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四小姐還是個全才

  回到喬府。

  喬惜言想起白無常那些批命，便亦步亦趨來到天問閣里。

  蕭御換了衣服，在書房裡寫字。

  喬惜言替他研墨，添茶，或者打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窗外。

  那株西府海棠，依舊熱烈嬌艷，花枝上一片艷紅。

  與綠葉映襯，無比嬌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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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惜言正在發呆。

  蕭御寫完一幅字，給賀蘭沖寫了封信，交給青麟去辦差。

  蕭御突然從背後擁住喬惜言不盈一握的纖腰。

  臉頰親昵地貼在一起，呼吸交纏。

  喬惜言又想起白無常的批命，故意側過頭來狠狠吻住他，氣息不勻地問道：「蕭哥哥！我們已經定親了！我遲早是你的女人！」

  蕭御被她撩撥，蠢蠢欲動，便交換了一記深吻。

  嗅著他身上好聞的苦松冷香，喬惜言愈發迷魅，便勾著他，來到書房的寬榻上。

  正要寬衣解帶。

  蕭御突然撤開一步遠，問道：「你今天吃錯藥了？」

  勾引他還不夠，還要主動獻身？

  喬惜言伸出翡雕玉刻的小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襟。

  「不，不是，我不要你孤苦無依，我要做你真正的家人。」

  蕭御頓時神色一緊：「是不是白無常跟你說了什麼？」

  好機智呀。

  喬惜言委屈地問道：「反正遲早都要行周公之禮的，這種事早點晚點，有什麼區別嘛？」

  蕭御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屋子裡沒有通房妾室。

  平時練功，需要紓解的時候，他都是極為克制的。

  見喬惜言堅持，他沒有拒絕，便俯身解了她身上輕薄的衣裙。

  兩人已經定親，這輩子也不可能找別人了。

  一番雲雨之後。

  喬惜言依偎在蕭御懷中，美滋滋地笑道：「蕭哥哥！從今兒個起，我就是你的女人！還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蕭御應了一聲：「嗯。」

  他摟著喬惜言纖瘦晶瑩的肩背，嗅著她身上好聞的百合花香。

  一時有些迷情。

  夜正濃，屋子裡點了沁涼的千冷香。

  他再次覆上喬惜言柔弱的嬌軀，好一番耳鬢廝磨。

  年輕人就是勇猛，好奇心強。

  直到半夜，才結束了這場熾熱的情事。

  清晨。

  喬惜言慵懶地起床。

  荷角不在天問閣。

  碧華打來熱水，服侍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

  望著喬惜言身上斑斑點點的吻痕，碧華羞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問道：「四小姐！身上可有什麼不舒服？要不要給你拿點玉蟾膏？」

  喬惜言點點頭。

  擦了玉蟾膏，那些吻痕便漸漸消失了。

  恢復了白皙柔嫩的肌膚。

  蕭御從屋外走進來，手中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棗蓮子羹。

  這是青州府的習俗。

  男女完成周公之禮後，需要喝一碗紅棗蓮子羹，寓意早生貴子。

  喬惜言美滋滋地一飲而盡。

  蕭御坐在她身畔，輕輕握住她纖長可愛的小手。

  素來清冷如雪的眼神，染上一絲暖意，一抹暖色。

  喬惜言順勢倚靠在他懷中，問道：「蕭哥哥，是不是太突然了？」

  蕭御倒也沒有強求。

  跟喬惜言云雨之歡，完全就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

  蕭御從懷裡掏出一枚翡翠手鍊，極為溫柔地戴在她手腕上。

  「這是我娘親留給我的遺物！要送給自己娘子的。」

  喬惜言欣然收下。

  這是一枚烈火紅翡，有溫養人體聚攏靈氣的特殊功效。

  價值連城，有市無價。

  喬惜言收拾妥當，便跟著蕭御一起乘坐馬車去書院上課。

  昨天跟乙班的負責人夏芸約定好了。

  要接受乙班的考核。

  來到乙班的大課堂里。

  台下坐了足足幾十號女學生，其中不乏乙班的精英和趕來圍觀看戲的隸屬於甲班的天之嬌女。

  顧輕顏有意跟喬惜言過不去，第一個站起來笑道：「夏芸夫子！既然要考核，不如讓我這個甲班的代表先來？」

  甲班學的是琴棋書畫，君子六藝，在宋國算是主流的學問才華。

  在眾人看來，喬惜言抽籤抽的是雜藝，肯定比不上甲班這些天之嬌女，便一個個唱衰起來。

  「顧輕顏可是全才！比喬煙若更勝一籌！四小姐能做她的對手嗎？」

  「依我看！很難！」

  「如果四小姐無法通過這次考核，那她豈不是要一直待在丙班，失去女官選拔的資格？」

  「嘿！誰知道呢？也許她只是不自量力，膽敢挑釁甲班的學生呢？」

  鳳棲書院這邊的考核，很快就驚動了隔壁的白鶴書院。

  蕭御和辛瑾年等人一起來圍觀。

  顧輕顏掃了不遠處的蕭御一眼。

  南雪玉，北明珠的赫赫大名，她自然也是熟記於心的。

  這次她要玩點不一樣的。

  「四小姐，你敢答應我的考核嗎？」

  喬惜言不疾不徐，笑道：「好啊！」

  姜菲靈和紫竹先生作為主裁判，端居上位，安靜地盯著這些年輕氣盛又爭執不休的學生。

  顧輕顏一襲紅衣，颯爽風姿，秀髮如瀑，身姿美麗輕盈。

  當真是人如其名。

  「我的考核分為三局！」

  顧輕顏美眸輕盈地轉了一圈：「第一局，弈棋！」

  據她所知，四小姐從未學過弈棋之術，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這一局她穩贏。

  喬惜言皺了皺清麗的秀眉：「好！我們現在就開始！」

  侍從搬來棋龕和圍棋方桌。

  喬惜言執白棋，顧輕顏執黑棋。

  棋盤上，風雲廝殺，瞬息萬變，兩人的戰局膠著在一起。

  殺得難分難解。

  顧輕顏被對方的手談技巧震驚到了。

  本來以為自己穩贏，結果眼前這個四小姐藏拙了。

  一手弈棋的高超技巧，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蕭御和白鶴書院那幾個男學生站在一起。

  辛瑾年也略懂弈棋，笑道：「瞧不出來，四小姐還是個全才？」

  另外一個男學生立即恭維道：「肯定是蕭御手把手教的！真羨慕蕭御，每天教這個美若天仙的小妻子，肯定很有意思吧？」

  蕭御神色泰然自若：「尚可。」

  不遠處。

  顧飛絮從人群里擠進來。

  他剛剛被鳳棲書院聘請，做了甲班的繪畫夫子。

  這是他通過安州繪畫大師姚朴爭取得到的機會。

  方便他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子，也方便他學習喬家發明的動畫。

  見嫡姐正在跟喬惜言弈棋，顧飛絮急忙擠到蕭御身邊，問道：「我姐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話音剛落。

  就見顧輕顏懊惱地叫道：「不行！你這步棋！是作弊！」

  喬惜言波瀾不驚：「不，這是一記殺招，可以扭轉大局的殺招！」

  顧輕顏縱橫江南的圍棋界十幾年，從小就擅長與各路大師手談，也算是成名已久的圍棋大師。

  如今卻折戟沉沙，被區區一個藉藉無名弱勢的富商千金打敗？

  顧輕顏氣得不行，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對準喬惜言。

  「你！這一局不算！」

  紫竹先生也是天資驕縱的全才，從棋局上看出來，顧輕顏輸了。

  棋差一著，被喬惜言的殺招堵住後路，再難翻盤。

  紫竹先生輕咳一聲，笑道：「第一局，我宣判喬惜言贏了！」

  姜菲靈沒有多說什麼。

  她弈棋的能力也很強，自然不是什麼門外漢。

  喬惜言的棋局步步為營，心思縝密，各路招數玩得賊溜。

  讓人很難相信，如此沉著大氣，殺機四伏的棋風，居然出自一個堪堪十七歲的妙齡小女子。

  顧輕顏丟了第一局，氣得夠嗆。

  不顧那些甲班女學生的勸阻，她便高傲地笑道：「那就來第二局！」

  這次她選的是安州顧家最擅長的工筆畫。

  「限時半個時辰，讓姜院長和紫竹先生，還有甲班的曹杏兒負責評判兩人的畫作。」

  曹杏兒應聲而出，跟顧輕顏笑道：「你們安州顧家可是書畫大師輩出，家底豐厚的清貴門第，何必降尊紆貴，跟一個不懂畫的女子比試？」

  顧輕顏確實是穩操勝券，故作謙虛地笑道：「曹夫子不必替我操心！我也是為了替姜院長分憂，替書院選拔真正的人才……」

  一番話，進退有據，謙遜機智，讓很多圍觀群眾忍不住喝彩。

  喬惜言見她大出風頭，也沒有跟她計較。

  入了座，開始調顏色，畫畫。

  喬惜言跟蕭御耳語幾句。

  蕭御辦事速度極快，效率極高，很快就幫她弄到合適的顏料。

  限時半個時辰。

  時間很緊，但喬惜言絲毫不懼。

  顧輕顏則是駕輕就熟，揮毫而就，一點都不用浪費或者耽擱。

  時辰一到，顧輕顏第一個奉上自己的工筆畫。

  畫的是紫薇，蜜蜂，和一叢野草，一塊嶙峋的石頭。

  每一筆都是精緻絕倫，以假亂真，充分展示出工筆畫的精妙。

  紫竹先生點點頭，公正地笑道：「這幅工筆畫堪稱極品。」

  姜菲靈和曹杏兒紛紛表示贊同。

  顧飛絮躲在不遠處，跟蕭御解釋道：「蕭公子不要介意，我姐姐就是這般爭強好勝，眼裡也揉不得沙子，其實她沒有惡意的……」

  蕭御沒有回應，一眼不錯地盯著喬惜言。

  喬惜言完成工筆畫作品之後，便奉給幾個評判者。

  她畫的是一種宋國沒有的鮮花。

  鮮花枝頭，立著三隻蝴蝶，色彩斑斕，輕盈絕美。

  紫竹先生頓時眼前一亮，驚喜地笑道：「這是什麼花？我在宋國，在天聖大陸竟然從未見識過！」

  姜菲靈也認不出來，冷笑道：「哼！華而不實！」

  曹杏兒仔細分辨一番，故意質疑道：「四小姐是不是打算出奇制勝？可惜我們只看畫功，不看這種鮮花的品種和來處！」

  顧輕顏掃了一眼，不禁暗暗心驚。

  因為在她眼中，不學無術的草包千金，居然畫得一手好畫！

  這幅工筆畫，色彩渲染極為獨特，別具匠心。

  堪稱極品，不比她的作品遜色。

  曹杏兒遞給她一記暗示的眼神。

  顧輕顏迅速壓下心頭的焦慮，不屑一顧笑道：「你慣來喜歡出奇制勝，上次在育才書館的插畫師大賽上，不就是暗中搗鬼？」

  「諸位！她畫的花不倫不類，在宋國從未見過！我認為，四小姐這是故意譁眾取寵，實則不符合宋國的傳統！」