維護。

  這，令她想起當年皇帝對越貴妃一見鍾情的故事。

  才子佳人，一個位高權重一個傾國傾城。

  自然是珠聯璧合的絕代佳侶。

  唐皇后心中嫉恨，便拉著霞蔚公主的小手勸道：「霞蔚啊，別跟這種不識抬舉的男人在一起！母后給你找個聽話的，好不好？」

  霞蔚公主搖搖頭，嘟起嬌艷的紅唇：「不嘛！母后！我的男人就必須是宋國最漂亮，最好看的男人！要麼就是越扶洙，要麼就是蕭御！」

  唐皇后對她十分縱容，無奈地笑道：「那就……越扶洙吧？」

  片刻後。

  唐皇后帶著公主來到御書房，卻被大太監吳公公堵在門口。

  「皇后娘娘！現在進不得！陛下在忙活呢！」

  唐皇后不怒自威，神色嚴厲：「忙什麼？能比得上本宮的小公主？」

  「這……」

  「你直說無妨！本宮不會怪罪你！」

  吳公公剛想實話實說，卻見御書房裡頭的寢房裡，驟然間傳出一陣女孩子嬌滴滴的嚶嚀聲和撒嬌的笑聲。

  唐皇后耳尖，當即冷下臉來，質疑道：「陛下日理萬機，國事為重，從來不會在御書房裡召見嬪妃……裡頭的妃子是哪一個？」

  吳公公滿臉複雜之色，低聲回稟道：「是，是煙貴妃。」

  「好一個狐媚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御書房裡勾引父皇！」

  霞蔚公主急脾氣衝上來，一把推開兩個擋路礙事的大內侍衛，揚起手中的白骨鞭，憤怒地沖了進去。

  喬煙若正在伺候皇帝，用的是一套白氏傳授給她的房中秘術。

  後宮那些嬪妃，也會玩些花樣，但都不如喬煙若放得開，玩得嗨。

  皇帝很喜歡她的手段。

  敢用四小姐天生靈體的秘密，跟自己做交易，趁機爬上龍榻。

  可見這個女人野心勃勃，不甘心屈居人下，是個好掌控的絕代尤物。

  皇帝享受完了，示意喬煙若去隔壁的浴池裡洗漱一下。

  偏在這時，霞蔚公主沖了進來，大大咧咧地罵道：「父皇！父皇！你可不能被那個妖艷賤貨騙了！」

  喬煙若嚇得急忙抱住衾被，將自己裸露在外的嬌軀遮擋住。

  皇帝倒也沒有提起褲子就翻臉，招來兩個宮娥，送喬煙若去隔壁浴池。

  他一邊衝著霞蔚公主疾言厲色地呵斥道：「冒冒失失不成體統！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不懂得避嫌嗎？」

  霞蔚公主委屈地大叫道：「父皇！那賤人就是愛耍花招！她也是喬家的女人！喬家的女人都可惡！心機叵測！」

  皇帝一聽，就知道她喜歡蕭御和越扶洙，但那兩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卻不約而同地愛上喬家四小姐。

  真是造化弄人，緣分天註定啊。

  皇帝整理好衣服，來到御書房外面的辦事廳里。

  唐皇后高居上位，與他平起平坐，冷著臉問道：「陛下這是幾個意思？就連越貴妃最受寵的時候，也不敢在御書房裡承寵吧？」

  皇帝惦記著那株長生花，還有四小姐的天生靈體，所以必須安撫住喬煙若和她背後的勢力。

  當然，喬煙若柳腴花艷，勝在年輕嬌美，也很符合他的胃口。

  皇帝一本正經地笑道：「朕自有分寸，而且煙貴妃跟朕不是在玩耍，而是談論一件很重要的事。」

  皇后又批評幾句，直到皇帝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她才不甘心地轉移話題，問道：「霞蔚的婚事，你怎麼安排？」

  皇帝無奈地搖搖頭：「天師府說了，要給越扶洙保媒，讓他迎娶所謂的真命天女！」

  皇后頓時想起之前天師府送來的占卜結果，氣得拍案而起。

  「什麼真命天女！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本宮不管！他越扶洙要麼迎娶霞蔚公主，要麼就……滾出京都！滾出宋國！」

  皇帝見她正處在氣頭上，心中也是頗為遺憾。

  可天師府的勢力，深不可測，不光是宋國京都，在天聖大陸其他國家也有自己的據點。

  萬一惹怒了天師府，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結果。

  那皇帝肯定要掂量一下，區區一樁婚事，到底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